這些天玄燁昏迷,也沒人為他刮胡子,以至于他現在下巴上長出淡青色的胡茬,看著反而更有男人味了,更陽剛,更有魅力了。
清晨朦朦朧朧的陽光穿過紙糊的方窗,映照著男人剛毅英俊的面容。
很多人會先入為主地認為,‘粗獷’這二字用來形容一個糙漢子,比如長相粗糙等。
但其實玄燁的‘粗獷’是一種英俊不凡的魅力,很有性格,很性感,很成熟。
她心中忽然有一瞬悸動,旋即狠狠地搖了搖頭,皺著眉推開像個八爪魚似的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玄燁被她推醒了。
“怎么了?”
清晨醒來,他嗓音帶著別樣的沙啞,不是很清楚的視線少了幾分銳利,帶著幾分迷蒙地看向周言卿。
周言卿背對他坐著,半晌,她慢吞吞地起身,也沒和玄燁說話,她徑直撈起一件衣裳出門。
玄燁頓了頓,倏地一下彈坐而起,他正要追上周言卿,但掀被子的手一頓,表情有一點微妙……
須臾。
客棧樓下。
周言卿一個人吃午餐,二哥三哥主要吃冥食,而這種東西需要特殊方法,正常人的食物不適合兩位哥哥。
她神色淡淡的,等吃完飯后重新回自己的房間,就看見玄燁憋紅了一張臉,他一臉窘迫。
周言卿:“……”
沉默一瞬,才說:“我們現在離邊關很近,你現在這個情況打算怎么處理?你之前帶的那些人已經和你走散了。”
玄燁愣了下,才神色復雜地看向周言卿。
“……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她一怔。
兩兩相對,相對無言。
玄燁突地笑了聲,“算了,反正早就知道……”早就知道,她心里沒他。
他忍下心口的酸澀,預期如常道:“你要是嫌我給你添麻煩,我這就走,這就離開。”
周言卿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這時。
“小九,該出發了!”
二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周言卿深深吸了一口氣:“好,這就來。”
她轉身那一刻,背后的玄燁微微落寞。
他期待她能挽留他,卻迎接來自現實的痛擊。
又忍不住想自己真是自作多情。
他‘哈’了一聲。
嗓子里,滿是沙啞。
眼底,也滿是黯然。
周言卿鉆進馬車,沉默了一會兒,沒聽見玄燁跟上來的聲音。
她眨了眨眼,然后沒什么表情地板起臉。
“三哥,你留下?”
三哥想炸毛。
周言卿:“只要他和他的人匯合,你就再來找我,我和二哥沿途會給你做記號的,行嗎?”
本來想拒絕的三哥:“……”
看了她半晌,才蹙了一下眉:“你這是何必呢?”
周言卿沒說話。
三哥擰眉看著她:“男人可三妻四妾,你自然也可,你別忘了你的身份,沒人會比你更有資格。”
“更何況……”小九值得最好的。
而且……
“他與你喜歡的,本就是同一個人。”
三哥向來通透,此刻看問題也是一如既往地一針見血。
周言卿心里澀了一下。
有些事連她自己都沒弄明白,又或者隱隱綽綽有個朦朧的預感而已。
可三哥卻已看穿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