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昌公主定定看著面前眼底閃著璀璨星光的男人,她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好人。
可她只確定一點,如果現在她還不逃出宮去,怕是以后再沒有機會了。
她還和重山哥哥約定了一個地點,如果他們不小心走散,就在京郊的那片楓樹林里見面。
此時墻頭上所謂的漠北刀客,不禁笑了出來。
“姑娘,你是宮里頭逃出來的宮女吧?”
云昌一愣神,此人是將她當成了想要逃出去的宮女了,既然如此她也沒有反駁。
畢竟此時暴露她大周公主的身份,會增添更大的危險。
“求你帶我出去,”云昌忙從包裹里拿出幾張銀票高高抬起手,朝著那個人的方向遞了過去。
黑衣人眸色一閃,從墻頭上躍了下來。
他宛若夜色中的飛鷹,動作輕盈卻又霸氣至極。
云昌沒想到對方的輕功這么好,不想那人卻是抬起手抓著她的手臂,另一只手輕輕攬住她盈盈一握的蠻腰。
“能幫到姑娘的忙那是在下的榮幸,姑娘何必做出此種舉動,顯得見外了。”
他抱著云昌飛身躍上了墻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宮城外面更清冷了幾分。
墻頭冷冽的晚風吹拂而來,云昌硬生生打了個哆嗦。
許是剛才冰冷的湖面上吹了海風,亦或是一路奔逃神經緊繃到極點,此時一旦逃出了那個束縛了她許久的牢籠,她竟是渾身的勁兒都泄掉,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斛律欽懷中抱著美人從墻頭上躍了下來,忙吹了一聲口哨,喚來了他的那匹坐騎瞬間沒入了黑暗中。
云昌此番只覺得越來越頭暈的厲害,加上在馬背上顛簸至極,登時吐了出來。
“姑娘!姑娘!”斛律欽有些急了。
瞧著這個丫頭不對勁兒,他忙抬手撫上了她的額頭,竟是燙得厲害。
等他彎腰再去喊她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女人似乎暈了過去。
他忙將她帶回了自己住著的客棧,這家客棧是柔然商人在大周京城所開。
平日里主要是接待柔然那邊來的行商,很少有人住在這里。
只是誰也想不到此時的斛律欽已經將整個客棧都包了下來。
他這一次來大周的京城,主要是近來發生了一件和他有關聯的麻煩事。
他的父王忽然給他和親了一個大周的公主,他本也無所謂。
可正是翩翩少年郎,總希望遇到一個能讓自己心疼一輩子,愛到骨子里的妻子。
結果卻是一場政治和親,而且聽聞這位和親的云昌公主是所有大周公主里最平庸愚蠢的一個。
斛律欽越想越是難受,決定親自來瞧瞧云昌公主到底是個什么破爛貨,為什么都沒人要卻攤在了他的身上。
若是真的有那么不好,大不了在這個女人來柔然的路上,安排點兒什么讓她銷聲匿跡罷了。
不想他憑借自己數一數二的輕功在宮墻上轉悠,竟是能撿到這么可愛的一個姑娘。
此時瞧著這個小宮女體質單薄,想必在宮里頭受了什么折磨,這才要逃出來。
不曾想她身子骨太弱,竟是暈了過去。
斛律欽也不敢再耽擱下去,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徑直走進了二層自己的房間。
他將她安頓好,忙請了個郎中過來給她瞧病。
“快瞧瞧,她這是怎么了?怎的暈了過去?”
也僅僅是一面之緣,斛律欽居然有幾分緊張。
他明白這個丫頭既然是從宮里頭逃出來的,即便是請郎中也沒敢去京城里尋,只在附近的小鎮上請了個大夫。
那大夫替云昌把了脈,突然面帶喜色沖斛律欽抱拳笑道“恭喜這位爺,令夫人是喜脈!”
斛律欽臉色瞬間變了,隨后笑了出來道“有勞,這是你的酬金。”
那大夫捏著斛律欽給他的銀錠子少說也有二兩重,登時笑呵呵得道了謝大步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云昌和斛律欽二人。
斛律欽不禁苦笑了出來,他這辦的算什么事兒。
救了一個女人,瞧著是自己喜歡的那種,剛想的抱得美人歸,不曾想居然還是個懷了身孕的。
之前她暈倒也是氣血虛浮,因為有了身孕,還一路奔逃自然是吃不消。
斛律欽也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居然對這個女人心頭的念想越來越強烈。
一看這個小宮女就是在宮里與護衛私相授受,現在懷了身孕,這事兒藏不住了,自然要逃。
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賬東西能有這般的艷福,不過為什么他此時想宰了這個男人呢?
云昌這一覺睡得分外的沉,她明明很想清醒過來去找她的重山哥哥,可病來如山倒。
她此時渾身上下不停的打著擺子,全身的骨頭都酸疼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