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也不是現在變化大,在老家的時候變化也挺大的,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變精起來了。
先是揭了姑姑做的事,又讓自己在老家混不下去。
那時候就已經有變化了。
之前是三個棍子都打不出屁來的。
但盡管是這樣,這林雪橋也沒有資格當廠長啊?她憑什么?
她哪里來的魄力?
這時候,買衣服的客人離開了,沒有看中。
小云注意到胡秀青的神色,給她倒了杯水過來,然后從口袋里掏了個跌打藥,“老板,你先喝口水,我給你買了跌打藥。”
街上就有一個藥店,她剛才等同事招待客人,胡秀青又在打電話,她跑出去買的。
她注意到胡秀青摔得挺狠的,穿的那高跟鞋,肯定是扭到了。
胡秀青看到藥,才抬頭看了她一眼,神色緩了些,“也不算一點良心都沒有。”
小云趕緊道:“老板,我知道錯了,要不,你這個月扣我工資吧。”
另一個店員聽到小云這樣說,也趕緊走過來,“老板,你也扣我工資吧。”
胡秀青神色更好了些,她剛才想過,把這兩人都辭了,重新再請兩個人回來,反正這滿大街都是人,都是找工作的人,再請兩個回來,可容易了。
但是,如果把兩人都辭了,自己這店就沒人看了。
這幾天生意好,她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的,而且現在她腳還受傷了。
現在聽到她們讓她扣工資,這倒是可以。
“你們這個月的工資扣一半,希望不要有下次。”胡秀青板著臉敲打道。
兩個店員臉色堪比苦瓜,但嘴里還是乖乖應了下來。
兩人心里又悔又恨,她們是想讓老板扣點工資,以表認錯態度,沒想到一上來就扣她們一半的工資。
這一個月的工資本來就不多,現在還要扣一半的工資,真狠啊。
胡秀青心情好了一些,這會兒店里沒有客人,正好可以說說話。
她問道:“我問你們,一個一直生活在農村,從來沒有出過縣的女人,從來沒有工作過,也沒有做過生意,還生了兩個孩子,不過是短短幾個月不見而已,她竟然變成了服裝廠的廠長,你們覺得可能嗎?”
小云道:“是因為她嫁給了領導嗎?”
另一個店員小婷道:“你沒有聽老板說嗎?她已經有兩個孩子了,那就是說她已經結婚了,都結婚了,哪里還有領導看得上她,老板,這個女的,她男人是不是突然做了領導?”
胡秀青臉色有些不好看,這林雪橋的男人確實可以說得上領導,跟縣長差不多的級別呢。
“她是軍嫂,她男人是當兵的,小領導吧。”
小云:“原來是這樣,那就不奇怪了,可能是部隊那邊給她安排的吧,我聽說,部隊一般都給軍嫂安排工作。”
小婷道:“我也聽說過,但是,應該不會一上來就安排廠長吧?”
胡秀青認同小婷的話,“你說得沒錯,就算是安排工作,也不可能一上來就安排個廠長給她當,她跟我一樣的年齡,誰信得過她?我看是她說謊了。”
說到這里,她就冷笑了聲,這林雪橋肯定是說謊了。
保不齊是服裝廠的普通職工,可能受了廠里的委托,過來廣城處理這個事情,但她卻跟人家說,她是廠長。
真是不要臉。
雖說知道林雪橋不要臉,冒充服裝廠廠長,她可以打電話去戳穿她,想辦法告知她廠長,但胡秀青心里還是不痛快。
這次的事,讓林雪橋躲過去了,而自己還要掏錢。
她突然又想起,自己還在批發商那邊下了訂金。
現在那個訂金也是要不回來了。
胡秀青想到這里,再也坐不下去了,叫過了小云,“你出去給我弄個出租車過來,陪我去醫院看看。”
小云應了聲就出去了。
胡秀青打算先去醫院看看腳,然后再去找萬成。
今天發生的事,她要他給她撐腰。
林雪橋帶著付衛南他們回到了蓉城。
除了不放心家里的孩子之外,主要還是廠里有點事。
本來要送去省城的一批貨現在出了差錯。
這批貨是放在倉庫里的,一共是三千套,現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被老鼠開臟了很多。
對,是老鼠。
其實廠里平常有對這方面做準備的。
衛生各方面也有強調,一定要做好,老鼠這里也是要防好。
沒想到現在還是有老鼠跑了進來。
現在不是一只,很多只。
林雪橋一回到廠里,就召集了干部過來開會。
“現在那些老鼠是怎么回事?怎么像是發生了鼠災?”
要是一兩只老鼠,不至于弄成這樣。
現在是有幾百套的衣服被弄到了老鼠尿,就突然之間,來了很多的老鼠。
楊淑麗道:“廠長我們檢查過了,衣服里弄了很多的油,這是引起老鼠進來的原因,除了老鼠弄臟的,有很多衣服也帶有油,現在挑選出來,有六百件衣服是臟了的。”
“我覺得是人為的,這些油一看就是人為弄上去的,不可能它自己跑上去的。”
其他干部也點頭,“肯定是人做的。”
然后有干部道:“也不知道誰這么大膽,竟然做這樣的事來。”
“會不會是外面的人進來干的?”
“怎么可能,外面的人怎么進來?我們這里都有保安看著,倉庫也有人看著。”
林雪橋道:“把廠里的人都查一查,看到底是誰。”
這絕對是廠里的人做的。
廠里晚上也是有保安值夜的,楊淑麗叫了兩個保安過來,他們都說沒有在晚上發現什么可疑的人,也沒有在倉庫聽到可疑的聲音。
這兩個保安都是附近的村子的,不是家屬院的人。
有人就把懷疑的目光投向這兩個保安。
如果是他們其中一個人做的,那么就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