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黎用遍了所有方法都沒能打開門,隨后來到窗戶邊,看到下邊螞蟻大小的人頓時感到心慌。
公寓樓層太高,她喊破嗓子下邊的人也聽不到。
青黎又再試了試房門,依然打不開,她頭疼得厲害,渾身酸軟無力,肌肉酸痛,握著門把手緩緩滑落在地。
青黎心里倍感無力,尤其是在這么難受的情況下,還被姜青城軟禁在家里,眼淚就在眼眶里打轉。
她仰著頭,不想讓眼淚掉下來。
被姜青城弄哭,她就太沒出息了。
抹掉眼淚,她靠著門閉目休息了一會,然后爬起身來,先去廚房看了下還剩多少吃的,發現只夠吃到明天的,基本上都是零食。
她搬去賀家莊園的時候,擔心食物會壞,就把冰箱清理了,如今只剩下零食柜里不多的零食。
桶裝水剩下的也不多了,省著點可以喝兩天。
她必須在這之前找到離開的辦法。
青黎有些后悔剛才沒能控制住情緒,應該假意同意姜青城。
可是轉念一想,誰又能想到姜青城竟然能干得出這種事!
手機被拿走,又沒有固定電話,這種與外界失去聯系的感覺讓她感到心慌。
高燒之下,青黎實在扛不住,喝了幾口熱水就鉆進被窩,將羽絨服搭在被子上,然后抱成一團昏沉睡去。
青黎是被凍醒的,身體始終冰冷,怎么都暖和不過來。
她強行爬起來,費力地從床下翻出一床被子蓋在身上,又沉沉睡去。
姜青城怒火難消,下定決心給她一個教訓。
以前的青黎特別聽話乖巧,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么任性不講道理。
趁這個機會讓她好好反省一下,不要以為和賀江嶼結婚了他就管不了她了。
姜青城覺得她是翅膀硬了不服管了。
手機響起,看到上邊‘薛教授’三個字,姜青城挑挑眉。
她還認識什么教授?
還是只是一個昵稱?
想了想,他還是接通了電話。
“你好。”
電話那邊聽到是個男音,明顯愣了一下。
姜青城說道:“你找青黎嗎,我是她哥哥,有什么事嗎?”
電話那邊稍作猶豫,問道:“青黎現在怎么樣了?方便接電話嗎?”
生病了哥哥過來照顧,倒也沒什么奇怪的。
只是青黎好像不常提起她這個哥哥。
姜青城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她發燒了正在睡覺,你是哪位,你找她有什么事嗎?”
“我是她同事,沒什么事,讓她睡吧,方便的時候讓她回個電話。”
姜青黎挑眉,青黎找到工作了?
嘴上說道:“謝謝關心,讓她休息幾天吧,暫時就不要打擾她了。”
電話那邊聽到這番話,頓了頓,回了個‘好’字。
他可不希望這些同事閑的沒事來探望,這次不讓她長足教訓,以后還得和他對著來。
馬教授等人在旁聽到電話,面面相覷。
聽她哥哥的意思,好像怕他們打擾青黎。
本來大家想下了班一起過去看看的,沒想到人家家里人不愿意。
馬教授說道:“正好讓她多休息兩天,有人照顧她咱們倒也不用擔心。”
隨后他問薛云澄,“我怎么不知道她還有個哥哥?”
薛云澄沉默片刻,點點頭,“是有一個親哥哥。”
青黎不知道她的電話都被姜青城攔截了,連徐天晴等人的電話也都攔住了。
她現在根本想不了那么多,高燒已經接近四十度,吃了退燒藥都不管用,一個勁干咳不止,睡都睡不好。
青黎沒有任何胃口,但她強迫自己吃了一些零食充饑,避免胃里空空沒有一點能量。
好不容易清醒一會,青黎掙扎著爬起來,才發覺已經第二天了,她昏昏沉沉一天一夜了。
她裹著羽絨服去翻包,翻了半天卻沒有找到一點現金。
電子支付的年代,出門基本上不帶現金了。
青黎只得翻抽屜,心里祈禱能找到現金。
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終于翻出兩張鈔票,還是紅色的!
她找了根筆,在兩張鈔票上寫下情況,寫清楚門牌號,裹著口紅,用皮筋扎好,順著窗戶扔了出去。
她希望有人能夠看到,然后找到她。
否則再這么燒下去,她很可能會沒命。
她躺回床上,灌了杯熱水,又沉沉睡去。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賀江嶼,這家伙一臉嚴肅冷峻,還帶著隱隱肅殺之氣,不知道是誰又惹到他了。
眉頭皺得能夾死一只蚊子,青黎下意識就去給他撫平。
想告訴他,年紀輕輕的別總是皺眉頭,弄得別人也不高興。
每次看他蹙眉,青黎心里都會咯噔一下。
身體晃晃悠悠的,很快就安定下來,這次似乎沒那么冷了,她剛要好好睡覺,一陣鉆心的疼從手腕處傳來。
動脈血!
誰在抽動脈血!
青黎雖然是醫生,但是最怕抽動脈血,而且這個抽血的人水平顯然不怎么樣。
找不到動脈,針頭便來回扎著去找。
眼淚頃刻就流下來。
換個技術好的來行不行!
疼死了!
青黎眼皮沉重得很,怎么都睜不開,但是疼痛好似放大一百倍,能夠清晰地感覺到。
在她疼得想要發火的時候,一股淡淡的木質氣息混合著男人清冽的味道包裹住她。
莫名的,她感覺這個懷抱很熟悉,而且冰涼涼的觸感很舒服,她下意識就往那邊拱了拱。
這人的身體好像僵了一下,青黎根本懶得去想,只是想緊挨著冰涼涼的東西,越近越好,但總有薄薄的東西阻擋,讓人頗為惱火。
這幾天難受的要命,青黎好不容易能讓自己舒服一些,自是不愿意放過,她身上煩躁地想要將那層東西弄下去,卻怎么都不行。
“姜!青!黎!”
青黎的手頓了一下,誰在叫她?
而此刻,病房當中,護士小姐姐睜大雙眼,女病人一只手使勁撕扯著俊美男人的襯衫,恨不得當場就給他扒掉。
男人又驚又怒,眼底浮著隱約的無奈,身體卻絲毫沒有動彈。
他的一只手緊緊壓著她動脈拔針的地方,另外一只手按著她的后背,似是想以此制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