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周若萱狐疑不定的目光上下打量青黎,一時拿不準她說的是真是假。
青黎不想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周若萱身上,為了防止她在騷擾自己,靈機一動。
“你如果再來煩我,我立刻就去撤銷離婚申請,我說到做到。”
在周若萱又氣又無奈的注視下,青黎進了四合院。
周若萱在青黎這里沒有討到便宜,轉身正要離開,恰好遇到停車的薛云澄。
“云澄哥,你是來找姜青黎的嗎?”周若萱直直看著他。
為什么一個兩個都圍著姜青離轉?
她眼底的妒忌快要掩飾不住。
薛云澄神情淡漠,“你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周若瑄扁嘴,“云澄哥,是不是姜青黎和你說了我的壞話,你怎么對我這么冷漠。”
薛云澄調整了手腕上的手表,頭也不抬地說道:“就別和我來這一套了,我畢竟不是賀江嶼,與其在這里找青黎麻煩,不如去想想怎么哄那男人。”
周若瑄委屈的神情眨眼消失不見。
這個和她有著沾邊親戚關系的哥哥,對她向來都是如此,偶爾表現出來的溫柔,也絕對不是沖著她。
“姜青黎有什么好的,寧愿當備胎都要在她身邊轉悠。”
周若瑄說話不可謂不惡毒,一句話點出薛云澄的處境。
薛云澄并未因此惱怒,他一邊嘴角翹起,勾勒出一抹嘲弄的弧度。
“你還真是本性如此,你就沒想過,你連當備胎的資格都沒有嗎?”
他的話刺激得周若瑄炸毛,“你這么說太過分了,我好歹是你妹妹!你不幫我也就算了,還處處去幫姜青黎。”
薛云澄雙手插兜,微微垂手,輕笑出聲,“就不要論那點稀薄的血緣關系了,早就出了五服,當初你家不過是為了讓我多照顧一下,才千方百計在族譜上找出這么點關系的。”
頓了一下,他抬起頭,眼神冰冷,全然不是青黎所見到的那般溫潤模樣。
“以前有些事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往后你在往青黎跟前湊,在用什么手段打擾她,別怪我不客氣。”
周若瑄被他這個眼神嚇到了,忍不住后退兩步。
“江嶼和她離婚了,誰、誰還回來找她,平添晦氣。”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薛云澄按下門鈴的時候,又恢復了青黎熟悉的模樣。
安靜地坐在窗前,任憑窗外風景多好,薛云澄的目光始終在青黎身上。
她寫字時很專注,長長的羽睫偶爾輕顫,像是蝴蝶扇動羽翼。
修長白凈的手握著毛筆,筆落游龍。
青黎一幅字寫好,抬頭,淺笑嫣然。
“薛教授,要不要看看我這幾個字。”
薛云澄放下茶盞起身,來到桌案前,看到規整帶著雋逸的幾個簪花小楷,由衷贊賞起來。
“說起來,曾經有個友人,那一手簪花小楷聞名遠近。”
青黎大感興趣,她認識的人里邊,很少有練習簪花小楷的。
“有幸介紹給我們認識啊。”青黎很少主動要求認識什么人。
薛云澄一笑,“有機會吧,很久以前認識的了。”
之后他詢問起青黎的打算,問她打算在京城待多久。
青黎挑眉一笑,“薛教授該不會是邱副主任派來打探消息的吧。”
薛云澄淡笑,“不會,他知道我和你關系更好。”
二人相處十分融洽。
不經意地,薛云澄問起她對以后生活乃至婚姻的看法。
青黎笑容微淡,“這種事順其自然吧,遇到喜歡的就勇往直前,遇不到,自己一個人不是也很自在。”
說是勇往直前,但是青黎在感情上更像是烏龜性格。
薛云澄見狀沉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薛教授,應該勇敢一下,去追求摯愛。”青黎鼓勵道。
她覺得像薛云澄這樣的人,追求不到真愛就太可惜了。
薛云澄薄唇上揚,看不到眼底的情緒。
“她若無意,我再勇敢也沒用,只會給雙方平添煩惱。”
青黎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得話,她乍然想起來,薛教授喜歡的是一個有夫之婦,她讓人勇敢追求摯愛,不是鼓勵人家去做錯事嗎。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的,咱們不能將目光放在一個人身上。”
青黎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你看,我和賀江嶼離婚了,我總不能去死吧。”
聽到這話,她感受到薛云澄投來嗔惱的眼神。
“說什么死不死的,你要為自己好好活著。”
青黎重重點頭,“是這樣,所以薛教授也要這樣,不為別人,總要為自己活著。”
這次薛云澄卻是苦笑一下。
“我說得不對嗎?”
面對青黎澄澈的目光,薛云澄眼神飄忽了一下。
“如果、如果我生來就是為了某人而活呢。”
他定定地看著青黎,卻看到她不贊同的目光。
“薛教授頂頂通透的人,怎么會在這一點上鉆牛角尖呢。”
青黎走到茶桌旁,在另一側坐下來,“你這么優秀的人,可千萬不要被什么言情劇洗腦啊,這么優秀的基因,你不傳承下去都是罪過知不知道,像你這樣的在古代要被抓起來當種馬的。”
薛云澄失笑一聲,“胡說什么呢。”
真是悲傷不了一點。
之后一段事情,賀江嶼沒有再和青黎聯系,反倒是賀老多次聯系她,哦,聯系玉玊大師。
是厲家老太爺希望能夠和她建立一些聯系。
厲家這老頭真是固執得很,即便想出折中的法子,以好友相稱都不行,偏要拜師。
前段時間各種事情鬧得,青黎沒顧上理會,如今這件事又卷土重來。
偏偏厲家老太爺不同于常人,不是那么好打發的。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青黎會想起賀江嶼。
大抵因為他是唯一知道她那層馬甲的人,以前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會找他商量。
一點點的落差很快被她磨平。
隨著越來越多關于賀江嶼的痕跡被生活一一展現出來,又被青黎一一抹去,她知道自己很快就徹底沒有波瀾。
她希望一個月后能夠順利領到離婚證,否則真的走起訴流程,一般的情況對方拖她一兩年都是有的,更何況以賀江嶼的實力,拖到她油盡燈枯都有可能。
當然,青黎不認為這是感情深的表現,更多的不愿意離婚,是有所圖有多恨。
青黎捏了捏眉心,她知道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賀江嶼:周若萱再去找你,告訴我。
青黎收到他的信息。
姜青黎:說的好像我告訴你,你就能管的住一樣。
賀江嶼:……
賀江嶼:我會盡快解決的。
青黎不再回他了,解決了又怎么樣,和她也沒關系。
之后青黎倒是真的沒有再被周若萱騷擾,但她不認為是賀江嶼做了什么,或許是她的威脅起了作用。
可很快她就發現不是,她在醫院婦產科見到了周若萱,她的臉色很不好,有些發黃,眼底有青影。
不同于熬夜的青影。
青黎本不欲理會,卻被婦產科主任醫師抓包。
“姜教授,幫個忙,我們人手不夠!”
青黎無語了一下,其實這樣抓包不合規矩,但如果遇到緊急手術,病人又多的話,是會出現這種情況。
因為實驗室設立在這家醫院,青黎和這里的人關系都很好,這也是主任醫師敢抓她包的原因。
好巧不巧,她幫忙的醫生就是給周若萱看病的醫生。
周若萱剛躺在床上,一眼就看到作為助手的青黎,她大驚失色,忙護住下體。
面色鐵青地看著她,“你是故意的!”
青黎都懵了,她故意什么。
不想讓她看,她還不想看呢,又不是什么好看的東西,說什么故不故意。
不想在這種地方起沖突,和醫生說了一句,青黎就離開了。
她前腳出門,周若萱后腳就跟出來了,狠狠瞪了她一眼揚長而去。
青黎回到診室,那醫生無奈地說道:“她不看了。”
青黎心里有些疑惑,但是并未多想,實在是對這個女人的事情不感興趣。
在婦產科幫了半天忙,青黎就回家了,疫苗在國外已經批量投產,再有一些數據支撐,就可以在國內投放市場了,所以這段時間并不忙。
賀江嶼:你為什么去醫院?
信息發來,青黎看到皺眉。
青黎:你怎么知道的?
賀江嶼:你不必管,你身體怎么了?
青黎:周若萱告訴你的?她該不會和你說我故意的什么吧?
信息半晌沒回。
片刻后,賀江嶼:不用管她說什么,你沒事吧?
這是醫院大門都沒出就跟賀江嶼告狀了,可笑。
青黎回了句沒事,不再理會他,這個時候的關心顯得有點多余,但是他卻不依不饒。
賀江嶼:那你去婦產科做什么!
青黎不再回信息,他卻瘋了一樣開始打電話,一個不接打兩個,兩個不接一直打。
青黎甚至都來不及拉黑他下一個電話就進來了。
青黎接通,“你要干嘛!”
電話那邊,“你去婦產科干什么!”
青黎這才意識到他誤會了什么,“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