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賬號:第170章云省人:用命對菌子說愛夜間七零彪悍村醫嬌又媚三酒:、、、、、
坐在從春城開往古城的長途汽車上,洛鯉昏昏沉沉地歪著身子,把腦袋扎在秦戰頸窩里虛弱地喘氣。
都說云省十八怪,火車不通國內通國外。
洛鯉本來想著古城其實還挺靠近邊境線的了,加上印象里滇緬鐵路修得挺早,大不了就是在火車上多躺兩天。
結果萬萬沒有想到,古城這會兒壓根不通鐵路!
不能坐火車直達就算了,現在的長途客車坐著還沒后世公交車舒服,車廂里一股子發動機混合汽油的古怪味道。
不開窗分分鐘窒息,開窗吹沒幾分鐘,前后座的乘客總有一個爬起來,橫眉豎眼一副“你怎么這么沒素質”的表情,故意重重地把窗戶給關上。
正是春寒料峭的時候,開窗吹著風確實冷,洛鯉也不好意思真讓前后座跟她一塊兒受凍,只能可憐巴巴地試圖用男色迷惑自己。
別說,一開始盯著自家對象深陷的鎖骨和不時滾動一下的喉結看,心猿意馬的還挺有用。
只是時間久了,視線隨著車子上下左右的起起伏伏......
她就暈得連眼睛都不敢睜開了。
秦戰知道她會暈車,只是沒想到竟然暈得這么嚴重。
心疼地幫她揉著太陽穴和緊繃的后頸,秦戰低聲道:“我看見對面后排有人帶了橘子,給你換兩個剝了橘子皮聞聞?”
洛鯉依賴地抱著他,哼唧一聲,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好在長途車上無聊得緊,前排一個站起來活動的中年人扭頭一看,熱情道:“小兄弟你媳婦暈車,沒往肚臍眼上貼片姜啊?”
秦戰忙討教道:“大哥,貼姜片有用嗎?”
大哥樂了,“當然有用了!我肚臍眼上就貼了兩片,就是車上還有女同志在,不好耍流氓,不然我現在就能掀開給你看看。”
話題一打開,車廂里就熱鬧了起來。
有大媽道:“貼姜片得提前貼才能有用,我看你婆娘現在暈成這樣,就得掐大拇指和食指中間那塊軟肉,叫、叫什么穴位來著?”
想了半天沒想起來,大媽“哎呀”一聲,“反正就是那塊軟肉,你掐用力點兒,邊掐邊揉,你試試!”
秦戰死馬當活馬醫地掐著試了試,好像有效果,但效果不明顯,那塊軟肉掐紅了也只讓洛鯉勉強換了個姿勢。
一看掐穴位沒用,大媽自覺臉上無光,不信邪地趴在椅背上伸長脖子想看看洛鯉具體啥情況。
另一個大媽問道:“她是晃的暈,還是聞著這股怪味暈啊?”
秦戰苦笑,“應該都有。”
大媽噎了一下,小聲道:“那還挺受罪的......”
半個車廂的人輪番出主意后,一個老大爺慢條斯理地從懷里的背包中,掏出一個碩大的玻璃罐。
扭開瓶蓋后,老大爺撕一節衛生紙,有點兒心疼地沾一點點油。
“小伙子拿著,給你婆娘放鼻子那兒聞著,饞得咽唾沫就顧不上暈不暈的了。”
沾著油的紙還沒一排排傳到秦戰手里,車廂里已經彌漫開一股霸道至極的香味,直接把汽油味都給壓了下去。
洛鯉嗅著香味,隱約反胃的癥狀立馬消減大半,等紙傳到她手里時,更是精神一振。
“是油雞樅!”
她上輩子來云省旅游的時候錢包大出血嘗過一次,就再也沒忘過這個味道!!!
老大爺得意地笑了一聲,“我這可是特意用菜籽油炸的,放幾顆干辣子,再加幾顆紅花椒,先大火炸去潮氣,再小火慢慢的把香味給炸出來。”
“反正啊,別家一般可炸不出我這個味道!”
云省百姓就好菌子這一口,偏偏菌子只有每年六到九月份下雨才有,過季只能等下一年。
這都大半年沒嘗過菌子的滋味了,現在被香味一勾,又聽著老大爺滿是畫面感的描述,一個個眼紅得緊。
有人問道:“老倌兒,離雨季還有兩三個月呢,你哪兒摘的雞樅啊?”
老大爺更加得意,“去年特意把一窩雞樅養到最后一場雨才摘了炸的,用油泡著擰緊蓋子,再嚴嚴實實裹幾層塑料袋吊老井里晾著,好不容易才留到了現在。”
秦戰見自家小姑娘恨不得把沾了油的紙直接貼鼻子上的饞貓樣兒,又心疼又好笑的扭頭道:“大爺,您這雞樅換嗎,我這兒有自行車票和收音機票,您要糖油布票也有。”
老大爺聽得耳根動了動。
他這罐子油雞樅是想送去古城給孫子吃的,但大孫子之前就羨慕同學家里有收音機......
想了想,老大爺道:“那么老大一瓶,你全要啊?”
旁人一聽有戲,忙道:“別啊,小兄弟你勻我點兒,兩塊錢給我一筷子夾餅里吃就行!”
“誒,那我也來點兒,正愁冷飯吃不下呢!”
說著,還有人故意道:“大家同坐一輛車就是緣分,互相分點吃的很正常,老倌兒你放放心心的,咱們車上肯定不會有那種見不得人好的紅眼病。”
車里的人扭著頭互相看看,好像在確定有沒有“叛徒”一樣。
這時司機招呼了一聲,“給我也留點兒,一會兒到休息站,我請大家吃話梅。”
司機的表態讓大家一陣歡呼,本來也沒想吃獨食惹人眼的秦戰,立馬用一張收音機票和二十斤糧票,換來了兩巴掌長的一大瓶油雞樅。
然后也沒收錢,就用筷子給大家一人夾了一點點嘗個味道。
分完一圈還剩下大半瓶,足夠自家小姑娘慢慢吃到下車了。
嘴里吃著油雞樅,有人感嘆道:“還是雞樅好,怎么都鬧不著人,我媽去年吃牛肝菌沒炒熟,吵吵嚷嚷說有小人圍著她。”
隔壁大媽立馬道:“怎么會沒炒熟,你媽怕是吃到頭水菌了,那個有毒的!”
“瞎說,頭水菌可沒毒,長在桉樹下邊的菌子才有毒。”
“有啥毒啊,多放點蒜和辣椒,我長這么大還沒中過毒呢!”
“不好說,我上次炒雜菌,蒜放了兩大碗都吃鬧著了,后來想想,應該是有的沾鍋鏟上了。”
一車的云省人分享著怎么吃菌才不會中毒的經驗,洛鯉珍惜地嚼著又香又甜的雞樅菌,忍不住湊到秦戰耳邊說小話。
“戰哥,你說他們都知道有些菌子有毒,干嘛不挑沒毒的吃啊?比如......香菇?”
洛鯉自覺聲音已經夠小的了,可不知是后排大媽耳朵尖,還是云省人特有的菌子雷達生效,反正她話音才落,大媽就一副受到侮辱的激動樣,重重拍了拍她的座椅靠背。
“一聽就知道你倆是外地人,香菇怎么能算菌子!”
洛鯉和秦戰都懵了——香菇在云省都被開除菌籍了?!
偏偏大媽的話還引來了一車人的強烈認同。
“對!什么香菇、金針菇,都是外地人沒菌吃才湊合吃的,正經云省人誰會去吃那些啊。”
“你們小夫妻來咱們云省是長住的吧?反正最少也得留到六七月份,不然虧球!”
“講真,等你們吃過干巴菌炒飯、臘肉見手青、爆炒牛肝菌、雜菌湯......嘖嘖,那各有各的香,吃完你就知道什么才叫菌子了!”
洛鯉、秦戰:“......”
等下車時,洛鯉和秦戰還有點說不出的“悲憫”。
但要讓他們給香菇、金針菇之類的鳴不平,他們也沒這個膽子。
畢竟云省人可是出了名的“用命對菌子說愛”。
來接車的顧朝看見洛鯉和秦戰略顯恍惚的表情,還挺稀奇。
“你們倆坐車坐懵了?”
洛鯉搖搖頭,忍不住問道:“顧朝,你覺得香菇是菌子嗎?”
顧朝表情空白,“......香菇就是香菇啊,跟菌子有啥關系?”
洛鯉、秦戰:“。”
好了,不必再掙扎,無毒又常見的菌子,就是被云省人共同排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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