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吻安

第350章 太較真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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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翟毅點頭。

“太好了。”翟夫人頓時喜極而泣。

兒子好了,翟夫人也沒啥好哭的了。

翟夫人抬手擦了擦眼淚,她起身,對兒子兒媳說,“走,我們吃飯去。”

蘇沐顏,“……”

翟毅,“……”

夫妻倆都覺得翟夫人多少有點好騙的。

她竟然絲毫沒有懷疑翟毅是不是在裝傻。

其實翟夫人并不傻。

可能一開始她沒有反應過來。

但后面她很快就領悟到兒子這是在裝傻了,不然一個傻了的人,怎么可能說好就好了。

她故作糊涂,是不想去深究,也是想以此將這件事落下帷幕。

蘇沐顏對自家兒子如何,翟夫人也是有眼看的。

她要是再反對,翟毅怕是就真的傻了。

翟毅沒傻,是他運氣好,再有一次,那就不好說了。

如今兩人也已經領證,況且蘇沐顏的情況遠比翟夫人以為的要好很多,很多事情上不需要自個兒子照顧,大家家里都是有條件的,也不缺伺候的人。

至于孩子,翟夫人也不想那么多了。

大不了,讓夫妻倆去國外一趟。

飯桌上,翟夫人給蘇沐顏剝了顆蝦放她碗里。

“謝謝阿姨。”蘇沐顏沒想到翟夫人會主動給自己剝蝦,她有點受寵若驚。

翟夫人卻對她的稱呼,蹙起了眉梢,“都領證了,還喊阿姨呢?”

蘇沐顏立馬又改了口,“謝謝媽。”

翟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翟夫人也給兒子剝了一個,然后說,“既然好了就趕緊回公司去。那孩子才十歲,就算你爸想培養他,也還得等個十來年,這十來年,足以讓你在翟氏坐穩了。”

翟毅不傻了,翟先生不一定會培養私生子來繼承企業。

但翟毅若沒有孩子,以后翟家,勢必會由那個私生子和他的孩子一脈繼承的。

畢竟大家族里,最忌諱的就是香火斷了。

尤其是南城人,更是尤為看重子嗣傳承。

家族企業,是不可能任由外人來管制的,除非家里真的無人可用,才會去培養旁系。

就算是給外人,也是帶點血親關系的。

“嗯。”其實翟毅對管理企業一點興趣都沒有,但不可否認,權力是個好東西。

他就是因為無權,最后才落得被催眠,差點與愛人錯過的下場。

所以現在的他,比以前,更看重權利。

何況翟毅清楚,他不去爭,翟夫人會不高興。

她甚至會覺得是蘇沐顏害的他對企業沒興趣,繼而厭惡蘇沐顏。

所以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蘇沐顏,翟毅都要去爭這個位置。

“媽也不想為難顏顏,但阿毅你不能沒有自己的孩子,不然你坐穩了這個位置,日后終究是為別人做嫁衣,所以你和顏顏去趟國外吧。”

翟夫人也知道兒子寶貝蘇沐顏,所以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夫妻倆。

蘇沐顏聽完翟夫人的建議后,不贊同,“媽,我可以自己生的。”

翟毅比較抵觸這個話題,“再說吧。我現在還不想要孩子,我們才剛領證,婚禮都沒辦,要什么孩子,我二人世界都沒過夠。”

“你們就聽我的,用我說的那個辦法,孩子生下來后,我來帶,你們繼續過你們的二人世界。”

翟夫人越想越覺得可行,在她看來,這是兩全的辦法。

蘇沐顏對這個辦法有點抵觸,“媽,我自己來就好,不用那樣的。”

翟夫人的目的在孩子上。

聽到蘇沐顏說自己可以生,她也不勉強她一定聽自己的,她斟酌說,“如果你要自己來,就得早點懷,不然年紀往上,我怕你身子吃不消。”

蘇沐顏知道翟夫人這話并非為了早點要孩子,而是發自內心的真心話,她點頭應了聲,“嗯。”

眼看兩人就要敲定,翟毅生氣地中斷了這個話題,“干嘛呢,我剛領證,婚禮都沒辦,就說要孩子,不知情的,以為我結婚就是為了要孩子的,行了,別說了。”

翟毅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他剛領證,蜜月期都沒過呢,就跟他說要孩子的事情,這不是純心給他添堵呢。

一個剛開葷的人,肉都沒吃幾回,就要吃素,擱誰誰受得了。

見翟毅生氣,婆媳二人都不再繼續說了。

雖然翟毅把話題中斷了,但蘇沐顏還是把這個事情記心上了。

她二十七了。

如果要孩子的話,這兩年就得要了,不然過了三十,她會更不好生。

吃完飯后。

兩人在家里待了一會兒,便出發回蘇家了。

晚上,兩人得在蘇家吃飯。

回去的路上。

蘇沐顏主動跟翟毅提及懷孕的事情,“我現在先備孕,等我們辦了婚禮,就要孩子。”

翟毅見蘇沐顏又提這個,他有點生氣,但又不想同她發脾氣,只能抱住她,頗為郁悶地說,“不是說,先不要說這個了嗎。”

“可這個是逃避不了的啊。”蘇沐顏輕撫翟毅的腦袋,語氣有點無奈,“你媽的意思很明顯,孩子是一定要的,我不想她剛對我改觀,又因為我不生孩子,而心有不快。”

翟夫人也算是退讓了。

她只是想兩人要個孩子。

知道蘇沐顏的身體不好懷,她也給出了兩全的辦法。

只是蘇沐顏接受不了罷了。

倘若她實在不能生,蘇沐顏一定會聽翟夫人的,但她現在可以了,她為了這天,一直在調養身子,她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她認為沒必要借助別人。

“聽我媽的,我們去趟國外好不好?”

翟毅知道他不能沒有孩子,不然他媽日后肯定要挑剔蘇沐顏。

自家母親提出那個想法就挺好的,一舉兩得。

“阿毅,我想自己體會當媽媽的過程。”蘇沐顏還是不同意。

“會很辛苦的。”翟毅不愿意蘇沐顏吃這個苦頭,也不想她冒險。

“哪個當媽媽的不辛苦啊?”蘇沐顏抬手輕輕撫摸翟毅臉頰,“不能因為怕辛苦,就想著‘不勞而獲’啊。”

“我不要你冒險。”

涉及蘇沐顏健康問題,翟毅是不會輕易妥協的,“如果因為要孩子,而導致你有個好歹,我絕對恨死那個孩子,我這一生不可能愛他。”

蘇沐顏有點無奈,“阿毅……”

翟毅一副沒得商量的狀態,“要么不要孩子,要么聽我媽的,我們去國外。總之,我不可能讓你冒險。”

蘇沐顏見此,也不再多說什么。

她握住翟毅的手,倚在他肩頭上,心里無疑是幸福甜蜜的。

多少男人為了要孩子而委屈妻子。

可翟毅為了她,寧愿不要孩子。

只是他們到底不能太自私。

他們的愛情已經開花,他們不能扼殺了當父母想要兒孫滿堂的心愿。

她想,或許只有醫生確定她生孩子風險不大才能說服翟毅讓她親自生。

得知蘇沐顏和翟毅已經領證,許簡一給蘇沐顏發了祝賀紅包。

靳寒舟也給表弟翟毅發了紅包。

發完紅包后的靳寒舟跟許簡一說,“這小子,看著冷酷沒情調,沒想到,裝起傻來,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不過他們之間,也算是歷經風雨終見彩虹了,證都領了,就算我姑父和姑姑知道他是裝的,也無濟于事了。”

靳寒舟一直覺得自家表弟不像是那種心機男,更像是有點傲的耿直男。

他沒想到翟毅腹黑起來,連爹媽都坑。

聽說他裝傻那會兒,砸了他姑父好幾千萬的古董,他那姑父到現在,心口還疼著。

翟毅這番操作讓許簡一對他改觀了不少,許簡一在聽了靳寒舟的話后,還調侃他說,“他之前不應該當歌手,應該去當演員的。”

靳寒舟說,“他倒是想,不過他注定要繼承家業,沒法選擇自己喜歡的事業。”

翟毅和靳寒舟情況不一樣。

翟毅是獨生子,又是從小被選為繼承人培養的。

他無法拋下身上的擔子。

靳寒舟就不一樣了。

他從小就被靳家視為棄子,放養著。

對靳家,沒有太多的親情感。

當初靳家選擇放棄他,憑什么現在需要了,他就得回去?

他又不是閑得沒事干。

何況他人還病著,又管理著自己的建筑公司,哪有功夫去靳氏跟一群老東西針鋒相對。

自己的公司,自己持股最大,沒有那么多的鉤心斗角,管理起來,也省心。

靳氏那是家族企業,除了老爺子占股最多,老爺子一些堂兄弟手里也有股份,只是占股比較少,所以靳氏老爺子獨大,他的血脈是既定繼承人,旁支是獲利關系。

但人都是有野心,不排除一些不安分的旁支想要上位,因此鉤心斗角,免不了。

當年靳寒川和靳寒舟之所以被綁架,就是旁支干的。

他們的目的是想要弄死兄弟倆,然后再想辦法設計靳風出事,老爺子膝下無子,旁系就有理由安排人上位了。

不過那位旁支失手后,被老爺子和靳風整得很慘。

有那位旁系作為教訓。

目前的那些旁支雖然心有異心,卻不敢那么放肆了,但少不了在背后刺你,算計你。

總之,誰坐那個位置,誰就得小心背后挨刀子。

靳寒川這幾年,沒少被人使絆子,只是都被他給解決了。

靳寒舟不是沒有能力跟那些心懷鬼胎的堂兄弟們斗。

他是懶得跟那些血緣關系不是很深的堂兄弟上演宮心計。

再說了。

要是接管靳氏,靳寒舟就不能像現在這般,天天妻兒齊聚,和樂融融了。

本來靳寒川管理得好好的,自己從中獲取薄利,這對靳寒舟來說,簡直不要太舒服。

誰知老爺子把人氣走了。

老爺子自己造的孽,靳寒舟才不替他收拾攤子。

工作狂注定是苦逼的,哪有老婆孩子熱炕頭來的香。

靳氏總裁一位看似風光,實際就一苦逼的打工人。

不過以上說法都是比較片面的。

其實靳寒舟更多顧慮的還是靳寒川。

靳寒舟始終覺得靳寒川并非真的對這個位置不感興趣了,他或許只是被老爺子傷了心,老爺子若肯去哄哄,他勢必會回來的。

靳寒舟一日不接管靳氏集團,老爺子就不得不去把靳寒川求回來。

畢竟老爺子不可能把自己一手壯大的靳氏集團便宜給靳家那些旁支。

當弟弟的,也是想讓當大哥的可以得到爺爺的認可,順帶自己跟著享福。

當然。

如果靳老爺子親自去請靳寒川,靳寒川都不肯回來,靳寒舟還是要把靳氏握在手里。

不為其他,只為自己一家子人的安危。

靳氏落旁支手里,對靳寒舟來說,是不利的。

靳寒川跟他雖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兄弟,但至少,靳寒川沒害過他。

他樂意跟對方達成一個雙贏的局面。

但旁支的人是不可能讓他坐著收錢。

為了他手里的股權,少不了要一番腥風血雨。

不過目前,靳寒舟不會有所動作。

許簡一對別人的家事一向不太感興趣,她對靳寒舟說,“今晚你給三寶貝他們洗下澡,我去畫會兒設計稿。”

料到蘇沐顏和翟毅今年估計也是要辦婚禮的,所以許簡一準備畫了幾張婚紗設計稿,然后讓蘇沐顏挑選喜歡的款式,她這邊負責制作。

“好。”靳寒舟點頭,對妻子的安排沒有任何意見。

孩子們在客廳里玩耍,沒有留意這邊,許簡一走前,踮腳給了丈夫一個獎勵的吻。

“走了。”

剛要退開,卻不想被按住后腦勺,吻得更深了。

纏纏綿綿的一吻結束后,男人輕撫她飽滿紅潤的嘴唇,笑得極其浪蕩,“好了,你去吧。”

許簡一,“……”

云海。

靳寒川給忽然登門拜訪的老管家泡了杯茶。

老管家打量了一下靳寒川目前居住的房子,挺民宿風格的一個房子。

一百平不到。

兩房一廳。

廚房很小。

餐廳和客廳共用一個面積。

這房子在老管家看來,挺寒酸的,完全配不上靳寒川這位靳氏總裁的身份。

見靳寒川來這種地方,就住這樣的房子,老管家就蠻心疼的。

老管家抿了口茶,也不跟靳寒川打馬虎,他直言道,“大少,老爺子已經重新修改了遺囑,讓你和二少的股份持平,您回去吧,這里不是您該待的地方,您的才華不該淹沒在這個地方。”

靳寒川聽了老管家的話,微微一笑,“云叔,您是不是也覺得我之所以跑到這里來,是為了逼爺爺改遺囑?”

云叔沒吱聲。

顯然是這樣想的。

靳寒川見此,倒也沒有任何的不悅,他只是淡笑著說,“我承認,我來這里,多少有遺囑的因素,但讓我做下這個決定,更多是因為我想追求我真正想要的東西。”

“這二十幾年來,我一直都在為靳家,為那個本不屬于我的位置而活,到最后,卻換來爺爺的全盤否定。”

“你回去吧,無論爺爺給我多少股權,我都不打算回去了。我準備考商業飛機駕駛照了,接下來的人生,我想為自己活一次。”

老管家驀地愣在了那。

他原本以為靳寒川只是因為跟靳老爺子賭氣,才會負氣跑來云海。

他沒想到,靳寒川是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老管家走后。

溫柔帶著孩子從屋里走了出來。

房子的隔音并不是很好,靳寒川和老管家的話,溫柔都聽到了。

得知靳寒川要去考商業飛行執照,溫柔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心情。

她和靳寒川的關系雖有緩和,但并沒有完全冰釋。

恬恬帶給她的陰影并沒有因為靳寒川的解釋而散開,她仍舊是排斥他的吻,更別說和他做更親密的事情。

溫柔意識到自己大概是病了。

她去看過心理醫生,醫生說的她這是心病。

她只能開解,并不能幫她走出來,心病還須心藥醫,她如果無法打開心里的結,她這病就好不了。

靳寒川隱瞞恬恬的存在,在溫柔心中始終是一根刺。

即便靳寒川對恬恬可能是愧疚多于喜歡,但他對她的好,全出于她像恬恬的原因。

加上她先前問過他,如果他當時知道她在火場里,會先救她還是先救郝志偉時,他默認先救郝志偉的事情,讓她很在意。

同時也側面的說明,他對她,并沒有那么喜歡。

他或許對恬恬也沒有那么喜歡,但對她溫柔,也并非喜歡。

靳寒川對她就跟對待郝志偉一樣。

都是出于對恬恬的愧疚。

因為郝志偉是恬恬的弟弟,所以對方在他心中,份量要更大一些。

他大概是真的沒有把她當成恬恬,但卻把對恬恬的愧疚,無意識地轉移到她的身上了。

他覺得自己害死了恬恬,心懷愧疚,所以明知她不是恬恬,他還是拼命地對她好。

可溫柔要的不是,這種好。

她要的是,靳寒川對溫柔的好。

溫柔挺痛苦的,一邊試圖去接受這份天降的殊榮,一邊又抗拒著這份可能不屬于她的好。

好像她不把這張像極了恬恬的臉給整了,她就無法確認,靳寒川的好,到底是對她,還是對恬恬一般。

可是,誰愿意無緣無故舍棄自己的原生樣貌。

何況整容還有風險和后遺癥。

溫柔只能說服自己不要太較真,努力糊涂點。

只是想得容易,做起來太難了。

靳寒川抱起女兒,面朝溫柔說,“我準備去考商業飛行執照了,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房子我已經讓人裝修了,民宿地址也在物色,民宿的裝修風格你喜歡什么樣的,就讓設計師去弄。”

“好。”

溫柔微微點頭。

“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自己。”

“嗯。”

我不在,別跟容凌走太近。

這話他想了想,到底是沒說。

他改了口,“今晚想吃什么。”

溫柔語氣隨意,“都行。”

靳寒川知道讓溫柔選菜譜,著實有點為難她了,“那我看著做?”

“嗯。”溫柔點頭。

“你們母女玩,我去做飯。”

靳寒川把閨女遞給溫柔,抬手揉了揉她發頂,朝廚房走去。

溫柔懷里抱著溫新月,看著朝廚房走去的靳寒川,自己都有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覺。

這樣任勞任怨的丈夫,估計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了吧。

她到底在較真什么呢。: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