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吻安

第355章 不愛等于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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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寒川不是個會說肉麻話的人。

在人前,他更是不會說,覺得別扭。

他讓李阿姨帶溫新月出去走走。

等人走了,他才繼續對溫柔說,“它才不只是一根紅繩,它是你在佛祖面前,三叩九拜,誠心誠意為我求來的護身用的平安繩,是你曾經滿眼滿心愛過我的證明。”

溫柔垂眸看著面前的白粥,聲音輕輕的,“它對你來說,有那么重要嗎?”

重要到,三更半夜,還跑出去尋。

是的,靳寒川后面又出去了。

一直到早上,才回來的。

靳寒川指腹輕撫繩身,如同撫摸絕世珍寶,尤為珍惜,“很重要。”

溫柔不在這三年,他就是靠著這根平安紅繩度過漫漫長夜。

溫柔仰頭看向他,意有所指,“如果她對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你為什么忽然又不要她了?”

靳寒川沒有聽出溫柔的弦外之音,“我沒有不要它,它自己……”掉了。

溫柔積壓的情緒宛如卸了閘的洪水,猛地爆發了出來,“考證事先一字不提,要走了,才告知。”

“完了,又說什么離婚,讓我去喜歡別人。”

溫柔滿臉苦澀,“我在你眼里,好像是個隨時可以放棄的物件,你感情熱烈時,就拽著我不放,感情淡了,就將我踹之。”

他對她確實很好,可是除了好,她感覺不到任何的愛意。

當然,不排除她是一葉障目。

以前的她是能感受到他的愛意的。

但恬恬的存在,讓她生了心魔,也叫她對他失了信任。

當然也有靳寒川的原因,如果他當時能在她質問他,到底愛不愛她的時候,告訴她,他愛她,愛她溫柔,她或許也不會徹底失望。

可能他說了,她還是會計較,但至少會因為他對她的好,而試著去相信他,試著不去那么計較,只要他愛她。

她雖計較他喜歡過別人,但更計較的是,他不愛她。

靳寒川急忙地搖頭,“沒有。”

“你不是一件物件。”他坐下來,握住她的手,“你是我妻子,是我這輩子要好好愛護,珍視的人。”

“只是……妻子嗎?”

溫柔有點失望。

她好不容易才感覺到他對她的在意,他這話,又叫她覺得他好像,不愛她。

靳寒川在愛情方面并不是個優秀的人,不然他也不會把自己和溫柔的關系弄得如此糟糕了。

他定定地看著溫柔,不懂她到底想聽他怎么說。

他想了想,還是點點頭。

溫柔,“……”

以前溫柔不覺得靳寒川情商低,但現在她覺得他的智商那么高,大概是用情商換的。

明明一句‘你是我心愛的妻子’就能解決的事情。

他偏要省字。

也許是因為靳寒川差點與這個世界長辭,溫柔對他的包容,多了許多,也懶得再去較真那么多。

生死面前,情愛什么的,沒有那么重要的。

溫柔問他,“為什么忽然想離婚了?”

“你之前那么強硬,怎么就改變態度了?”

溫柔說著將手從靳寒川手里抽了出來,捏著湯匙,往嘴里送了一口粥。

靳寒川背過去對著她,手里捏著那根平安繩,聲線低沉中帶著幾分自省,“可能是我突然不想自私了。”

溫柔下意識抬眸看向他。

他仍舊是保持著背對她的姿勢,“過去的我,確實很自私。你明明都不喜歡我了,我卻仍舊要強留你在身邊,我這樣,跟我媽對我爸,沒什么區別。只是單純地滿足自己的貪欲。我貪戀你對我的好,就自私地抓住你,想要你和以前那般地對我好。”

“我以為我只要對你好,我們就能回到以前。可是我對你那么好,你還是不開心。我以為我可以一直這樣自私下去,一直自我感動的付出,可是有人讓我認知到,真正的好,不是我對你好,你就應當對我好,而是默默無聞的付出,不求任何回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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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真的對你好,就不會明知自己是你的心結,卻仍舊捆著你,讓你不斷地在我身上內耗自己,讓自己痛苦不堪。”

“我自己不能做到干干凈凈,自始至終只有你一個人,又怎么能強求你來接受這樣不完美的我。”

溫柔用力地捏緊手中的塑料勺,“你以為我計較的只是你喜歡過別人嗎?我計較的是你,不愛我。”

“我那么愛你,可你卻不肯愛我。”溫柔心有不甘地說。

靳寒川定定地望著前方,那雙眸子好像染上了陰霾,聲音低磁地說,

“我的愛,沒有你想的那么好。”

“小時候,我喜歡一樣玩具,我媽就會說,玩物喪志,讓我專心學習,然后把我玩具給丟了,大點的時候,我撿了一只流浪貓,偷偷養在房間里被我媽知道,我媽為了教訓我不聽她話,當著我的面,把貓給摔死了,后來,我喜歡恬恬,結果,她被人玩弄,還被車撞死,還有我爸……所有被我喜歡鐘意的人,最后都會變得不幸。”

“被我喜歡,會不幸的。”

被我喜歡,會不幸的。

溫柔平靜的心湖像是被人投進去一顆巨石。

她放下手里的塑料勺,傾身過去,緊緊地抱住靳寒川。

她臉頰緊緊地貼他身上,終于明白,為什么他那時,他不肯對她說,他愛她了。

因為怕她不幸,所以他只對她好,不愿愛她。

別人的不愛是真的不愛。

可靳寒川的不愛,不一定是不愛。

靳寒川抬手握住溫柔的手,愛憐地撫摸她的手背,“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我不該拿自己的標準來要求你。柔兒,如果你想要被人愛,找別人吧。我不會愛你,這輩子,都不會。”他會對她很好,但不會愛她。

只要他不愛,她就不會有事。

她不會像小貓,恬恬,父親那樣,變得不幸。

傻子。

溫柔把臉埋進靳寒川的后背,眼淚如潮水一般,波濤洶涌地涌了出來。

“不要了。”

她搖頭,“不愛就不愛。你對我好就行。”

“我媽說,愛這個東西有保質期,不可靠,叫我別犯蠢,說對我好才是實在東西。”

“我現在想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她問他,“靳寒川,你會一輩子對我好的,對不對?”

“嗯。”靳寒川鄭重地點頭,“一輩子。”

“那你保證,這輩子,只對我好。”

“我保證,這輩子只對你一個人好。如果我食言,那就讓我粉身碎……嘶~”話還沒說完,背后就猛地傳來一陣劇痛。

是溫柔咬了他。

溫柔松開他,有點生氣地罵他,“不要亂發誓,你忘了你要當飛行員了。”

“這種不吉利的話,你也說。”

她毫不掩飾的擔憂讓靳寒川仿佛回到了以前。

他握著她的手,輕柔地揉著,摩挲著,“不食言,我就不會受到反噬,怕什么,再說了,這種東西,也就騙騙小姑娘,如果誓言真的有用,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那么多玩弄人身心的渣男了。”

“那也不準亂說。”

靳寒川不忌諱這些,溫柔忌諱。

她甚至不想靳寒川去當飛行員了。

短時間里,她連飛機都不想讓他去乘坐。

這次的空難,到底還是叫她害怕了。

溫柔的在意讓靳寒川心口發暖,他嘴角止不住上揚,“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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