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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何巷經歷了很多事情,在夜幕降臨,倦鳥歸巢之時,她終于厘清了頭緒。
所有的疑點都在余霏那里,總之要走近他。
早上下定了要離家出走的決心,在趕去上課的途中,多虧寫了封信塞進了門縫,告知父母“選擇住校,就是為了他們好”的心意......父母那里,也不用擔心了。
“向陽小巷”25號,這里就是余霏的住處。
太好了,門口的墻上貼有“招租告示”。
她推開門走進去,看到一個很大的四合院,中間是一個公用水房,洗衣服、洗菜,還有才做工回來洗臉的,聚在水房旁邊。
何巷看著不同風格、顏色的門簾,還有門口自搭的小廚房,看來這里是學區旁邊的一片出租屋。
何巷租了最南面的一間房子,她屋子的正對面就是余霏的家。
隨用隨有的守命人酬金,讓何巷置辦好了基本用品,從此,她的家就安置在這里了。
“小吳子,我們也有家了,選吧?”
吳道子疑惑不解,選什么選?
“桌子、凳子,你選哪個當床用?小吳子,今天起我們也不用四處漂泊,四海為家了。”
吳道子說了聲“隨便”之后,躺在書桌上,很是受用的思索著,要給這些空白的墻上畫些什么,才像一個姑娘住的屋子。
自己真是一個不孝順的孩子,能看到別人的壽命余額,課堂上第一個想看的是余霏,課堂外最牽掛的不應該就是家人嗎?自己還耽擱了一天的時間。
時間不是很晚,她要溜回自家的巷子,瞧瞧父母的壽數尚有幾何。
再過一個巷子就到家,對面走來一個腳步匆匆的少年,看樣子也就是個初中生,何巷下意識地朝他看去,不看則已,一看嚇一跳。
他頭頂的壽命余額的年數,正在成秒的減少,也就是一秒一年。
是誰,是誰偷了他的壽命?
何巷止步,轉身,跟著他走。
恰在這時,有一人一狗靠近少年。何巷看著他秒減的壽命,霎時著急,他還是個孩子啊!
何巷緊隨其后,突然發現跑在身邊的土狗直立,向阻在少年身邊的壯漢露出了青面獠牙,它的爪子變成了長而尖的利爪,向他撲咬過去,他縱身跳躍,躲閃間從懷里抽出了利刃,砍殺過去。
這樣大的動靜,那少年竟像是聽不到,沒為他們的廝打停留半步,側目一望。
那頭扮成狗的怪物,在利刃的砍殺下,已傷痕累累,黑血匯流成河。
真是奇怪,何巷再看他的頭頂,年數在成秒增加,好像是賊人在奉還中……
少年無知五覺地繼續趕著路,那一人一狗的廝殺被拋在身后很遠的地方。
“你等等!”何巷朝他大聲喊道。
那少年回過頭來,不耐煩的問:
“為什么要等,我又不認識你。”
何巷用手指向惡戰現場,厲聲問道:“不認識我沒關系,那位大叔為了你,正和一只惡鬼惡戰,你應該和他說聲感謝吧?”
那少年朝她指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沒有啊!
“這位學姐莫不是瘋了?我身后空無一人,哪來的惡鬼,還有大叔?真是莫名其妙,盡耽誤我的時間了!”那少年扔下發呆的何巷,跑了。
他竟然看不到別人的守護?為什么我偏能看到?
不好,那大叔被惡鬼擒在了利爪之下,還在一口一口的撕咬著。
還愣著干什么,救人啊!
何巷攥緊了拳頭,朝他們奔去。
嘭——她被一個透明的屏障給彈了回來。
“野狗,你這個惡鬼,放開大叔!”
憑空摔倒,還朝著空氣大喊大叫……路人看著她行為怪異,與瘋子無異,慌忙躲避。
她爬起來,又找了一個方向突破,依舊被彈了回來。
看到大叔在惡鬼的利爪下已經奄奄一息了,何巷爬起來捶打屏障。
“王右軍,我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緊了你,可不能出手相助,否則,我們的賭局就此結束!”
“怎么會?我說了她是有緣人,有緣人自有天助。”
絕望中的何巷,只看到了惡戰,看不到兩仙一仙鶴的觀戰。
惡鬼剎那恢復了土狗的樣子,擦了擦嘴,朝西溜去。
何巷跑過去查看大叔的傷勢,這次,輕而易舉地就進去了。
她抱起了渾身是血的大叔,輕輕搖晃著,想要搖醒他。
“大叔,你怎么樣了?我看到惡狗朝西溜了。我這就報警,讓警察叔叔抓它。”大叔沒有回應。
何巷朝他的頭頂望去,看不到那串數字,這是她看不到壽命余額的第二人。
“大叔,醒醒啊!我該怎么辦?我得攔下一輛車送你去醫院啊!”
就在她要放下他,去街道中央去攔車的時候,大叔竟然拽住了他的胳膊。
“姑娘......別去!”
“哦......你還好吧?”
“姑娘......我沒救了,你剛才說......看到了那只惡狗,說明同是......同是守命人。”
守命人?對啊,我今天還花了許多酬金,無尺寸之功呢!何巷堅定的點點頭,回道:
“大叔,我是守命人,剛才想要進來幫你,可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攔住了。”
“姑娘......那屏障是我們守命人......特有的結界,一是困住惡鬼,二是不嚇到路人,不造成恐慌。”
“大叔的意思是我們守命人是做好事不留名,還可能被人誤會成瘋子了?”
“姑娘......大道為民,不留名,不瘋不除魔,舍己守他命。”
“大叔,看你說這句話中氣十足,你是不是性命無憂了?”
“姑娘......這是,我們守命人的錚錚誓言,怎能有氣無力?”
“大叔,為什么我看不到你頭頂的壽命余額?”
“姑娘......你能看到結界,卻進不來,是文化圣墟六大境的第一境幼化境,當然也看不到高一境人的壽數。”
哦,高一級,難道余霏也是守命人?
懷中的大叔氣息微弱,喉結異常突出,眼睛呆滯,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何巷會意,伸手一探,竟然摸出了一顆利牙。
“這是?”
“姑娘......”他緩了半天才說:
“這是剛才那只惡鬼的尖牙,你幫我......幫我交給季安市守命人盟主。”
“盟主......是誰?怎么才能找到?”
大叔已無力回答了,只將手里的刀交給了她,一口氣喘不上來,犧牲了性命。
“大叔——”
這就是死嗎?別人的死真是輕而易舉。
自己早晨大呼小叫、三番兩次的喊著要死,嘗試著去死,硬是沒有死成。
如果做一個守命人這么容易死,也不錯!:xhy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