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壽命余額不足

第一百二十章 無與倫比的畫

“東床,你看到了吧?何巷的身子被炸沉到湖底了,他們在她身上綁了好幾百斤的重物,怎么能不下沉呢?我直后悔,沒有學游泳,否則我就跟她沉了。你說她又是怎么浮上水面,還停留在了半空中呢?”

“你這老眼昏花的病啊,終究是太沉迷于色彩了,傷了眼睛。不像我,此生最喜墨色,黑白分明,不染他色。她沉下去的那一刻,我看到了。”

吳道子揉揉眼睛,點頭稱是,他分析地對,這個毛病已經根深蒂固了,他憨憨地笑問:“說說你看到了什么?”

王羲之的眸子里閃著驚異之色,他怔怔地望著水面,久久回味在令他震驚的場景中。

“我看到了自湖底伸上來一雙河流母親的手,那雙手柔柔潤潤水做的肌膚,漣漪波浪般的靜脈紋理,那是一雙淙淙流淌的動態的手,像堆砌的浪花,像波紋蕩悠的水面,又像歡奔向前的河流......那雙手托起了何巷,就像托舉起了新生的嬰兒,托得高高的,接受陽光的沐浴洗禮。那雙手那樣鄭重,那樣小心,又是那樣欣喜,就像初為人母的女人的手,溫柔托舉起了嗷嗷待哺的新生命......”

吳道子沉浸在他的敘述中,也被這神話般的場景吸引住了,他喃喃自語:“東床,你說得太好了!這個場景太美妙了,我要將他畫下來!”

他的面前赫然出現了一張巨大的白紙,他擰起了自己的胡須為筆,湛藍的天空為色,自由蘸取......不一會兒,王羲之口中描述的那一精彩畫面,被他畫了下來!

“對,就是這樣的雙手,看,他的血管仿佛就是流淌的小溪!你畫得真是惟妙惟肖啊!就好像當時的場景再現一般。”王羲之對吳道子精湛的畫技嘖嘖稱贊。

王羲之一高興,話就多了起來,“你可知道這雙手的主人是誰?”

這還是這老家伙第一次對自己的畫作贊不絕口,吳道子真是老有臉面了,他一高興,思維就異常靈敏。

“這個我知道!當然是河神的手了。前面的火燒,覺醒了火德神君的神力。面前的水淹,肯定是覺醒了河神。而且,長成那樣的手,也只有河神才具有。”

“是啊,河神是人類歷史時期對水文化的一種極度崇拜。越受人崇拜的神,他的文化圣墟的神力也就越強。而且,也只有何巷,能喚醒激活這么多的神力。”

說完,王羲之與吳道子朝著千里水泊的中央位置,打躬作揖,叩謝著河神的出手相救。

看著載著何巷的車子走遠了,吳道子忙忙招呼著王羲之快點跟上。

“東床,快點跟上!聽他們所言,似乎要將何巷置于蜂蜜店里,就這樣任由他們一直囚禁昏睡中的小巷子嗎?”

“說了多少遍了,我們兩個老家伙不能插手何巷的成長與歷練,她的旦夕禍福,我們只能旁觀!”

吳道子不悅道:“旁觀就旁觀,我的小巷子何時讓敵人稱心如意過?我知道,有緣人自會來就她。”

“你能這樣想,最好不過了。”

何巷小組的人在比拼奪冠后的三天假期里,并沒有放松般地逍遙快活去,他們在第二天早早地就相約在了地宮。因為他們的靈魂人物還沒有找到,何巷已經失蹤第三天了。

聚在地宮里的幾人愁容滿面,年佑更有“黑云壓城城欲摧”“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昨天消失了一天的燕歌,今日也來了,推說自己昨天發燒了,在家里用藥了云云等鬼話。

余霏還是那個被變了模樣的丑八怪,他先說了情況:“昨天早上我去了小院,問了房東阿姨,說何巷前天晚上就沒有回來住,也就是我和年佑住在地宮的那一晚。昨天晚上回去,我又問了房東阿姨,她說何巷一整天都沒有回來。今天早上出來的時候,我又去何巷房間的窗戶上看了,她沒有回來。也就是說何老大已經失蹤了三天了。”

年佑又看向了小妮,小妮會意,連忙說道:“我這兩天回家,順路去了何巷家。不敢說何巷不見了的話,只借口幫何巷帶東西,去了幾次,確信小巷子沒有回家。”

聽了小妮的話,大家又是一陣發愁,臉蛋就像在苦水里浸泡了半天的海綿,輕輕一捏,苦水就流的滴答響。

沒有回家,也沒有回出租屋,這下可怎么辦好?

“會不會回學校了?”蕭大個子問得很傻,又多希望不是傻想。

“不會!”大家一致搖頭。

余霏答道:“學校已經配合守命人總舵,我們在執行任務中,是不用回學校的。”

年佑的臉色更難看了,他說道:“昨晚,在總舵的院子,我看人員到齊了。我有招呼雪兒,挨個聞過了他們的氣息,雪兒沒有特別的吠叫,說明何巷的失蹤和他們沒有關系。”

余霏驚詫道:“你懷疑是其他小組的人,為了取得比拼冠軍,出此下三濫的做法?”

年佑點了點頭,說:“我只是懷疑,經過雪兒的甄別,好似沒有捕捉到何巷的氣息。”

余霏追問道:“為什么會對他們懷疑,何巷和他們無冤無仇啊!而且,這只是一個活動,重在參與而已,他們的求勝心就那么強嗎?非要擄走我們的老大,真是匪夷所思。若是守命人組織里有這樣品行不端、胸襟狹小之人,我得早些告訴肖總舵主才好!”

其他人聽了也是唏噓不已,不可思議地小聲議論。

年佑又說道:“我不是疑心重的人,有一件事讓我不得不對他們有了這樣的猜忌。在我們領到任務的那個晚上,本來我們已經解散,各回各家了。我忽然想起有件事,要問一下何巷的主意,所以就一路追了上去。就在快要趕上她的時候,一輛行駛飛快的摩托,和我擦肩而過,看著摩托行駛的軌跡,是要把何巷撞飛了。就在我看出了摩托車的意圖之后,我用了夸父步搶先上去,拉開了何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