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巷無奈地搖搖頭,這家伙,只會字面意思去理解,“圖圖,你可知道一句話?”
耳報神無辜地問:“什么話?”
何巷準備開個講壇,好好給講一講,剛說了句“水滸傳里的......”,算了,他不知道水滸傳。
“圖圖。我們形容一個人將一個人罵得很慘的時候,可以說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耳報神又恍然大悟,使勁地拍了一下手,醒悟道:“小主人,我知道了,狗血淋頭并不是拿狗血淋他,是罵造成的。那么,這個第二層境界就是使勁地罵他!”
說起罵人,耳報神把積攢了上千年沒有吃飯的怨氣,全部發泄在這個結界的設置人和結界的身上了。
只見他又擼起了袖子,別起了袍子,赤膊上陣......瞬間,只見嘴角白沫四濺,罵得字字不頓,句句不卡,從頭到腳,從外到內,罵得天昏地暗,罵得對方招架不住了......
何巷的耳朵里像是有雷聲,一聲一聲地往進灌,吵死了!
何巷躺也躺不住,坐也坐不住,這反差大死了吧!
夸他,將他夸成一朵花,賽金花;罵他,將他罵成一攤狗屎,攪屎棍......
何巷趕緊伸出手指試了一下,咦——破了,原來不用吹灰之力,只要發泄怨氣就好。
她趕緊喊停,當她喊停的時候,耳報神還是不能一下子就停下,就像車子踩了剎車之后,還得一段制動的距離。
好家伙,一下子停不下,非得讓他把嘴里排隊爭著要出來的罵得話,給罵完。
“罵吧,罵完!”何巷無奈地搖頭,將耳朵捂起來窩在角落里。
倒數十句,九句,八句......
終于,耳報神停了下來。
何巷趕過來看,好家伙,為了破掉結界也是拼了命了。
他整個人像是糟了雷劈,頭發焦黃倒豎,眼神空洞無力,眉毛倒豎打結,嘴巴最出奇,像是失聲了,還在一張一合中,皮膚焦黑......
“你這嘴......是停不下來了嗎?”何巷想要伸手去堵,堵住他的嘴。
“圖圖,你真偉大,我們成功了!破了,破了結界了。你不用罵了,罵成功了!”
耳報神這才回過神來,“小主人,成功了嗎?”
“成了!”
“我感覺還沒罵夠,我上千年受的委屈,還沒發泄夠呢!”
何巷從懷里拿出了鏡子,“呶——看看,你自己的形象!”
耳報神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我的天哪!這是誰呀?這怎么會是風流倜儻、長相一流的圖圖啊?!”
這個時候了,還不忘臭美!
何巷說:“自己看看,在怨氣、怒氣的捆綁中,你成了什么?是不是不成人形了?你受了上千年的苦,那是你自己的選擇,受什么苦,都得受著。可是將這一肚子怨氣發泄出來的時候,你就不是你了。你還和風流倜儻一枝花占得上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