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門反派瘋批,王妃以醫治服

第58章 絕色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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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聽雪取了一卷艾葉過來,她決定采用中西醫結合的手段。

西藥緩解癥狀,中醫艾灸,溫陽散寒。

“太后娘娘,請您趴下,把脖頸露出來。”

“大膽!怎么跟太后娘娘說話呢?”

晏太后的貼身宮女畫詩,皺著眉頭,十分不悅地瞪著慕聽雪,“脖頸乃是要害之處,若是太后主子有個什么差池,責任你擔負得起么?”

畫詩是棲凰宮的老人了,十三歲入宮,在晏太后身邊伺候了十多年,還從沒見過哪個御醫敢讓太后做如此不雅的姿勢。

“民女是給太后娘娘治病的,艾灸她頸后的大椎穴,可以溫補一身之陽氣,驅寒外出。”

慕聽雪知道這宮女是護主心切,好脾氣地解釋著。

畫詩還想阻止,卻發現晏太后已經翻了個身,十分聽這女醫的話,不僅趴下了,還主動把頭發撩到一邊,暴露出一截脆弱的后頸。

她急得額頭上都出汗了,“主子三思啊!您忘了去年夏天,在避暑山莊遇到了刺客,就是襲擊您的后頸么?”

晏太后情緒很穩定:“哀家沒忘,聽雪不是刺客,刺客要殺哀家,而她是要救哀家。”

她也沒罰這名宮女。

這五年,她一共遭到了七次刺殺,跟在她身邊伺候的奴婢,都心驚膽戰,一點風吹草動就會應激。

慕聽雪得了允許,點燃了那一卷艾葉,然后吹熄明火。一只手放在了太后后頸大椎穴的附近,另一只手持艾條在距離穴位兩到三厘米的地方,畫圈式艾灸。

晏太后感到一陣溫熱,莫名地舒服。

她近乎享受地慵懶瞇起了眼睛。

畫詩看著這一幕,咬住了嘴唇,心里頭有些不是滋味兒。明明她才是太后跟前兒最得寵的兩位大宮女之一,管著棲凰宮的其他宮人們,現在可倒好,攝政王帶了個莫名其妙的女醫過來,一切都變了。

畫詩心中郁悶,覺得自己多余。

便去了后院。

后院有一片十分絢爛的山茶花園,太后娘娘喜歡紅色的山茶花兒,所以院子里栽種著成片的珍稀品種松陽紅,冬日盛開,花枝優美,每朵都有一百多瓣。

而負責照顧這一片松陽紅的,正是棲凰宮的另一位掌事大宮女,月詞。

“小月,你都沒看到,太后娘娘連自個兒的安危都不顧了,任由那女醫擺弄。真真是氣死我了。”

“攝政王殿下在里頭,不會出事。”月詞非常淡定,修剪著花枝。

“可她竟然讓主子趴下,還按住了主子的脖頸。”畫詩滿臉匪夷所思的表情,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畫,“那姿勢有多危險你知道么,只要喀嚓這么一下,或者手指頭里藏根銀針……”

月詞蹲下身子,把一株開的極好的松陽紅,移植到了花盆中。

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眸子古井無波。

好似晏太后是生是死,都跟她沒有半毛錢關系一樣。

畫詩討了個沒趣,撇了下嘴:“太后娘娘給了那個女醫自由出入棲煌宮的令牌,你就不怕位置被她取代么?”

月詞一邊松土,一邊道:“那最好不過,她做主子身邊兒的紅人,我出宮跟親人團聚。”

風寒感冒,最短的治愈周期,也要一周。

慕聽雪每隔兩日入宮一次,為晏太后艾灸大椎穴,嚴格跟進病情。

第一回是晏泱引路,這第二回是澤寶陪著,這第三回,是她自個兒來的。

她以為自己沒問題,可沿著宮道走了足足半個多時辰,也沒見到棲凰宮,周圍的建筑宮殿越來越陌生,縱橫交錯的宮墻小路,跟迷宮一樣。

“我該不會,迷路了吧。”

慕聽雪終于意識到了這個慘痛的事實。

無奈之下,她只能拉住一位執勤的小太監問路。

“這位公公,請問棲凰宮怎么走?”

“一直往東南方向便是。”小太監雖不認識慕聽雪,但認得她腰間掛著的令牌。

“謝公公。”慕聽雪懂規矩,給小太監塞了二十兩銀子。

小太監頓時心花怒放,就好心地提醒了兩句:“你是新來的小宮女?哎,可憐見的,在棲凰宮伺候的,大多活不長久,你還是盡早想辦法調去別的宮里吧。”

這話,慕聽雪不盡認同。

至少,來的這幾次,她沒見晏太后懲罰過宮女,她感覺太后還是挺講理的,是個事業性女強人,退燒之后不是在批折子,就是跟大臣議事。

“你這表情,是不相信?”

那小太監呵呵一笑,壓低了聲音道,“這皇宮里頭,恨太后娘娘的人,可太多了,他們不能拿太后怎么樣,但可以打你們這些棲凰宮的奴才出氣,基本上每個月就有尸體從棲凰宮運出去。雜家有個同鄉,去年入了棲凰宮做灑掃宮女,就被吏部尚書以瑣事為由活活打死了。”

慕聽雪猶如挨了當頭一棒,震在原地。

晏太后的棲凰宮,已經不屬于后宮范疇了。地位幾乎等同于皇帝的御書房,每日都有不少大臣出入。

但……大臣打死宮女……每月打死一個……

這個世界,是真不把底層奴仆當人看吶。

以前看的那些宮斗電視劇,打狗還看主人呢,但在云煌國,是完全不顧慮的,只要你是權貴,就有資格隨意打殺仆人。

慕聽雪的心情,比天氣還要沉重。

往東南方向,走了一刻鐘,看到了一棟陳舊的閣樓,樓前一株粉白的梅花,香盈枝頭,似一株雪。

“這是今冬盛開的松陽紅,太后娘娘讓奴婢挑選了開的最好的一株,送來您這兒,說是大紅色祥瑞添喜氣。”

是個清冷宮女的聲音。

慕聽雪瞬間聽出來,這不是棲凰宮掌事大宮女月詞么。

“謝太后隆恩,勞煩轉達,請她老人家務必養好身子,只有她才是我云煌國的青山。”

說話的,是個處于變聲期的少年,稚嫩中,帶著些許沙啞。

一陣風吹過。

慕聽雪看到了少年的側顏,他穿著一襲略顯破舊的錦色棉袍,容貌極美,玉面朱唇,一雙眸子格外大,顯得清澈無辜,唇角微翹,就是不笑也帶著三分笑意,竟比女子還要勾魂蕩魄。

他抱著那盆松陽紅。

艷麗的重瓣花朵,也被那張昳麗的絕色容顏給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