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認輸第63章認輸→:“貴朝的錦衣衛指揮使司大人,不也是女子嗎?”
蕭破云對司一珞眨眨眼。
司一珞開口道:“不及破云公主七歲上馬殺敵,十三歲統領三軍。”
在場眾人都聽過北遼破云公主的名號,卻沒什么畏懼。
近幾年北遼雖然屢次進犯,但次次都被阻在關外,破云公主的名號還沒有西平侯世子項驍的名頭大,項驍還有個千勝將軍的美名。
“可惜沒跟司大人做過對手。”蕭破云頗為可惜地說道,“不知司大人可敢與本公主比試一場?”
司一珞懷疑她揪著自己不放,或是有企圖。
“今日牡丹盛放,雍容爾雅,司某只會舞刀弄槍,恐唐突諸位夫人小姐。破云公主若想比試,不如改日。”
蕭破云第二次對她發出邀請,又被她婉拒了。
上次是山間小路,這次是當著眾臣的面。
蕭破云粲然笑道:“錦繡催人志,司大人拒絕我兩次,莫不是不敢?”
話說到這個地步,司一珞不僅不能拒絕,還要表現出應有的風度。
“遠來是客……”曜帝吩咐道,“既然如此,司卿……”
“臣在。”
“莫要墮了錦衣衛的威名。”
“是。”
為了歌舞表演而搭起來的臺子富麗堂皇,蕭破云輕點腳尖縱身躍上。
項驍端著酒杯調侃道:“破云公主何必自取其辱呢,手下敗將而已,不過是多輸一次……”
司一珞按住刀柄的手指壓緊,解下佩刀扔給姒海。
“我不用兵器,免得說出去,旁人說我們欺負客人。”
姒海沒防備,差點把她的佩刀扔了,左右看了看,兩個錦衣衛百戶就在她身后站著,為什么把刀給他?
司一珞自高處而下,三兩步躍上臺子,站在蕭破云對面。就連蕭破云也忍不住贊了聲好身手。
“破云公主想怎么比?”xs74w
蕭破云含笑道:“就用戰場的打法如何?一寸長一寸強,我用長鞭。”
“主隨客便,請。”
“司大人不用兵刃,可莫要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蕭破云隨身攜帶的皮鞭帶著倒刺,從面門滑過去時嗅到其上的腥味,司一珞仰面避開。長鞭如靈蛇一般緊追而來,打在火盆上,卷起火苗在臺下灑了一地。
牡丹嬌貴,內侍們急忙上前撲火,蕭破云的第二招穿透火光襲來,司一珞身后是撲火的內侍,她若躲開,內侍必然要遭殃。
于是她不躲閃,抬起手臂,用手臂上的護甲纏住長鞭。
蕭破云用力一拉,司一珞的身子被拉著向前飛了幾步。
臺下眾人看得心跟著揪起來,雖然他們不待見司一珞,但是也不希望她輸給蕭破云,畢竟關系到朝廷的顏面。
蕭破云不等她身子落地,卷起長鞭。
司一珞身子在半空中翻轉兩圈,兩只腳穩穩落地后扎在臺子上,讓她的算盤落空,手腕又纏了兩圈,長鞭繃直,巋然不動。
蕭破云棄了鞭子,借力上前改為近身搏斗。
司一珞見招拆招,兩人一上來就動了真格,充滿力量感的招式招呼在身上,蕭破云悶哼一聲。
“司大人果然不留情面啊……”她撿起地上的鞭子,舞得密不透風。
司一珞的動作令人眼花繚亂,外行看來兩人各有千秋,看不出誰勝誰負。
魏赫言眼尖,看出司一珞的打算,上前低聲解釋道:“皇上,司大人要贏了。”
皇后問道:“如何看出?”
“司大人每次都能靠近一點,想來很快就能奪了破云公主的鞭子。”
果不其然,他的話剛落,司一珞找準空隙,一把奪過蕭破云的長鞭。
貼身打斗,蕭破云報復似的拳拳到肉,司一珞也不差到哪兒去,接住她的招式,將人按在地上,吐出嘴里的血腥味問道:“破云公主認輸了嗎?”
“不服!”
被俘虜進京本就是巨大的屈辱,現在又當眾丟了臉面,蕭破云掙扎道:“再來!”
司一珞也果真放開她,兩人在臺上又打了一場,她一腳揣在蕭破云肚子上將人從臺子上踹下去。
“破云公主,可服氣?”
蕭破云真打出了火氣,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正要說不服。
蕭元錦急忙上前拉住她。
“我們認輸!”
司一珞扶了扶帽子,從臺子上跳下來。兩人打到最后動作已經沒有美感可言了,司一珞捂了捂唇角的傷,對蕭破云抱拳道:“得罪之處,還望公主海涵。”
蕭元錦和蕭破云本來就是俘虜,曜帝以禮相待,邀請他們參加百花宴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如今鬧成這樣,蕭元錦自覺沒有留下的必要。
“皇上,破云年紀還小,不懂分寸,請您見諒。我這就帶她出宮……”
蕭破云身上的傷比司一珞重,她捂著肚子蹲坐在地上,臉上表情痛苦,嘴上卻倔強不服輸。
“司一珞,我們再來!”
曜帝開口道:“既然如此,赫言,你派人護送蕭世子和破云公主回去。”
“多謝皇上。”
兄妹倆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蕭破云板著臉不再開口。
魏赫言吩咐姒海:“你親自將人送回去。”
姒海把佩刀還給司一珞,躬身應是。
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小插曲,蕭破云走后,宴會仍在繼續。
“你今天太沖動。”馬車上,蕭元錦教訓道,“咱們本就身不由己,何必惹司一珞?”
蕭破云靠在車廂上漫不經心地說道:“兄長,你可知今日宴會的目的是什么?”
蕭元錦不語。
“今日宴會,那些朝臣之女鉚足了勁兒表現自己,他們為的是嫁入皇家,做皇子妃!你猜曜帝會不會把我隨便指一個皇子,讓我留在盛京城和親?”
“這對我來說是奇恥大辱,比輸給司一珞還要讓人難受!兄長,你我被俘都不是心甘情愿,而且早晚,我們要回到北遼,繼續揮軍南下!我不能被困在這兒!”
“父皇派來談判的使臣估計很快就要來盛京,在此之前,我們必須盡快恢復消息網。”
“兄長,我們必須找機會見岳北書一面,蕭臣留下的人都在他手里捏著,若不是連我們都不知道那些人是誰,恐怕早就暴露了。”
蕭元錦問道,“你故意受傷來逃避曜帝的指婚?”
蕭破云一頓,感覺身上到處都疼。
她嘶了一聲,說道:“我盡力了,原本想落曜帝的臉面,但是我真的不是司一珞的對手……兄長莫怪,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司一珞很難對付,見岳北書的事情再找機會,不能被她發現端倪……”
兄妹兩人說話聲音壓得很低,馬車外的姒海什么也聽不清,將他們送回驛館再折返回去時,曜帝正在品評沈茉冉的文章。
“今天下大患在于貧,吏貧則黷,民貧則為盜,軍貧則無以為戰,而其源在不儉始……興屯足食,耕戰兼資……”
“沈卿,令嬡的文章果真令朕眼前一亮。”
姒海在魏赫言耳邊耳語幾句,魏赫言附耳在曜帝耳邊說道:“皇上,蕭世子和破云公主已經送回驛館了。”
“嗯。”曜帝臉上的笑意收斂,將沈茉冉做的文章遞給沈案興,“諸卿可以互相傳看。”
沈案興只聽他念了幾句,心頭就已經開始打鼓了,將文章接過來一目十行,他的心也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