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府正在和王通判商議秋后風向問題。
“大人,關城每年都會遇到這種情況嗎?”王通判皺眉。
柳知府緩緩點頭:“是啊,又到了一年一次的大風時季了。”
“大人,駱家有人報案了。”衙役急忙敲了敲門。
柳知府現在聽到駱家兩個字,心里都忍不住一顫:“王大人,可知曉駱家又發生了什么事情?”
王通判搖搖頭:“走吧,過去瞧瞧。”
等大門推開,聽到駱家來人所述,額角狠狠跳動。
他再也壓不住火氣:“給我去將人壓回來!”
“是!”
駱家。
劉夫人脾氣暴躁,威脅的話一句接著一句。
“姓祝的,你還以為你是以前那個世子妃呢,在本夫人眼里,比地上的螞蟻都不如。”
駱肖氣不過,啪的一聲將茶杯扔在地面上,惡狠狠道:“惡婦,我看你才是地里的蛆蟲,骯臟丑陋,還敢罵我母親,我駱肖絕不會放過劉家。”
“呸,你個小輩算什么東西,還敢威脅我?”
劉夫人囂張慣了,在關城除了知府夫人,她還從了沒怕過誰。
現在上門求人賣房,對方卻不知好歹!
她什么時候這么憋屈過。
“呵呵,不過一個破落戶,將來只能在這關城老死。”
劉夫人一邊說,一邊狠狠瞪著對方:
“本夫人勸你一句,現在最好將我放了,不然以后沒你的好日子過!”
“啪——”祝明卿冷冷看著她,“看來你今日是不想要這張嘴了!”
夫人被打懵了,看著桌面的茶杯,反正過來后就開始發瘋,跺著地面,不顧一切要沖開壓著她的婆子。
祝明卿一個眼神過去,她們也確實放手了。
“你敢打我?!”
劉夫人沖上去。
祝明卿抬腿,直接一腳將人踢到了門口。
恰好劉老爺進來,直接接住了對方。
劉老爺老遠就聽到了妻子的瘋言瘋語,狠狠按住夫人身體,對方不管不顧直接抓傷了他的臉,斑斑血痕。
劉老爺身后還跟著柳知府派來的兩個官役,其中一人見此,心中狠狠唾棄了這位劉夫人一嘴。
但還是上前恭敬對祝明卿道:“今日實在打擾祝夫人了,柳知府命我等將人壓回去,還望祝夫人勿怪,改日定會讓劉老爺攜夫人登門道歉。”
“對對對,道歉!”劉老爺用力圈住自家夫人的雙手,只覺得今日倒霉透了。
他不過是和夫人吐槽了一句想買房,誰知這人真是被追捧慣了,竟然獨自闖了過來。
她還以為祝夫人是往日那些被欺負了也不敢回嘴的婦人嗎。
劉夫人還在不依不饒,但看到那個衙役的態度,掙扎力度小了。
劉老爺趁機在她耳旁小聲道:“給我老實點,姐夫如今都不敢招惹駱家了!”
一句話,讓劉夫人頓時瞪大雙眼:“可她打我了!”
劉老爺恨鐵不成鋼:“活該,誰讓你上門找茬了!”
“我還不是想幫你,而且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說?”劉夫人心慌了一秒,她仗勢欺人,仗的就是柳知府這個姐夫。
“早就說讓你老實點,還這么囂張,后面有你受得!”
“二位!”祝明卿上前,冷聲道:“道歉就不必了,要吵架,滾出去!”
劉夫人一聽讓自己滾,臉色又變了,要不是被丈夫攔著,她真想上去給這臭婆娘一巴掌。
“走了!”
劉老爺心里也不痛快,既是被自己夫人氣的,又是因為祝夫人如此不給自己面子。
“對了!”祝明卿眼神平淡,卻讓人后背發涼:“城柳巷的房子本夫人不會賣!”
劉老爺心一沉,也是,有了今日的事,祝夫人怎么可能還和自己交易。
他狠狠瞪了劉夫人一眼,劉夫人心口一縮,總覺得自己今天可能做錯了。
看著兩人走出房間,駱肖真想上去給這夫妻倆一頓打。
一個私闖家宅,要不是家中仆人侍衛顧忌她身份,早就給人扔出去了。
一個仗著背后有人就想強買強賣。
“母親,你怎么都不說話,你怎么忍得住啊。”駱肖憤憤不平。
祝明卿:“我怎么不生氣?難不成你還打她一頓?劉家仗得誰的勢,只要對方不在了,劉家還能在關城待下去?”
被欺負的人家都能一人咬上一口,將對方給咬死。
她喜歡一擊必中!
“可現在難道就任由他們囂張?”駱肖還是氣不過。
祝明卿淡淡道:“告訴寶祿,關城也可以開一家明家米鋪了。”
駱肖臉上露出一絲喜意:“當真?”
祝明卿點頭,“開吧,總要將明家米鋪多開幾家。”
方能盡快積攢萬人的好感度。
“母親英明。”駱肖稍稍解氣,“劉家的主要生意就是米糧,只要咱們開一家明家米鋪,就能將對方打壓到底!”
“我這就去找溫大哥商議這件事。”駱肖起身很快,情急之下不小心碰到了桌面上的一疊書紙。
嘩啦啦掉一地。
祝明卿無奈起身收拾。
“母親,這是什么?”
駱肖手里正捧著一幅地形圖,好奇問道。
祝明卿看到后:“別人家!”
駱肖:“誰家啊?是不是哪里惹到您了?”
祝明卿哼了一聲:“沒事,只是隨手一畫。”
她當時是想將封彧那邊畫出來,借機找人查探一番。
可都這么久過去了,對方宅子嚴實得就像一個鐵桶,根本安插不進去。
這件事也就只能先放放了。
“這屋里還挺空蕩。”駱肖手里拿的就是祝明卿和駱庭山見面的那個房間,“咦,還有粱黃糕,現在吃這個的人很少了。”
說著就卷巴卷巴放了起來。
“什么粱黃糕?”
“是用蜀黍制作而成,在西南盛行,聽說西南將士多愛吃這個,味道甜美且易飽腹!”駱肖解釋道,最后小聲嘀咕了句:“也是父親最愛吃的食物。”
祝明卿一心收拾著桌面,沒太在意,“行了,趕緊去找寶祿,米行的事情也交給你來。”
“這就去!”
哪知剛出門沒多久,他就一臉嚴肅中又帶著壓抑的興奮,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