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
開元二年十月,賊梁不軌,開元帝薨逝,在位一年,南夏末朝帝王。
四月初。
喬將軍向駱家投降,攜十萬大軍歸順。
消息傳來。
開元帝再也承受不住打擊,一病不起,人事不省。
裴尚令焦急,梁中令大喜。
“此乃上天助大人,此等良機,萬不可錯過!”說話之人是兵部陳尚書。
臉帶喜色,眼含期待。
梁中令微微點頭:“按原計劃進行!”
陛下病倒的這段時日,裴尚令發現,梁中令竟然沒有再因為政事和自己爭吵,實在罕見。
但裴尚令也沒太在意,畢竟處理各地戰事,還有各地流民入京,就已經夠繁忙了。
這也導致,裴尚令沒有及時發現,梁中令這幾日不斷進宮,亦或者聯絡朝臣意圖不軌的心思。
“老太爺,不好了!”梁府管家急匆匆走來,面色慘白,“威遠侯府傳來消息,純哥兒落水高熱不斷,現在情況不太好,想讓老太爺請太醫過去查看。”
威遠侯府當然也能請太醫,但如今開元帝特殊時期,幾乎所有太醫隨時待命,在開元帝寢宮候著。
梁中令臉色猛然大變,他遠離純哥,可不是真的厭惡這孩子。
實在是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太多了。
如果表現出在意,難保會出事。
沒想到,該來的還是躲不掉。
梁中令立即穿衣進宮,先是探望開元帝,發現還未醒來,然后直接以輔國大臣的身份,帶走兩名醫術高超的太醫。
裴尚令知道后,不解:“他身體不舒服?”
梁河小聲道:“先生,聽說是那個孩子現在不太好。”
裴尚令還有些迷惑,但很快反應過來,搖頭嘆氣。
梁中令這輩子,真是晚節不保啊!
“先生,我發現那孩子落水時,身邊還有馮家的孩子,您說會不會和小梁大人有關?”梁河繼續道。
裴尚令不關心梁家家務事,但畢竟是自己心愛學生的家族,想了想便道:“若有為師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若真像學生說的,和小梁大人有關,那學生的安危,豈不是會受到威脅?
梁河心有所覺,搖頭道:“他們不會對學生動手,畢竟學生早已脫離梁家族譜。只是,小梁大人突然對那個孩子動手,您覺得是什么原因?”
還能因為什么,梁中令左右搖擺不定,如今看來,明顯是對小的更偏愛。
大的自然就心有不平了。
裴尚令撫了撫胡須,“他們的事,和我們無關,如果你想知道,為師倒是可以派人去查一查。”
梁河心思一動,有心想說不用,自己也不是那么感興趣。
但卻脫口而出:“拜托先生了!”
他眉頭微皺,想解釋又覺得心里總有個聲音在提醒自己,梁家人從不做無用之事,這件事不會那么簡單。
畢竟只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能礙到他那位大伯哪里?
裴尚令吩咐下去后,也就不再關心了。
梁河也繼續忙著手中事情去了,相信以先生的能力,不出兩日,總能查到一些線索。
威遠侯府。
梁中令看著昏迷不醒的小兒子,臉色鐵青,絲毫不顧侯府眾人探究打量的視線,坐在床邊,疼惜摸了摸兒子的臉頰。
“貴公子……”太醫卡殼,又硬著頭皮道,“在水中浸泡時間過久,氣息雖有上浮,但神志還未歸位,只能精養,且小公子何時會醒,只能看明日情況。”
聞言,梁中令神色更加不善,目光直直看向在兒子身旁玩耍的馮家小子,對方正瑟瑟發抖,躲在馮丹思身后。
“姑母,真的和我無關,純哥兒想看水中魚兒,哪知剛踩上石頭,便落空了。池水深厚,我……實在不善水性……”他磕巴解釋。
馮丹思已經從下人口中得知事情真相,說來也實在意外,兒子掉入池水后竟直直下沉,下人們全部跳入水中,也找了好一陣子,如果不是知道池水中無人,還以為是有人故意將純哥兒拽到其他地方。
但梁中令疑心重,才不管什么意外不意外,總之純哥兒出事,當日在場所有人都不會放過。
聽著他要處理自家下人,威遠侯府眾人敢怒不敢言,臉面被人踩在地上,實在憋屈!
威遠侯府世子更是逃脫府中侍衛管制,直接不管不顧沖了過來。
“你個不知羞恥的姘夫,滾出我家,這里不歡迎你,帶著他們母子倆,一起滾出侯府!”
他暗恨咬牙,這些日子明里暗里受到的嘲弄不計其數,什么替別人養兒子,帶綠帽子都是輕的。
還有人說他天生就是龜兒子,世子之位也差點不保。
這都是因為梁中令老賊引起的,憑什么對方還能厚臉皮上門,他今日定要讓他顏面掃地不可!
“唔唔……”
嘴巴突然被威遠侯從身后捂住,更有侍衛跑過來按住他雙臂,動彈不得,威遠侯府世子只能惡狠狠盯著梁中令。
梁中令面上帶笑,看著威遠侯道:“世子尚未學到侯爺半分,有待……”
啪——
威遠侯府世子趁機掙脫,一巴掌直接扇在對方臉上,當真是痛快極了!
屋內煞時安靜!
眾人屏住呼吸,不可置信看向世子爺,這……大難臨頭了!(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