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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不知道趙崇霖是給府城稅庫打的白條,年文軒還能不知道嗎?
當務之急是救災,可這救災的銀子從哪里來?
賬上的那些,夠
不只是他在考慮這個問題,孟嬌嬌也正在和男人商議。
“我們不能讓年大人為難甚至毀了仕途,我已經將所有產業和現銀都整理出來。
還有崔明曜那里我也與他商議過,他不贊成往出兌鋪子,不過他說他那里還有些現銀能動用。”
到這個時候孟嬌嬌也顧不上是不是為欠崔明曜的人情了,先把眼下的難關度過了再說其他。
趙崇霖握著媳婦兒的手,“辛苦你了,這就讓人回云巖縣去把鋪子產業兌出去。
不管什么時候,我們跟年大人都只能同進退。”
趙崇霖心頭恨吶,讓媳婦兒跟著他吃苦受罪還擔驚受怕,是個爺們兒都不能安心。
這個事半刻都耽誤不得,那么多的人都等不得。
趙崇良和陳興英連夜到府臺府去面見年文軒,一個接著一個指令發出去,事一件一件安排下去,到第二日有位姓萬的藥材商帶著三位大夫前往府衙接受調派,連人帶藥材無條件服從調派。
有陳家藥鋪帶頭,不出半日就有人效仿,送糧送物,甚至還有把家中小廝,鋪子里的伙計送來幫忙的。
趙家也調了十幾個小廝去,不能開張的鋪子也都讓掌柜小廝都去幫忙。
經過十幾天的修整城中房屋設施基本修復,百姓也恢復了正常生活。
一個多月之后,城中的流民基本見不到影。
房屋能修繕,但因為這場暴雨而導致的傷害卻不能立馬修復,還有被損害的莊稼也直接影響到秋收,今年的糧價怕是要漲,百姓的日子也不可能好過。
因為這一場暴雨,未來兩三年都不一定能養得回來。
不過,這場災難好像只是對普通人造成了影響,因為轉眼入了夏那些往年能花費重金買冰納涼的人已經眼都不眨地掏銀子。
趙崇霖在云陽縣的家產全都沒了,還兌了幾個府城的鋪子,轉頭賣冰不出一個月就又將那些產業給掙了回來。
只是孟嬌嬌沒有贖回產業,而是留著銀子投進了南城的建設中。
兩間書院已經建成,先生卻不是他們出面請來的人,而是年文軒和五皇子親自請來的。
并且五皇子在離開堰江府前還給兩間書院提了字做牌匾,清風書院和高山女子書院。
高山女子書院,孟嬌嬌在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心中的震撼久久難平,她無法想象五皇子在寫下這幾個字的時候,在取這個名字的時候,內心究竟是如何想的。
書院開學的這日,年文軒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面說出,“趙夫人雖是女子,她的品德和作為卻堪比巍峨高山。”
后來她才知道,這話是五皇子的原話。
孟嬌嬌不知年大人是如何跟五皇子說的她,但她自己心中明白,她是有私心的。
又一年中秋佳節,趙崇霖的傷終于在中秋前痊愈。
上職頭一日便升了職,堰江府武將二把手。
有人真心替他高興,賀喜,有人面上賀喜心有不服,更有資格比他老的直接不服。
武將的不服相對來說比較簡單,先打一架。
當晚趙崇霖在醉仙樓宴請,其中有兩人面上帶傷赴宴,包括趙崇霖也掛了彩。
這場酒席直吃到半夜才散去,期間沒有一人提讓趙崇霖請他們去青樓耍樂。
上次老單的教訓,他們都記得清清楚楚。
孟嬌嬌本是沒打算等他的,沒成想守著等看賬本就看到了這個時候。
趙崇霖魁梧的身軀往門口一杵,“等我?”
“不是。”孟嬌嬌頭也沒抬直接回道。
話都說出口了才反應過來看時辰,果然是早就過了該睡覺的時候。
再看趙崇霖緊皺的眉頭,她立馬放下賬本連桌案都不收拾就起身出來。
“睡了睡了。”
她以為趙崇霖會跟以往一樣念叨,結果卻沒有。
這完全不像是他。
到了近前來她才發現男人臉上有傷,“剛好了傷就又受傷,怎么來的?”
“在營中練兵難免磕碰。”
趙崇霖說的極其自然,可這明顯不是磕碰傷。
她踮著腳想湊近了再看清楚,下一刻眼前的天地便顛倒了。
“寶貝兒,老子有個大事要與你做。”
孟嬌嬌此時頭朝下被渾身酒氣的男人扛在肩頭上,血液倒流讓她本就不怎么清醒的腦子愈發迷糊。
她甚至懷里是她看賬本的時間太長了嗎?腦子好暈。
“什么大事?不能明日做,非得現在這么著急?”
她單手抓住男人的后腰帶好讓自己能不那么被晃得太難受,結果男人肩膀一抖又給她換了一個姿勢,她連忙松手順勢攀上男人的肩膀。
經過這么一番折騰竟然就回到了正房,著實有些快,他也是真的著急。
“等不得那么久了,別說是明日便是現在一時半刻都等不得。”
趙崇霖說話時噴出的熱氣全都落在孟嬌嬌頸項間,又燙又癢的感覺讓她脖頸間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讓她一邊躲一邊迅速思考,但實在想不起來他如此認真又急切的事會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無意間看到他略帶迷蒙的眼神,孟嬌嬌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喝醉了。
“相公今日喝了多少酒?”
這話讓趙崇霖一怔,“是喝多了點,兩壺。”
跟平常比起來的話確實是多了一半,“不過老子絕對沒有醉,等這一次老子等得心焦如何會在今日醉。”
孟嬌嬌突然福至心靈,問他,“可是升職了?”
這個他們早就揣測過,大概有數。
趙崇霖嘿嘿笑出聲,在她發紅的脖頸間親了一口。
“升了,不過那都不算正經事。”
緊接著,孟嬌嬌就被男人放在床上,他也順勢欺身壓了下來。
此時的境況,有那么一點點的危險。
讓孟嬌嬌頓起心防,推著他的胸膛不讓他上床來。
“這都不算正經事,那在相公看來什么才能算得上正經事?”
“當然是生孩子。”
趙崇霖說得理直氣壯氣勢鑿鑿,人也硬壓了下來。
推不動,身上的人也不打算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就堵住她的嘴,堵得嚴嚴實實。
她不是不同意,可他能不能洗洗?
終于得了自由呼吸,孟嬌嬌覺得自己臟了,渾身都被他沾染上了酒氣,臭烘烘的。
始作俑者此時卻又做起了正人君子,他翻身跪坐在床邊開始脫衣服。
“等老子洗干凈,你乖乖的。”
“呸!你把人家弄臟了。”
“呵……那老子再親自給你洗干凈。”
自打孟嬌嬌開始調理身體后不按時睡覺的時候很少,且都是有特殊原因。
今夜算起來也能說是有特殊原因,因為趙崇霖回來得太晚了。
因為歡愛得太晚了。
趙崇霖身上新傷疊舊傷,陳舊的刀劍傷疊著鮮艷的抓撓痕……
春桃在外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眼中含淚。
“孔姐姐,老爺今晚這般欺負夫人讓夫人受累,待明日老爺酒醒了還不是要心疼死。”
孔氏也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老爺可沒醉。”
“那怎么會?”
孔氏其實也不確定,但有一點她是能肯定的,“老爺著急吧。”
“急什么?夫人又不去哪兒?不是天天都見著嗎?”
“急著為府里添丁。”
老夫人一心要給老爺納妾,再不急老爺怕是要壓不住脾氣了。
孔氏完全能想象得到等今年除夕的時候老夫人再來府城過年,那時候若夫人還沒有懷上的話,老夫人恐怕又要提那什么白小姐之流。
亦或者,在鄉下為老爺選個好生養的女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多念叨了幾句,輾轉半夜都睡不著的陳氏狠狠打了個噴嚏。
她今兒白天被氣得狠了,到現在都還覺得心頭梗得慌。
他娘的什么貓三狗四都想往他們趙家擠,狗屁的孫地主竟敢想將他那不知道哪個干凈不干凈的妾生的丫頭往她家老二跟前送。
呸!生得跟個狐媚子一樣的玩意兒,給老二做妾生孩子絕對不行。
老二又不是沒媳婦兒,孟氏又不是不能生,她家老二的孩子只能是從孟氏肚子里出來。
孟氏也出了孝期了,他倆趕一趕興許來年就能添丁進口。:xhy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