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嬌妻馴惡夫

第421章 蔣琛蘭(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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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就懂事貼心的閨女突然就鬧了和離,任由全家上陣輪番勸都勸不住,蔣大人心力交瘁又痛又悔。

蔣大人認為是他害了閨女,當初在選女婿的時候他要是再多用些心,多問問閨女的想法,閨女就不會走到和離這一步。

蔣大人心疼閨女的心不比妻子少,妻子跟他說,“就讓蘭兒和離了吧。”

他沉默半夜做了決定,第二日一早就去接閨女回家。

后來他問過閨女到底為什么和離,閨女說不合適,他知道這個理由不是真正的原因。

周氏幾番詢問,終于知道了原因,只是這個原因在之前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

蔣琛蘭知道瞞不住母親,她想與秋娘在一起也瞞不了母親。

“娘,女兒只喜歡秋娘。

女兒試過成親,試過去接受正常的生活,試過去接受他。

可是,女兒做不到。”

周氏愣愣看著滿臉是淚的女兒,她知道女兒說的他是誰,也想到了女兒口里的秋娘是誰。

曾經她一次一次地在女兒面前說楊秋娥這姑娘不錯,性子爽朗直率更是個干練有本事的。

哪怕楊秋娥做的那些事都是出格的,她也一直都很欣賞楊秋娥這個人。

所以,每次楊秋娥來找女兒,或者是約女兒出門她都欣然同意甚至還請她多跟女兒一起玩。

后悔?她當然后悔!

她以為這種事定然是楊秋娥帶的她家蘭兒,可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蘭兒先生的那種心思。

“娘,是我纏著她,一直都是我。

她拒絕了我,她要我嫁人。

我嫁了啊,可我一點兒都不開心。”

沉寂半晌,周氏不知道張了幾次嘴都發不出聲音來。

“她去接我了,她是不是也有一點點喜歡我?”

周氏覺得自己是真的瘋了,她竟然去找楊秋娥,瞞著所有人。

面子?面子算什么?

她只要女兒活生生好端端的。

成親前蔣琛蘭跟著楊秋娥去了一趟云巖縣,是她待了多年的地方。

她知道秋娘與她不同,一直都清楚,在看到秋娘看向柳成峰的眼神時,更清楚更確定。

她聽秋娘說過這個人,柳成峰救過秋娘的命,曾經柳成峰的妻子萬氏想讓他們的兒子拜秋娘為義母,秋娘拒絕了。

在秋娘跟她提起那些過往的時候,她認為她從秋娘回憶的眼神和情緒中窺探到了些什么。

事實也是如此,那時候的萬氏是知道柳成峰與秋娘有情意的。

果然,她在見到萬氏的時候,再次確定了這一點。

萬氏是個聰明的女人,她什么都知道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當晚在柳家吃飯,秋娘和柳成峰喝了不少酒,酒席散后她們離開柳家去了秋娘的住處。

秋娘在醉得睡過去之前跟她說的最后一句話,“他們那樣才是正常的。”

正常啊。

在秋娘去了京城后的又一年,蔣琛蘭病了。

生了病自然是難受,但沒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她當然要活,秋娘還在京中等著她。

之前母親稱病騙她留下,如今母親又不放她離開,她不怪母親。

這一年母親比她更難受,要費心勸她,又要盡力瞞著家里其他人,明顯憔悴了很多,白發也生了不少。

她想跟秋娘在一起,與趙崇霖有沒有兒子沒關系,哪怕那時候她孤獨終老,她也只想跟秋娘在一處。

臨近年關下了一場雪,她染了風寒。

緊閉的房門被推開,她以為是晚櫻,結果進來的是父親。

“你躺著吧,爹空了來看看你。

長大了反而還不如小時候身體好了,小時候下雪你玩雪玩半日都沒事,現在只是在雪地里站一會兒就病了。”

蔣大人在女兒床邊的繡凳上坐下,輕輕嘆著氣。

蔣琛蘭不想讓父親擔心,但也唾棄自己確實身子不爭氣。

“女兒不孝讓爹娘跟著操心,爹爹放心,女兒很快就能好起來,絕對好好吃藥不怕苦。”

她盡力表現出來輕松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她笑得有多難看。

又聽到爹爹嘆氣,很輕很輕,但她聽得清清楚楚。

“蘭兒,過了年等世道太平了,你就去吧。”

一個是親閨女,一個是枕邊人,如何能瞞得過他。

時隔六年才回家,她這個女兒做的太不稱職了。

也是這條路,蔣琛蘭騎著馬與身邊的人并肩而行。

她時不時側頭看向身邊的人,嘴角壓不住上揚。

楊秋娥心有愧疚,她該早些陪她回去。

兩個多月的路程,出發的時候覺得兩個多月很長,真的到了目的地竟又覺得兩個多月晃眼就過去了。

看著面前的府城城門,蔣琛蘭生出些些近鄉情怯之感。

耳邊響起愛人的聲音,“回家。”

是啊,她們是回家了。

再次跨進蔣家的大門,楊秋娥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蔣琛蘭在二老面前跪下磕頭,她也跟著跪。

蔣琛蘭叫爹娘,她便叫伯父伯母。

蔣琛蘭叫哥嫂,她跟著叫哥嫂。

在此之前她從沒有這般正式嚴肅地見蔣家人,這回,算是蔣家認了她。

蔣家二老比幾年前蒼老了許多,便是行伍出身的蔣大人也微彎了脊背。

下午蔣琛蘭回房去歇下,楊秋娥獨自來到蔣大人的書房。

書房內,蔣大人夫妻已經在這里等著她。

蔣琛蘭一覺睡醒發現身邊沒人,問了晚櫻才知道秋娘去了書房,她匆匆穿戴整齊往書房趕,在半路的花園里迎面見到獨自向她走來的愛人。

楊秋娥估摸著她該睡醒了,只是這回她估錯了時間。

“你去我爹書房了?”

蔣琛蘭上前拉住對方的手,斟酌著要如何開口。

手被反握住,粗糙帶著厚繭的手指插進她的指縫間,與她十指相扣。

“陪伯父伯母說了會兒話。”

她抬手為她理了理因為急切而跑亂了的發絲,指腹貼在她泛紅的臉頰上,溫度過于燙了。

“跑這么急做什么,等我回來便是。”

蔣琛蘭當然急,她怕愛人受委屈,“我爹問你什么了?你們說什么了?”

當然說了,只是楊秋娥不會告訴她。

她只用知道,她會一輩子與她在一起,就像現在這樣。: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