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女仵作

第232章 危險的處境,危險的談話

第232章危險的處境,危險的談話第232章危險的處境,危險的談話→:要救金舒的命,還要讓她官復原職,說著容易做起來難。

李錦睨著眾人的面頰,許久,沉沉說到:“如今再去追究嚴大人這半個月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這欺君的罪名,最好的證據其實就是金舒自己。

嚴詔實際上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上一本奏折,等著驗身即可。

就算李錦對他這半個月的行蹤有懷疑,但眼下的局面,也顧不得調查。

“我們兵分三路。”他說,“沈文和白羽,即刻出發,往定州方向去。問清楚這半個月發生了什么,將先生往常在定州所破案子的護本都帶回來。”

李錦深吸一口氣:“張大人和蘇大人,有勞二位利用自家的權勢地位,將金先生這半年所作所為,傳揚出去。”他頓了頓,“京城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說到這里,他回眸瞧了一眼云飛:“這幾日我定不在門內,有勞云大人坐鎮,六扇門所有事宜,皆由云大人代理。”

沉默些許,李錦背手而立,仰起頭,望著一旁那顆金色的銀杏:“……我要入宮,為金舒爭取時間。”

女子入仕,前朝三百年,聞所未聞。大魏兩百年,見所未見。

李錦面前,仿佛是晦暗無光的深淵,他背在身后的手,漸漸握成了拳。

待眾人領命離開,院子里僅剩他與周正兩個人時,李錦才沉沉的說:“此事夾雜私心。”他話音極沉,目光卻堅定不移,“周正,你若……”

話音未落,就見周正退后半步,單膝跪地,拱手道:“周正愿為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李錦凝著他的面頰,久久不語。

卻見周正急了:“王爺,周某人跟隨您這么久,不就是為了今日么?!”

為了代替李錦,去做別人不能做的事。

看著他心甘情愿,忠心耿耿的模樣,李錦深吸一口氣,從屋內拿出蕭貴妃的那封信。

“不要被任何人發現,趁夜出發,將信送到豐州大將軍府,告訴我祖父,讓他等我的密信。”

周正一滯。思量許久,他什么都沒有問,應了一聲是。

起身往院門走了幾步,周正回眸瞧了一眼李錦的背影,又快步上前,將自己后腰上一把鎏金的短匕首,放在了李錦手邊:“屬下快去快回,這些時日我們都不在,王爺千萬保護好自己。”

言罷,他看著李錦的背影,退了出去。

夕陽西下,如火緋紅。

灰墻黑瓦的六扇門,沐浴在這片大紅的薄幕下,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血雨腥風,上演著沉默的前奏。

李錦睨著那把鎏金的匕首,想了許久,還是將它放在了自己的博古架上。

不到最后,不到最終,他還不能邁出那一步。

許久,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身后的世界,隨著那長長的嘆息,一同歸于黑暗。

夜幕下,太子將金舒所有的物件,都放在了東宮的棲賢閣里,大大小小四五個箱子,被整整齊齊碼放著。

他一身白衣,手里把玩著那把玉笛子:“這玉笛上嵌著金絲游龍,當年本宮同宋甄討要,他珍惜的當個寶貝,多少銀兩也不給。”太子抬眸,目光里不見絲毫波瀾,“卻能從容交給先生,想必同先生也是交情頗深。”

金舒睨著他的面頰,半晌,搖了搖頭:“萍水之交。”

喝了一碗兌了水的孟婆湯,帶著前生記憶,金舒兩世的年歲加起來,比眼前的太子李景,還是大了幾十年。

他話里的話,他試探的意圖,瞞不過金舒的耳朵。

她自來到大魏,便不喜人多,不愿成為眾人焦點。看似清冷不善言談,實則是看清了所謂人情世故的本質,不愿委屈自己虛與委蛇。

她從頭到尾,都只想過自己安穩的人生,游山玩水,遍訪天下,做對得起自己的人。

但李錦是個意外。

他不同她虛與委蛇,真金白銀的砸下來,她還真有些扛不住。

比起現在站在這里,一邊試探一邊威脅的太子,真誠了不知多少倍。

若方才她回答交情頗深,那若是宋甄沒能第一時間將她是女子的事情告知太子,此刻宋甄怕是也要被拉進泥潭。

萍水相逢,互相利用,太子才抓不到宋甄的把柄。

就見眼前的男人停了手里的動作,從容上前,將玉笛子遞給金舒:“萍水之交?”他冷笑,“那先生還真是交友不慎。”

送來了東西的李景,并不打算離開。

他自顧自在這棲賢閣的正堂里,倒了兩杯茶,干脆坐了下來:“這棲賢閣,先生且暫時住下。”邊說,邊示意金舒也坐下,“只要不邁出這院子半步,先生的腦袋就不會掉。”

他這般直截了當,讓金舒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先生來京城半載,就沒有什么好奇的問題,想要問本宮么?”

太子李景絲毫不把金舒當成外人,將那繡著金龍的外衫脫下,往一旁扔了過去。

整個人慵懶的坐在桌旁,兩指捏著小盞,輕輕吹了一口浮沫。

“你就不想知道,本宮同李錦之間,同嚴大人和宋甄之間,都是什么樣的關系么?”他話音極寒,睨著金舒的面頰。

卻見她也坐在了桌邊,搖了搖頭:“不想知道。”

太子挑眉。

“比起這些,金舒更想知道……”她深吸一口氣,“更想知道,那砒霜之毒,是如何進入那些,想要逃離您身邊的人的體內的。”

月光涼薄,夜風寒涼,桌上的燭光微微顫動。

太子死死的盯著金舒的面頰,那目光里涌動的是濃濃的殺意。

而金舒按捺下心中的恐懼,正色凜然的注視著他。

她知道,若是談到這三人之間的關系,就一定會觸及六年之前的案子。

只要她聽了,太子便有了一定要殺她的理由。

她必須岔開話題,選一個看起來并不奇怪的由頭。

“我身為仵作,有些案子不能破解,就像是心頭壓了石頭一樣,就算是死了,也不安心。”

金舒睨著太子的面頰,故意避開林忠義,將木箱藏尸一案里,李錦無法繼續追查的后半部分,放在了臺面上。

“木箱一案,那劉大人夫婦兩人,躲避多年,深居簡出。”她說,“但仍舊死于砒霜中毒。金舒百思不得其解,希望殿下明示。”

說到這里,她補了一句:“也好讓金舒知道,未來自己會以什么樣的方式,死的無聲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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