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同聘,侯門主母誤惹奸臣

第65章 丞相大人的孩子

:shukuge第65章丞相大人的孩子第65章丞相大人的孩子安綿綿

“我……我沒有。”

曹氏被戳穿,有些心虛,雖然很快調整好心態,但是她面對的是一國丞相,那一閃而過的異樣很輕易便被捕捉到。

“臣婦只是擔憂自己的女兒。”

曹氏清楚的知道,她可以是一個不論是非的母親,但是絕對不是女兒做錯事的知情者。

季昀之恍若未聞,嘆氣:

“江大小姐懷孕了。”

這話一落,空氣在一瞬間禁止。

原本是個好消息,但是在有私奔兩個字說出口的前提下,這件事就不能仔細推敲了。

曹氏再一次貢獻了精湛的演技:

“什么?蘭兒有孕了。

“老天爺保佑,這可是大好事。太好了太好了,你們成婚三年,蘭兒終于有了好消息。”

曹氏話里話外都在把這個孩子往季昀之頭上按。

江朔卻是眉頭皺起,一言不發。

眼前的人,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而是在皇帝面前都頗有分量,在朝堂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不可以常理推敲。

他和曹氏二十栽夫妻,到這會,已經察覺到了曹氏的異樣。

之所以沒有阻止,是因為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曹氏就是他面對丞相的探路石。

從丞相的表現來看:他說的應該十有八九是真的。

現在,他要看的是丞相真正的用意,以及對這件事的態度。

他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

無論江佩蘭有沒有做錯事,他要做的,一是不能因為江佩蘭和丞相翻臉。

二是最大限度的護住江府的名聲,還有保住自己的官位。

不至于丞相因為這件事而和他生了齟齬。

要獨善其身。

而且面上還不能太諂媚,要體面的解決了這件事情。

季昀之不說話,任由曹氏表演。

臉上帶著淡淡的不悅神情。

曹氏半點都不敢掉以輕心,努力扮演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慈母形象。

她經營后宅那么多年,對于睜著眼睛說瞎話這種事,得心應手。

徑直對著季昀之跪下:

“丞相大人,臣婦人微言輕,也不知道說什么丞相大人才能消氣。

“丞相大人一定是誤會蘭兒了,蘭兒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丞相大人的事。還請丞相大人告知,蘭兒她在哪里?讓臣婦見見她。

“夫妻二人沒有不鬧矛盾的,說開了也就好了,千萬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壞了夫妻情分,那就太不值當了。”

“江夫人維護自己的女兒,本相也可以理解,但是現在,江夫人卻賊喊抓賊倒打一耙,可不合適。”

季昀之沒有叫她起來,任由她跪著,不知道為什么,江清月看著這一幕,有點解氣。

原來在江府高高在上的主母,也有這樣的時候。

還被她看了個全程。

等曹氏后來回過味來,想到自己在曾經最看不起的人面前丟臉,不知道會不會羞愧得撞墻。

她似乎有些明白季昀之請她來的目的了。

他似乎……在替她出氣。

江清月往季昀之看了一眼,飛快垂下眼眸。

耳邊響起季昀之的聲音:

“江夫人說了那么多,想要本相承認將江大小姐藏了起來,就是不相信江大小姐同人私奔了。”

曹氏低頭:“自是不信的。”

季昀之嘆息,讓人看不懂他的心緒,一句話說得有些慢:“江大小姐有了一個月左右的身孕?”

“啊……”曹氏愣了一下,隨即滿眼不可置信的搖頭:

“不不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季昀之:“本來這件事本相并不愿說,為了江大人的名聲,也想給江府留些臉面。

“但現在,江夫人不講道理,不依不饒,還反咬一口,那本相只得直說了,若不然本相得背上莫須有的罪名。”

他說完便看向江朔。

江朔看了曹氏一眼,隨即回答:

“丞相大人自然不會性口雌黃,內子擔心蘭兒,言語無狀,還請丞相大人見晾。

“不過,此事事關重大,丞相大人如此說,可是有證據。說實話,下官是不信蘭兒會做出這種事,但是,如果蘭兒真的做了錯事,那么江府,一定會給丞相府一個交代。”

季昀之點點頭:

“江大人還是講道理的。”

一句不輕不重的話,丞相卻特意點了出來,又讓曹氏心中沉了一下。

江大人講道理,江夫人卻不講道理。還好她解釋擔憂女兒也說得過去。

只要季昀之沒有證據,那么她最多只會被江朔說幾句。

無關痛癢。

只是,當她看到接下來進屋的人,傻眼了。

季昀之讓管家把外頭候著的人請了來。

江朔一看就認了出來,這是江府的大夫。

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看向曹氏的目光帶著怒火,凌厲非常。

季昀之仿佛沒看到,問道:

“劉大夫,上次江大小姐回門,身體不適,可是你診治的。”

那大夫哆哆嗦嗦的磕頭:“回丞相大人的話,是草民。”

“說說,是什么癥狀?”

“江大小姐是因為害喜。”

“有孕多久?”

“一月左右。”

“江夫人可知道?”

“知道,江夫人就在一旁。后來江夫人給了草民十錠黃金,讓草民不要告訴其他人,還讓草民離開京城。”

他原本也是這么做的,但是在命面前,一點為了錢做的承諾不值一提。

“行了,你下去吧。”

“是,多謝丞相大人。”大夫如遇大赦,擦了一把汗退了出去。

季昀之看向曹氏:

“江夫人可還有話說?”

曹氏整個人懵了,腦瓜子嗡嗡作響。

劉大夫的出現,讓她剛剛做的一切,都像跳梁小丑一般。

原來,從一開始季昀之就什么都知道,但是還是裝作不知道。

面對這種事,他居然可以收斂得那么好。

甚至還能一點一點放出證據,耐心的看她睜眼說瞎話。

她一直以為季昀之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證據,因為沒有男人會受得了這種侮辱。

若有證據,一開始就會擺到他們面前來,讓他們給交代。

但是沒有。

她終于意識到,自己有多蠢,她在以一個內宅婦人的心思,去揣摩一朝丞相。

她面前的是一朝丞相,她居然狂妄自大的演了一出大戲。

她有一種被扒光的即視感。

曹氏心中不安……

除了在丞相大人面前丟臉,還有,這一通下來,她不敢想象江朔會怎么看她。

她向來在江朔面前是另外一副面孔的。

這個時候,她根本不敢抬頭,似乎已經感覺得到江朔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低著頭,不讓人看到她心虛之下閃躲的眼神,硬著頭皮為自己叫屈:

“老爺,冤枉,根本沒有的事,妾身也不知道劉大夫為何這么說。”

這個時候,她在季昀之面前已經暴露了,再怎么都挽回不了,便只能盡力別失去江朔的信任。

無論如何,她都要喊冤。

只要江朔還相信她,無論發生什么,她回了江府,便依然是一府主母。

季昀之不說話,靜靜的看著曹氏表演。

他今日,這般動作,就是為了拿曹氏開刀。

上回他去別苑,說到江府將她逐出族譜的事,說到曹氏,她神色很不對。

他回去后便讓人好生查了查。

才有了今日這一出。

除此之外,便是用這件事來試探江朔的底。

江朔是兵部尚書,在朝中還算有影響力,這些年也搭建了自己的關系網。

今日,他便要用這件事撕開一個口子。

一點一點把江朔從那個位置上撬起來。

江朔好面子。

那么他便撕掉他偽君子的皮。

今日的事,他目的明確。

一要給曹氏找麻煩。

二要毀了江家的名聲。

三……要和江佩蘭,名正言順的脫離關系。

“江夫人還是別演了,如果劉大夫不夠,本相還有其它的證據。

“若江夫人不服氣,那么本相可以一樣一樣拿給江大人看。”

曹氏的哭聲戛然而止。

眼神慌亂。

一切的演戲都在此刻顯得蒼白無力。

她想求情,抬頭看向季昀之,待看到對方望著她好整以暇的目光時,嚇得渾身一身雞皮疙瘩。

她恍然大悟:自己小看了丞相。

她怎么忘了:這可是大周的丞相。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她很容易就能糊弄過去。

曹氏慌了。

這回是真的慌了。

終于認清了現實,沒有半點反抗的余地。

心里有個聲音告訴她,若她求饒,或許還有余地。若她把人當傻子,一定下場凄慘。

她一咬牙,對著季昀之磕了兩個頭:

“求丞相大人開恩。

“蘭兒她……,她定然是被蠱惑的。”

季昀之直接打斷她的話:

“所以,你終于承認江大小姐,紅杏出墻了?”

曹氏閉目,淚水落下來:

“是。”

“江大小姐有一個月的身孕,你知道。”

“……是。”

“你讓劉大夫離開京城,且賄以重金,就是知道江大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和本相沒有任何關系?”

“是。”

曹氏不敢再掙扎了。

老老實實的回答。

但是季昀之卻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所以,開始你們一進門,本相說江大小姐不見了,和下人私奔了,有孕了,你說的那些話,都是故意的。”

“……是。”

“故意給本相潑臟水,故意把本相說得不堪,為了給江大小姐脫罪,故意睜著眼睛說瞎話,倒打本相一耙。”

曹氏死死的咬著下唇,任命一般的閉上眼睛,艱難的回答:

“是。”

她萬萬沒想到,季昀之這么不近人情。

嚴格算來,她還是他的丈母娘。

她都承認也便罷了,怎么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剛剛那些話,再確認的問一遍。

她有一種………死了還被拉出來鞭尸的即視感。

季昀之是一點臉面都沒有給她留。

半點不顧念江佩蘭嫁他三年的情分。

實在……太過分了,

曹氏羞憤,現在被這般咄咄逼人的問,生出了幾分惱怒,但是卻不敢表現出來。

今日的事,確實是她做錯了。

終于,季昀之停下了詢問。

看向江朔:“江大人可有什么要說的?”

“下官無話可說。”

季昀之收回目光:“也是,該說的江夫人都說完了。”

江朔心下一沉。

他推曹氏出來做探路石,所以一直沒有阻止,季昀之一眼就看了出來,且配合他演完這一出戲。

他沒由來的后背一陣涼意。

從前的丞相,天之驕子,有才學,有能力,有手段,面對文武百官絲毫不怵。

但到底年輕,經驗少,他們在朝堂鉆營多年還能拿捏一二。

而現在,發生那么大的事,丞相還如此沉得住氣從容不迫,和他們周旋,他一點邊都摸不到。

他不得不承認,經過三年的浸潤洗禮,丞相大人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他轉移話題,開口:

“無論如何,當務之急是要找到蘭兒。若丞相大人有消息,務必告知下官。”

“自然。”

季昀之當即讓人把能證明江佩蘭私奔的人證物證都帶了來。

“江大小姐辦了路引,用的是她身邊丫鬟的名義。

“那一日,江大小姐要去上香,不多久她的丫鬟便來報說,她誤入了林子,找不到了。

“待本相的人趕到,便只找到她破爛的外衫,還有一只她出嫁時戴的金簪,能證明她的身份。

“為了避免人發現,她只隨身帶了少量的銀票,但是首飾卻戴得比平日里多了好幾件,且件件貴重。

“這是那馬夫的消息,原本他是賣身入府,府中也有他的賣身契,但是在一個多月前,江大小姐把賣身契還給了他……”

季昀之一件一件的說完。

曹氏已然面色慘白,說不出話。

從那只金簪出現,她就知道一切是真的。

這只金簪,是江佩蘭出嫁時,她親手戴在她頭上的,

但是江佩蘭不太喜歡那上面的花樣,平時幾乎不會戴。

居然會在上香的時候戴,最后還落在了地上。

什么用意,昭然若揭。

她閉上眼睛,淚水落下來。

江朔的面色也不好看。

除了江佩蘭的事情是真的,讓他丟了臉,還因為他到現在都沒看出來,季昀之究竟什么意思。

季昀之又開口了。

“江大人有沒有覺得,江大小姐這一出,和貴妃娘娘落崖一事,如出一轍。”

聽到這話,江朔猛的變了臉色。

大罵一聲:

“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