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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沉默了。
若是能有一點第三人在現場的線索,他們也不必在這里苦惱了。
“既然找不到切入口,那就從尸體上找線索。”喬煜突然開口說。
于清檀與寧靈互相對視了一眼。
她們也很想看看尸體上有沒有什么特征,只不過,何將軍那里……
喬煜又看眼包廂的布局,四下摸了摸墻壁,沉聲道,“再去一趟吧。”
王郝志應聲,帶著眾人來到了將軍府,說明了來意,何將軍與其夫人紛紛拒絕。
一切都在于清檀意料之中。
喬煜卻道,“只驗外傷都不讓么?”
“我兒腹部被于將軍刺了一劍,失血過多而死,是當初剛發現時,仵作驗出來的。”何夫人說罷,轉眼看了看于清檀等人,臉色不由一沉,也不再理會他們了。
于清檀知道他們此時出現會影響何夫人,只道,“目前案子未定,夫人節哀,不過我相信哥哥不是兇手,哥哥與何公子交情不錯,并沒有殺人動機。”
何夫人不悅道,“可有人親眼見到于將軍拿劍捅在我兒腹部,躺在血泊中。”
“若真是我哥哥所為,那我哥哥為何在殺人后又倒在案發現場?等著被抓嗎?這分明是有人陷害,想一劍雙雕。”
聽罷,何夫人與何將軍猶豫了……
見眾人許久不說話,喬煜道,“既然要把真兇繩之于法,依本侯看,還是讓仵作再驗一驗,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當然,若何夫人想稀里糊涂就定下仇人,讓何公子冤死,本侯也不便再說什么。”
說完就拉著于清檀往門外走去。
何將軍猶豫的看著喬煜等人離開的背影,隨即對何夫人說道,“夫人,老夫也覺得此事有蹊蹺,于將軍與磊兒并無仇,甚至平時里還與我夸贊于將軍劍法好,老夫在想,或許于將軍與磊兒一并被人給算計了。”
“那老爺覺得是誰?”何夫人道。
何將軍思索片刻,搖搖頭,“這一時半會老夫也想不到是誰,難道是磊兒的仇家?”
“磊兒平日里也沒什么仇家啊……”
何將軍突然想起了什么,“老夫想到一人!”
“護國將軍之子,胡宇寅!”何夫人搶在了前面。
回太傅府的路上,寧靈不解的問喬煜,“剛剛在將軍府侯爺為何要拉我們離開?”
“何老將軍與其夫人中年喪子,悲痛萬分,若我們步步緊逼,會徒增他們厭惡。”
于清檀接著道,“所以夫君將話說透,給他們思考的空間,讓他們心里有個底,這樣便能減緩咱們在他們眼里的敵意。”
“娘子聰慧。”喬煜靠在馬車上慵懶的瞇眼,揉了揉于清檀的頭。
于清檀笑著搖頭,“還是夫君想的周到。”
喬煜果然有一手,難怪當初錦衣衛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條,甚至錦衣衛門前在他調離前,還有一個他的雕像。
見自家娘子夸贊自己,喬煜頗為自得的將頭靠在于清檀肩膀上假寐。
寧靈看著二人如今的模樣,忍不住想起還在牢中的于仟,不由暗暗羨慕。
如果這次能洗脫于仟的嫌疑,那該多好……
她只求于仟能夠平安回來。
似乎看出了寧靈的憂慮,于清檀拍拍寧靈的手,“你放心,我哥哥定會沒事的。”
“嗯。”寧靈用力的點了點頭。
次日,于清檀起了個早,
待喬煜上完朝,于清檀便想拉著喬煜往大理寺趕。
喬煜卻慢悠悠的用完早膳,又想著幫于清檀畫眉。
于清檀耐著性子等喬煜將眉畫好了,喬煜卻說自己還有政事要處理。
于清檀跟著喬煜來到了書房。
書房內,喬煜安靜的看著折子,這些都是喬煜底下的地方官員上報的消息。
他封地在潁州,有三郡八縣。每日都需知道地方情況。
于清檀從未見過喬煜處理政務時認真的模樣,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一襲臧紅色錦服,側顏在晨光的映照下艷麗絕倫,狹長的眸認真翻看折子的模樣倒比平時顯得莊重了些。
“娘子看著為夫,可還滿意?”不知過了多久,喬煜突然轉過頭,笑如夏花。
于清檀回神,隨意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口茶,“妾身覺得這杯子不錯。”
“這杯子與我桌案上的這只,是用整塊白玉雕琢而成的。”喬煜道。
于清檀小心翼翼的將杯子放到了桌上,詫異的問,“就這兩只普通的杯子?”
“嗯。”喬煜收回目光繼續看著折子。
于清檀眨眼道,“夫君可覺得浪費?”
“為夫覺得甚是好看。”
于清檀不再說話。
見喬煜在忙碌,于清檀也不好意思催促,只得繼續等待。
喬煜總覺得于清檀像只小貓兒,興趣來了便在他身邊轉兩圈討他歡喜,興趣走了便留他一人,有時候不開心了還狠狠在他心尖上咬上一口。
思及至此,喬煜一笑,罷了,怎么說都已經是他娘子了。
著實無聊了,于清檀便走到窗邊的書案前,提起一支畫筆,沾上木木研好的墨,埋頭作畫。
不知過了多久,喬煜抬頭,便見于清檀正在認真作畫。
窗外陽光透過樹縫灑落在她身上,斑駁的光影隨著窗外的微風左右移動,似給她加了件朦朧的紗衣。
此時看上去,她肌膚如玉,面若幽蘭!
突然,那雙月牙眸抬頭看了他一眼。
對上視線的那刻,喬煜覺得于清檀美得不真實,陽光將她的墨發渡了層淡淡的光輝。
“夫君可是忙完了?”于清檀月牙眸微瞇,黑眸透亮。
喬煜徒然想起奴奴,他似乎很久沒有看過奴奴了。
想到這里,喬煜說,“為夫突然想起來還有件事沒做。”
“何事?”于清檀放下手中的畫筆皺眉問。
喬煜看著窗外,“許久沒有看過奴奴了。”
于清檀自然知道,此奴奴非彼奴奴。
只道,“夫君現在想去?”
“嗯。”喬煜點頭。
于清檀咬咬牙,“那夫君去看了奴奴可會陪我一同去大理寺?”
“嗯,若為夫開心了,自然會去。”喬煜說著,便往外走去。
于清檀沉下心來,陪著喬煜坐上了馬車。
“夫君,對于我哥哥的事,可有頭緒?”于清檀試探的問。
喬煜薄唇一勾,“娘子親為夫一下,為夫便告訴你。”
于清檀毫不猶豫的覆身,準備親喬煜的臉,卻不曾想,喬煜突然側過頭。
猝不及防的,于清檀吻在了喬煜的薄唇上。
喬煜的唇微微有些涼,于清檀剛想離開,喬煜卻攬住于清檀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于清檀覺得有些暈,許是在馬車里的緣故。
一吻閉,于清檀回神推開喬煜,微微喘息著,“夫君騙人!”
“為夫哪里騙人了。”喬煜臉不紅氣不喘,頗為得意的問。
于清檀惱羞成怒,“夫君若再如此,妾身就不理你了。”
“娘子可舍得?”喬煜雙眸微瞇,湊近她。
于清檀側過頭,也不再同他計較。
來到古院寺外的那棵斷了的桃樹下,喬煜扶著于清檀下了馬車。
指著那棵斷了的桃樹,喬煜無奈道,“娘子斷情將桃樹砍斷,現在這里光禿禿的,挺難看的。”
“抱歉,那時候妾身并不知道這是王爺愛寵的墳頭樹。”于清檀略有些愧疚。
喬煜搖頭,“若不是這棵墳頭樹,娘子也不會嫁給我,許是奴奴在天有靈,帶了個娘子給我了也說不定。”
喬煜一番話逗得于清檀一笑,隨即猜測道,“奴奴是夫君養的第一只寵物?”
“嗯,本侯下山后就遇到了奴奴,便偷偷帶著奴奴參軍,后來九死一生,升了參將,后來在第二年連升兩級,可惜戰勝后,奴奴卻不慎被歸來的戰馬踏死了。”
聽了喬煜的話。于清檀唏噓道,“看來奴奴命薄。”
“為夫也這么覺得。”
于清檀問,“夫君一定很喜歡奴奴吧?”
畢竟在喬煜最艱難的時候是它陪在他身邊的。
“嗯,它就像我的朋友。”喬煜沒有多說什么,但從喬煜的眼神里,她看到了一絲寂寥。
“沒關系,現在夫君不是有了家人么?”于清檀微微一笑,安慰著喬煜。
喬煜看了眼于清檀,笑道,“嗯,為夫有娘子就足夠了。”
喬煜竭盡全力將于仟等人拋諸腦后。
回到馬車內,于清檀問,“夫君,這下咱們可以去大理寺了嗎?”
“嗯,現在倒無事了。”喬煜看了看西邊的太陽道。
于清檀見喬煜終于同意,不由開心的帶著喬煜來到了大理寺。
王郝志見到于清檀與喬煜忙迎上來道,“案情已經有了新的進展。”
“有何進展?”于清檀忙問。
王郝志說,“今日何老將軍來過了,說何公子曾經與護國將軍的嫡子胡宇寅有過沖突,是為了一個姑娘。”
“那位姑娘呢?可否調查過?”于清檀焦急的詢問。
王郝志點頭,“下官派人去了趟那位姑娘家,那姑娘是縣衙張大人之女齊小柔,據說胡.公子與何公子曾經為了齊小柔還當街打過架,下官也找人證實過,齊小柔親口承認,二人因她不合,且還說她原本心儀何公子。”
“所以胡宇寅也看上了齊小柔,二人矛盾也就產生了。”于清檀道。
王郝志繼續說,“胡.公子還當她的面罵過何公子,說早晚有一天要弄死他!”
“那這個齊小柔提起何磊時,是什么神情?”喬煜坐定后問。
王郝志思索道,“聽派過去的人說,那時候齊小柔眼神里似乎有些愧疚,但更多的卻是悲傷和害怕。”
見喬煜若有所思,于清檀問,“怎么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