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養了五個權臣

第212章 碧血丹心真男兒

第212章碧血丹心真男兒

馮飛翼被她這一下拍的下半身發麻,身體失衡,韁繩險些脫手而出,整輛馬車都差點翻了。

秦灼見狀連忙伸手幫著拉住韁繩,讓飛馳的馬兒放慢速度,把馬車穩了下來。

馮飛翼緩過勁來,側目瞪著她,“秦姑娘你這……”

“你這也太不經拍了吧,六叔?”秦灼搶先把話說了。

馮飛翼被噎了個正著。

秦灼又道:“而且六叔這劫人的本事退步了啊,馬車都駕不穩,這怎么行呢?”

馮飛翼聞言頓時忍不了了,“秦姑娘,你還知道我這是在劫人啊?你有半點被人劫了的樣子嗎?”

秦灼笑了一下,“還真沒有。”

馮飛翼頓時:“……”

他以為上次在破廟遇到秦灼這樣這樣的行徑,已是他這一生所遇最難以形容的事。

沒曾想,這姑娘讓人語塞的本事是一日勝過一日。

秦灼讓馬車慢下來之后,依舊勒著韁繩不放。

她同馮飛翼道:“先前六叔說了那么多,現在不妨聽我說幾句。”

這四駕并驅的馬車一慢下來,周遭策馬飛馳的三百來號人都跟著勒馬而停。

前方有人回頭高聲問道:“六叔怎么慢下來了?不是說好了劫到人就馬上撤嗎?”

秦灼朗聲道:“不急。”

她幫馮飛翼把話說了,周遭聽到這話的眾人都默了默。

片刻后,有人緊張萬分地問:“六叔呢?你把六叔怎么樣了?”

馮飛翼見狀,不得不開口道:“我沒事,秦姑娘是咱們自己人,不會對我怎么樣的!”

眾人聞言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但還是有許多人湊到馬車邊上,以防不測。

秦灼見狀只笑了笑,再次朗聲道:“你們要不要再湊近點?風雪這么大,我怕你們聽不清我跟六叔說的話。”

一眾帶面具的江湖人頓時:“……”

“秦姑娘,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馮飛翼正色道:“北漠人把我們大興踩在腳下羞辱,我等便是拼死也要護住北明城,決計不能讓朝廷送公主去北漠,把我們大興的糧食物資送到北漠喂飽我們的敵人!”

眾人紛紛開口道:

“我等決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我等無意傷害殿下,只是不想讓殿下去和親才出此下策,還請殿下不要怪我們六叔!”

“北漠人貪婪無信,拿到這些糧食物資,定然會毀約繼續攻打我朝國土,既然遲早要與之一戰,我等寧可血灑城關,也不愿茍且求生!”

連這些江湖人都知道,大興跟北漠和談根本就是一張廢紙,北漠拿到了糧食物資,說翻臉就能翻臉,人家兵力強盛,是否守信全在其一念之間。

大興這邊完全處于劣勢。

可皇帝和馮河那些老大臣還是一力主和。

秦灼不愿同他們扯皮,這才用和親的名頭先到北境來,一路上收糧草集物資之余,都在琢磨如何以少勝多。

可惜北境將士軍心已亂,一時間難以重振不說,兩方兵力又如此懸殊,北漠人本就高大強悍,他們生于此長于此,適應氣候且耐寒,即便能從別的地方調兵馬來也難以同他們抗衡。

更何況,現在還調不動其他地方的兵馬。

對秦灼來說,馮飛翼這一行,三百余人,簡直是從天而降的意外之喜。

江湖人士,武功不俗,來去如風,以一當十不成問題,或許還能以一當百。

最可喜的是,他們所想同秦灼是一樣的。

“諸位說的不錯!”秦灼聽他們句句皆是肺腑之言,索性把韁繩拋給馮飛翼,直接站了起來,“可諸位有沒有想過,大興不止我一個公主,你們劫走了我,朝廷還會送別的公主去北漠和親?”

眾人聽到這話,一時間都沉默了。

離秦灼最近的那個青年人低頭想了想,直接道:“若皇帝昏了頭非要這樣做,誰也沒有辦法。我等能做的就是同天下有血性的英雄一起拼死守住北明城,但凡我們還有一個人活著,就不許北漠人踏進北明城一步!”

秦灼聞言,不由得朗聲夸贊道:“好兒郎,有志氣!”

那人被夸了一句,剛要接話。

便聽秦灼又道:“只可惜,有勇無謀。”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剛被夸了好兒郎,又被說有勇無謀的那個青年人不由得高聲問道:“你若是有勇有謀,何至于被皇帝送來和親?”但凡聰明點的,早就在半路就跑了。

最后一句,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秦灼便開口道:“我不是被迫,我是自己要來的。”

這話一出,眾人齊齊看向了秦灼。

山林里風雪飄搖,她站在車廂前,一襲紅衣飛揚。

整個人都被夜色籠罩著,連面容都看不太清。

可這風雪夜,掩不住她清澈明亮的雙眼。

馮飛翼不由得開口問她:“秦姑娘這話是什么意思?”

秦灼道:“皇帝是真的想跟北漠和談,我不是。”

她迎著寒風,淋著大雪,嗓音依舊很穩,“我答應去北漠和親,一來可以穩住皇帝和那些想要和談的大臣,二來,北漠大軍因此退出百里外,暫保北明城無恙,一切都可以等我來了北境再做打算。”

秦灼說:“我不敢說自己有勇有謀,但在當時,這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辦法。”

周遭眾人都默然無聲。

誰又能說她無勇無謀?

馮飛翼聽到這話震驚不已,“秦姑娘,你……”

誰能想到秦灼一介女流,竟敢在大興皇帝權貴和北漠之間周旋,用了這樣一個法子?

“在你們劫走我之前,我還坐在車廂里琢磨,如今這樣糟糕的局面,大興要如何才能把北漠打趴下。”秦灼道:“然后,你們就從天而降了,諸位英雄愿意為國捐軀,慷慨赴死,心懷大義實乃大義。”

她說:“可眼下,還沒到要捐軀赴死的地步,你們都別急。”

眾人聞言,都愣了愣。

聽這話意思,像是還有不用赴死也能保衛國土的法子。

一旁的馮飛翼問她,“秦姑娘有何良策?”

“還沒完全想好。”秦灼心中已經有一個大概的策略,但還沒完全想好,后面的禁衛們又追得緊。

她回頭一看,就瞧見風雪中有兩人施展輕功,飛身而來。

眼看著就要追上來了。

“眼下也不是說話的時機。”秦灼便直接同他們道:“這樣,你們先撤,明日別帶這顯眼的面具了,裝扮成尋常百姓混入北明城中,六叔到驛館來找我,再仔細商議。”

“可是……”馮飛翼還想再說什么。

秦灼道:“別可是了,你好不容易才讓花大夫治好你夫人,好日子還沒過幾天,若是你有個萬一,讓你夫人怎么辦?”

馮飛翼被戳中了軟肋,一時說不出話來。

“還有你帶來的這些人。”秦灼掃了那些策馬而行的江湖人,“都是青壯年,家中少不得有父母妻兒要照顧,總不能真的都讓他們折在北境。”

馮飛翼張了張口,有些艱難地開口道:“秦姑娘,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還能怎么打算?”秦灼的臉被風雪吹得有些凍僵了,聲音也沉了許多,“自然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摧垮北漠,讓大興死的人越少越好。”

或許到時候,這些人真的會為國捐軀,但怎么都不能是全死。

能少死一個是一個。

踏風而來的晏傾已經躍過重重江湖人,直接落在馬車頂上。

漫天飛雪,他一襲白衣而來,如同神仙與雪一同降入塵世間。

周遭一眾人如臨大敵,紛紛摸刀拔劍。

氣氛一瞬間便劍拔弩張。

“別動手!”秦灼這話是對晏傾說的,也是對馮飛翼帶來的那些江湖人說的。

她說著就伸手接過了馮飛翼手中的韁繩,“六叔帶他們撤吧,咱們明日驛館見。”

馮飛翼抬眸看她了一眼,低聲道:“好。”

聲未落,他便翻身而去,上了就近那人的馬背高聲朝眾人道:“撤!”

這一聲落下,三百余人齊齊策馬而馳而去。

秦灼順勢坐下,勒著韁繩調轉馬頭,往外走。

晏傾站在車廂頂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馮飛翼帶著那些戴面具的人離去。

“別看了,下來啊。”秦灼見他一直站在頂上,不由得抬頭看他,問道:“你站那么高,不冷么?”

晏傾聞言從車頂一躍而下,坐在了她身旁,伸手便要接過韁繩。

秦灼沒給他,隨口道:“你還是去車廂里坐著吧,身子這么弱,再給凍著,花美人還在京城,在北境這樣的地方可找不到他醫術那么好的大夫給你治病。”

晏傾眸色一暗,低聲道:“我先前只是受傷了,不是吹吹冷風就會病。”

“啊?你說什么?”他這聲音輕,耳邊風聲又大,秦灼一時沒聽清。

晏傾抬眸看向前方,再開口時便只有寥寥幾字。

他說:“我不怕冷。”

“哦。”秦灼看了他一眼,并不覺得這事奇怪。

畢竟晏傾自己是周身寒氣縈繞的人,與這風雪相差無幾。

這兩人說了幾句話的功夫。

就碰上了朝這邊追來的謝無爭。

這四駕并驅的馬車大,他一眼就瞧見了,便停在二十幾步開外,喊了聲,“阿灼!”

“無爭!”秦灼把馬車駕到謝無爭跟前停下,朝他伸出一只手去,“快,上來。”

謝無爭原本都快搭上秦灼的手,忽然又想到什么一般立馬收了回去,直接躍上了馬車。

秦灼看著自己干干凈凈的掌心,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語道:“我手挺干凈的啊,剛才沒同人打起來,也沒殺過人……”

謝無爭聞言,連忙道:“我臟,我的手臟……”

他怕秦灼不信似的,立馬又補了一句,“方才追過來的時候,險些掉進了陷阱里,滿手都是泥。”

秦灼聞言,不由得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兩眼,“你人沒事吧?”

“沒事……”謝無爭聲音有些輕。

他見晏傾跟秦灼兩人都坐在車廂前,索性也在外頭坐下了。

謝無爭想接過韁繩駕車,秦灼沒給他。

她說:“你們這一路施展輕功過來,也挺累,坐著歇歇吧。”

謝無爭就沒再同她爭。

偌大一輛馬車。

車廂里是空的。

前頭坐著三個人。

秦灼在中間,謝無爭在左,晏傾在右,逆風踏雪走著來時路。

馬蹄和車轱轆在雪地上印下一道又一道的痕跡。

“剛來忽然冒出來劫走你的那些人……”謝無爭舉目四顧,有些不解地問秦灼,“怎么來的那么快,走的也那么快?”

最奇怪的是,他們是來劫秦灼的。

現在秦灼自己駕著馬車回來了,看模樣,也不像是動過手的。

“那些是白衣山莊的人。”秦灼道:“馮飛翼,馮六叔,就先前在京城劫走花辭樹,我追到城郊破廟去,后來你們都來了,還喝過他們煮的牛肉湯的那回,還記得吧?”

“記得。”謝無爭對那夜的事記憶深刻,“只是馮六叔和白衣山莊的人怎么會忽然來北境劫走你?”

“他這回不是為了私事,是為國事。”秦灼一邊趕車,一邊同兩人說著馮飛翼和白衣山莊那些人的來意。

順帶著還把那些青年人的肺腑之言說了幾句給他們聽。

晏傾悶不吭聲。

像是在琢磨什么事。

謝無爭頗是感慨,脫口而出便道:“江湖俠客多義氣,碧血丹心真男兒!”

“無爭說得好。”秦灼道:“這次有他們來北境相助,我忽然有了一個比直接帶兵同北境硬碰硬更好的辦法。”

謝無爭當即開口問道:“阿灼想到了什么辦法?”

秦灼剛要開口說話,曹宣武的呼喊聲便遠遠傳了過來,“殿下!”

“殿下!”

這位曹將軍的嗓音是真的大。

后頭一眾禁衛跟著他喊“殿下”喊得震天響,這兩字在漫天風雪里回音陣陣。

秦灼聽得直頭疼,只好同無爭說:“咱們進城之后,關起門來再細說。”

無爭點頭說:“好。”

一旁的晏傾忽然側目看向秦灼,開口問她:“秦灼,你的劍呢?”

“車廂里呢。”秦灼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忽然問這個做什么?”

晏傾沒有回答,又朝她道:“拔劍,站到車頂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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