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闕涼

第81章 付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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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我搶了柳執事的藥瓶子跑到內室,好在藥剛灌進去一半,我忙把小藥瓶拔開蓋子,順著碗邊倒進古鈴正在喝藥的碗中。

果然,剛才還渣滓頗多難以灌入的藥劑,一沾到柳執事的藥,馬上柔潤順滑起來,很容易便進了古鈴口中,連從嘴角淌出來的都少了許多。

喂過藥,武婕妤忙將厚厚的被子蓋在古鈴身上,防止她失了溫度。

一邊,女醫桂寧兒看著我,眼中微微一點笑意:“敢問這位夫人是誰?為什么會有藍露這樣名貴的藥劑?還如此不吝惜,將一整瓶都倒了進去?”

“一整瓶不行嗎?”我忽然緊張起來,“不能都倒進去?那,那不會喝壞了吧?”我深恨自己只顧著跑進來,忘了問柳執事要倒多少。

“夫人不必緊張,若是有危險,剛才夫人倒藥的時候我便阻攔了。藍露這樣醇厚溫補的藥劑,于古鈴姑娘自是多多益善的。從她服下這一瓶開始,十日之內,無論她再用什么藥皆可事半功倍,藍露名貴也在于此。”桂寧兒點頭道。

我現在覺得吧,當大夫的別管多醫者父母心,皆是喜歡憑借著他們的術業別人不明白,就憑空嚇唬人的!你們等著,我回到宮里左右長日無事,我就找個御醫教我醫術,等我自己弄明白了這些藍露白露的,還讓你們嚇唬我,那不能夠!

“這個東西很名貴嗎?”我看著手里的藥瓶。

“一瓶可以買這樣的茶館一百間。”桂寧兒道。

我抿了抿嘴唇,深刻地覺得我有點對不起柳執事,又轉念一想,怕什么也不是柳執事用自己的俸祿買的,左右都是宮中的挑費,這樣一想,我又覺得有點對不起肖榮璋……

話說,我還在尋思這樣一瓶藍露怎么能這么值錢……床上的古鈴咳嗽了兩聲,竟然悠悠轉醒。

桂寧兒也顧不得和我說話,復坐到近前拿起了古鈴的脈象,一探之下眉色微緊,又淡淡笑向古鈴道:“身上可還疼?剛給你服了藥下去。”

古鈴搖了搖頭,聲音緩而又緩:“不疼了,暖暖的。”

我看到桂寧兒眼中閃過的一絲惋惜,心中不覺有些慌。

“不那么難受了就好好睡一會兒吧,睡醒了你就好了。”桂寧兒輕聲安慰道。

“睡醒了……我就能見到明山了吧?”古鈴笑容虛浮,仍在努力支撐著已經睜不開的眼睛。

“是,睡醒了就能見到了。”桂寧兒不知道明山是誰,但是她臉上波瀾也無,就像說著極真的話。

古鈴閉上了眼睛,轉瞬便帶著笑意沉沉睡去。

看著她睡著,我和武婕妤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拉起桂寧兒出了房門。

“你剛才給她的不是止痛藥,是斂收血氣的,為何她不覺得痛?而且她失了這么多的血,不是應該覺得很冷嗎?為什么會覺得暖?”武婕妤剛出房門便問道。

我心中也有一樣的疑問,不住瞧著桂寧兒,等她的回答。

桂寧兒嘆了口氣,向外張望了一下:“安盛藥鋪離這里不遠,你們找去抓藥的人是否可靠?怎么這么久還不見回來?”

“她不好了是不是?”武婕妤眼中盈滿了淚水。

“不好。”桂寧兒亦不避諱,只是一點疑惑之色蘊在眸中,“神志失調加之失血過多,人可能會暫時失去痛覺,如今怕只有一口氣在胸中,等著她想見的那個人來了。”桂寧兒皺眉道,“那個人是誰?能尋到嗎?”

“已經派人去找了,但是他在阿勢那,是阿勢那的族長。”我低聲道。

“付明山?!”桂寧兒睜大了眼睛。

聽桂寧兒說出了“付明山”的名字,我和武婕妤皆驚在當場。

“桂御醫認識付明山?”武婕妤一把抓住桂寧兒,搖晃著她的胳膊。

“付明山和古鈴是什么關系?”桂寧兒疑惑道,“他們怎么會都傷得這么重?”

“付明山受傷了?”我一驚不小,“桂御醫怎么知道的?”

“如果咱們說的是一個人,都是阿勢那的族長付明山,那這個人現在就在我的府上養傷。”桂寧兒說著愣了一下,忙回身走到古鈴床前,輕輕掀開被角復看了一下古鈴的傷,不禁吸了一口涼氣,“我早該瞧出來的,是一樣的鞭子傷的他們。”

“付明山現在怎么樣了?他為什么會在桂大夫的府上?”我問道。

“昨天晚上我在街上撿到了這個人,他當時已經昏迷不醒了,一身的鞭傷傷及骨縫……”桂寧兒皺眉道。

“那他能否動彈?若是可以,我即刻派人把他接來,古鈴見到他說不定能好了。”我忙道。

“現在不行,古鈴如今全憑一口氣吊著,若是見到了付明山,這口氣一放,怕就回不來了。還需再過上一兩日,等古鈴略有好轉,再行見面。”桂寧兒搖頭道,“夫人,你剛才的那瓶藥是從何而來,可是有高明醫者就在附近?”

我忙點頭:“我家府上的大夫隨我們同行,就在門外。”

“可否請大夫也去瞧一瞧古鈴的脈息?”桂寧兒遲疑道。

“這個自然,只是剛才柳醫生說您脈息極好,藥方對癥,又怕他進來驚擾古鈴,所以一直在門外等候。那個藍露就是他給我的。”我道。

“柳大夫說得極是,剛才進來確實不妥,如今卻沒有大礙了,只要不說話,便不會驚擾到古鈴。”桂寧兒道。

我忙問何意。

“失血過多,古鈴已經看不見了。”不無遺憾,桂寧兒亦是無法,“如今我有一惑不能解除,還想請柳大夫幫助指點,或者古鈴能有所轉機。”

我咬著牙出去拉了柳執事進來,讓他只安靜來往,不可多言,有什么話出來再講。

柳執事老成持重,自然知道其中厲害,忙安靜隨我進入內室。

果然一探之下,柳執事亦是面露奇色,猶豫了片刻,起身出了大門。桂寧兒只在門外等待,見柳執事出來了,忙行了一禮:“醫生慷慨,肯以藍露相贈。”

“客氣了,救人是我輩本分,何須桂太醫多禮。”柳執事道。

“你倆客氣完了快說正事。”我跟著來來回回看他倆又客氣上了,真都要急死了。

柳執事一笑:“剛才聽我家夫人說,桂大夫有一疑惑,可是覺得古鈴姑娘體內似有一股氣力游竄?拿不準可會與藥力有所沖突?”

桂寧兒忙點頭:“先生果然高明,小醫年輕,不及先生萬一,雖也醫治過習武之人,見過不少內力運行,卻從未見過這樣詭異的,除了止血藥劑,一時倒是不敢擅用其他,先生瞧著可有妨礙?”

柳執事忙抱拳:“不敢,全在老朽身上,桂太醫用藥極準,現下只以止血為要,舒緩精神還在其次,至于您說的那股氣力,全為止痛而生,與用藥無妨,桂太醫不必掛懷。”

桂寧兒聽說不再言語,又行一禮,兀自回房去了。

“什么意思?”她走之后我問柳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