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天上的皎月,也能摘下第154章天上的皎月,也能摘下:、、、、、、、、、、、、、、、、、、、、、、、、、:irrxs
床榻上的顧君九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三人,明明都是來看他的,現在卻好似完全忽略了他這個病人。
偏偏他插不上一句話。
不過當他看見白玉安對沈玨同樣是擺著一張冷臉時,心情竟莫名好了起來。
看剛才沈玨一進來,白玉安就要走。
看來沈玨同自己一樣,也不怎么受白玉安待見。
他不過是近水樓臺先得月,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不由又看在白玉安的身上。
只見白玉安冷眼看了沈玨一眼,眉間就微微蹙起,低低道:“下官還需去別的地方,與沈首輔并不同路,沈首輔還是自便吧。”
這話能是一個翰林官對首輔說的?
實在是有些不客氣了些。
旁邊的顧淮聽的一愣,暗暗覺得兩人的關系不一般,都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沈玨看了一眼床上顧君九幸災樂禍的神情,臉色微沉了些。
他抿著唇,又看了眼白玉安臉上的冷色,暗想著到底是自己先欺負了人,且先忍忍。
來日方長,只要白玉安還在他眼皮底下,怎么都逃不了。
倒沒必要這個時候去逼人家。
從來也沒有這么好脾氣過,這般縱著一個人這樣擺著臉色。
沈玨看著白玉安:“白大人有事自去忙去,不過是一起出去罷了。”
顧君九這時候真想出聲,不是說來看他的么,怎么才呆了這么一會兒就要走了。
只是他正想要開口,卻發現肩頭被一只手給按住,抬頭一看,是剛才跟著父親一起進來的大哥。
只見顧子胥對著顧君九做了個眼色,顧君九這才老老實實的閉了嘴,不服氣的撇過了臉。
沈首輔可從來沒有來過顧府,今日來這一趟,誰都知道不是真為了顧君九來的。
顧君九也沒那么大的臉。
顧子胥看向白玉安,又看著站在白玉安身側的沈玨,兩人的衣袖貼在一起,不由又回頭看了眼自家弟弟。
微微嘆息了一聲。
怎么看上誰不好,就看上了白玉安。
人家可是出身探花,背后還有沈首輔托著,佳寧郡主的親事都推了,能瞧的上他?
再說看人家一身清正,在沈首輔面前也是端端正正臉色如常,不似那些巴結之輩。
說不定根本接受不了那些不倫之情,自己弟弟再糾纏下去,估計也是自討苦吃。
他打算事后再開導開導,免得到時候引火燒身。
這邊白玉安看沈玨說的這么神態自若,只道:“沈首輔不是來看顧公子的么?怎么一來就要走?”
沈玨便看了顧君九一眼:“已經看過了,看顧公子還好好的,我自然就走了。”
看沈玨這敷衍的模樣,白玉安甚至懷疑沈玨來這里到底是干什么來了。
她不再說話,只是對著屋內的人作了揖告辭后,便帶著阿桃出去。
沈玨站在原地看著白玉安的背影,笑了笑,對著顧淮道:“令公子既無事,我先告辭。”
沈玨能來顧府,不管呆了多久,對顧府只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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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人也是會見風使舵的,現在沈玨權勢滔天,顧府有了沈玨這層關系,往后辦事只會更加順利。
顧淮會看眼色,知道沈玨是不打算留下的,客氣奉承著,卻沒有勸著人留下,跟在身邊送著沈玨出去。
前頭白玉安出了院子,看著碩大的顧府一時不知道該往哪邊走。
門口也沒有丫頭守著,白玉安回頭想叫廊下的丫頭過來帶路,卻看見沈玨從屋子里出來,正往著她這邊走來。
她看見沈玨身邊顧老爺那陪著笑的神情,而沈玨一臉意興闌珊,高高在上,沒來由讓白玉安心底一陣不適。
將視線轉了回來,白玉安一垂眼就抬步往一條路走去。
她本是打算在路上找個丫頭帶路的,沒想身后卻傳來了顧老爺的聲音:“白大人,您走錯路了。”
白玉安不在乎走哪條路,只要能離沈玨遠些遍好。
但如今被顧老爺叫住,白玉安只得退了回來。
沈玨此刻已經站在了院門口,白玉安一抬頭,就看見沈玨那張似笑非笑的眼眸,好似在淡淡嘲諷著她剛才的窘迫。
白玉安頓了神情,看向顧老爺道:“請問往哪條路走?”
顧老爺便指了一條路。
白玉安點點頭,正欲走時,旁邊的沈玨說話了:“白大人既不識路,何不跟著我一起走?”
白玉安皺眉,又聽旁邊的顧老爺道:“顧府的路復雜,白大人第一次走,恐會走錯。”
白玉安知道再推據下去,便顯得自己格格不入了。
在外頭她也不想做的太過于明顯,外頭人不知她與沈玨之間的事,這番太過了,難免讓人多想猜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白玉安點了點頭。
一行人便往顧府大門口走去,一路上都是顧老爺在旁邊時不時的找話說,白玉安一直沉默,淡淡看著兩邊花臺上的名花。
顧府的格局實在有些不倫不類,路上各處亭臺樓閣和小橋水榭皆是極盡奢華,滿是彩漆與金漆裝點,讓人一看就滿目彩色,有些眼亂。
可小路兩旁又種滿了白梅,與名貴花卉,墻角又有竹林,四處分散著,倒未顯的好看幾分。
此刻的天色已經暗了,旁邊的四五個丫頭都提著燈籠,將灰沉沉的天色變得暖了幾分。
腳下的影子若影若現,白玉安輕輕吐出一口氣,想著自己最近不心靜,堵著一口氣許久了。
沈玨看了眼旁邊的白玉安,見人也不說話,一雙寧靜眉目沉沉如月,被燈籠顏色一照,將那顆慈悲紅痣照得婉約了幾分。
沈玨心一頓。
白玉安一個男子,用婉約這個詞確是不合適。
但又出奇的合適。
白玉安是溫和雅致的,總是垂著眼帶著憐憫,讓誰都想要親近的探花郎,怎么能不婉約呢。
上空是漸漸露出一角的明月,沈玨看了看,又笑了笑。
他白玉安就算是高高獨懸在天上的皎月,他也能將他給拉下來。
沒有打不斷的脊梁骨,只是打不疼而已。
官場仕途可不比小孩子過家家,一言不慎,就可能賠了命去。
總有一天他會知道,他應該依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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