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梨看蕭琮笑這么好看,沒忍住把手放他后腦勺,一把握著他脖子把自己嘴唇印上去,使勁親了他兩下。
“哥哥好帥啊。”盯著謝梨,蕭琮眼睛都在冒星星,忍不住伸手摸嘴唇。
面色通紅低下頭,謝梨沒想到自己竟如此大膽強行親吻蕭琮,不過感覺很不錯就是了,還想再來幾次是怎么回事?
“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待會來看你。”謝梨不給蕭琮反駁機會,起身大步流星離開,謝梨在害羞,蕭琮也沒有強行留她。
傍晚,謝梨來看蕭琮,面色隱隱有些內疚。
蕭琮笑得十分開心,忍不住提出要求,讓謝梨騎他。
“你?!”謝梨面紅耳赤直接不看蕭琮,沒想他竟如此大膽。
“我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歡騎我?上次還把我胯骨騎紅了。”蕭琮指了指自己胯骨又拍了拍,笑得十分開心,“哥哥快來騎我。”
謝梨……也是有點想法的。
于是……
干柴遇到烈火,燒得十分旺盛。
床咯吱咯吱搖到晚上,兩人衣物丟在地上亂七八糟。
幸好他們兩邊房間都沒住人,幸好他們住在一樓,不然人家只怕要破口大罵。
傷勢一好,一群人繼續出發。
本以為事情會很嚴重,結果一路走下來,睦州情況還是比較少見也比較極端的。
后面時間就快了,差不多花了一年把事情解決,兩人就回了京城。
彼時,蕭琮已經十九歲,謝梨二十五歲。
蕭琮回宮第一件事,把自己這一年巡查的各種事寫在奏折上交給蕭墨,而后就去找段璃,與她說要娶謝梨這件事。
沒有跟謝梨商量,完全是突發的。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段璃以為自己聽錯了,手中針差點刺進手指肉里。
“我說我要娶哥哥,而且我這輩子非她不娶。”蕭琮跪在地上一臉認真嚴肅。
段璃三十九歲了,眼角有了細紋,只身材還如從前一般纖瘦高挑,梳高髻,戴鳳紋首飾,穿深紫色華服大秀端坐上首,十分有氣度。
這些年她情緒已非常平穩,很少會因什么事發生波動。
然這件事實在太大了。
段璃閉了閉眼,仍然有些不相信,以為自己做夢,“讓你哥哥來,我問她一些話。”
“好。”蕭琮本想轉身下去,又被段璃叫住,“算了,梨花你去叫她來。”
“是,娘娘。”趙梨花帶著幾個宮女大步往外走,雖然她內心困惑極了,不明白為什么身為男子的太子殿下,想娶同樣身為男子的將軍。
難道太子殿下是傳說中的斷袖?
還沒等她想明白,迎面走來一個人,定睛一看不就是自己要求找的將軍?他怎么這么快就入宮了?難道他知道皇后娘娘宮里發生了什么?
不等趙梨花細想,謝梨已跟她隨意行了一禮,大步往段璃住的宮殿飛羽閣走。
“你們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太荒唐了。”段璃直接不給蕭琮說話的機會,下了定論。
蕭琮臉色一變,到段璃面前跪下,“可是母親,我真喜歡哥哥,只想跟她待在一起,別的女子我一個也不喜歡,你讓我跟別人在一起就是害了人家姑娘,也是害了我,還害了哥哥?”
“你這話什么意思?”段璃臉色一變,想到什么一下子從位置上起來,“你們是不是?已經……已經同房了。”
“是。”
“不是。”
兩道聲音同時落進段璃耳朵里,一道來自她面前跪著的蕭琮,一道來自門口匆匆趕來的謝梨。
段璃看向謝梨,這些年她一直讓她驕傲,可以說,她是她無可挑剔的閨女,此刻,她正一步一步走向她,眼神卻十分著急盯著跪在她面前的蕭琮,甚至只是看了她一眼。
這一幕若段璃看不明白,她還當什么皇后?
段璃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只覺一桶冰水兜頭淋下,將她全身打濕,身體從里到外涼透了。
手在椅子扶手上扣緊,段璃看向同時跪在她面前的兩人,眼里充滿了怒火,“這到底怎么回事!你們必須給我解釋清楚。”
好好的兒子跟女兒,出去一趟回來就攪和在一起,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從小也沒有生活在一起,依然讓她難以接受。
“母后,我是姐姐,都怪我,全是我的錯,不是蕭琮錯,你要打要罵我都接受。”謝梨重重磕了一個頭,額頭都紅了。
蕭琮心疼得要命,一把將她拉起來,“你承認什么錯?分明什么都是我做的,不關你事。”
段璃閉眼,根本不想看到這兩個人。
“去外邊跪下,等你們父皇回來處理,我不想看到你們兩個。”段璃一臉頹敗,揮揮手示意他們兩人下去。
“母后,哥哥身體不好,不能讓她跪。”蕭琮一把握著段璃手,在她脈搏上按了一下,“哥哥有身子了。”
“什么?!”這一次,臉色大變又非常生氣的人變成了兩人,一個是段璃,一個是謝梨。謝梨氣得站起來,“你開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會懷孕。”
懷孕?懷孕?!懷孕!
是了,這一年兩人情事次數極其頻繁,次次都弄得那么深那么狠,不懷孕才怪。
謝梨話音一落,身體一軟跪在地上,臉上布滿了冷汗,她沒想過自己會懷孕,完全沒做好心理準備,接受不了。
“我看看,不要胡來。”段璃覺得自己頭都快炸了,忙把謝梨手拉過來給她把脈。
這一摸就不得了。
謝梨果然懷孕了,而且脈搏有些異常。
段璃臉色一變,再忍不住火氣,一腳踹在蕭琮肩膀上將他踹翻在地。
她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這么生氣發火,即使是蕭墨,都快忘記了她發火到底是什么樣子。
今日,她又再次發火,生氣。
“蕭琮你怎么可以這么做?!”段璃居高臨下看著躺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的兒子蕭琮,又失望又痛苦,“你別給我裝,你給我起來,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母后不可以!”謝梨冷靜下來,一把抱住段璃的腰,“蕭琮幾個月前被人刺殺受重傷,傷在肩膀,你方才就踹他肩膀上。”
“什么?!”段璃臉色一變,擔憂打敗火氣占據上風,忙將躺在地上的蕭琮扶起來,將他衣服拉開,查看他肩膀傷勢。
果不其然,蕭琮肩膀中箭的地方被她一腳踹中,這會已隱隱變得紅腫,一大片,非常恐怖。
短短兩個時辰,一下子接受這么多事,段璃覺得自己頭都要炸了,立刻給蕭琮把脈,傷勢沒大問題,松了一口氣。
又看向謝梨,沒好氣說:“你們的事我管不了,去外面等你們父皇,不管他怎么處理,我都聽他的。”
“是。”謝梨內心十分內疚,父皇母后花大精力把她培養成人,結果她就這么報答他們。
蕭琮與她不一樣,他松了一口氣,心里隱隱高興,他知道父皇一定會同意,不會有任何意見。
段璃自然也知道,可她下不了這個決定,只能把這個決定給蕭墨來做。
就這樣,兩人在飛羽閣外邊坐了大半日,才等到蕭墨回來。
林清的干兒子來福,在林清老了后,立刻到蕭墨身邊伺候照顧,他的消息傳遞一向最快,在外面接見大臣的蕭墨早知道這事,為了讓兩孩子吃點苦頭,他便在外邊多停留了一點時間。
蕭墨回來,段璃就有了精神,但她不想出去,就在屋里聽他們說話。
索性蕭墨還算有原則,繼續讓他們倆在外面坐冷板凳,進來找段璃商量到底要怎么辦?
段璃也不知道啊。
“這些年,蕭琮曾孤獨終老這事一直困擾我,自他長大,我一直擔憂,如今他終于找到良人,我應該開心歡喜的接受,可這良人卻是我們兩人的女兒,雖然他們沒有一丁點血緣關系。”
蕭墨把頭靠在段璃肩膀上,“我們最終總是要同意他們在一起的,作為父母,怎忍心讓他們不開心?說句難聽的,他們兩人這么好,與其便宜別人家孩子,不如就這么在一起,也不錯。”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接受起來卻不容易。
段璃煩惱不已,閉了閉眼,“我從來沒想過,算了,我不想管他們,喊他們回去,讓我緩兩天再說。”
“可不能緩兩天,謝梨已有身孕兩月,最好現在就讓他們完婚,不然只怕外邊會傳流言蜚語。”對以訛傳訛這事,蕭墨還是有點了解的。
“都兩個月,來不及了。”段璃一顆心煩惱不已,不想讓寶貝女兒謝梨遭受任何非議,也不想她婚事簡陋,受委屈。
段璃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生氣,到后來火氣直接無法控制,大步離開殿內,去到外邊就在蕭琮身上狠狠打了幾巴掌。
“混小子,你不知道早孕敗壞你姐姐名聲?你還想不想讓她清清白白做人?你是真心喜歡她嗎?你這個渾蛋。”段璃氣得無法。
“不是故意的。”蕭琮一臉無奈,他真沒想過她會懷孕。
因為……謝梨說她進入過沼澤,身體中過寒毒很難懷孕,所以他沒當回事,結果睡了一年,情事太頻繁,除了來癸水那幾日,幾乎夜夜笙歌,兩人還是中招了。
段璃狠狠瞪了一眼心機深沉的男人蕭墨。
“你怎么可能不是故意的?同房會懷孕是常識,你不知道嗎?!我看你就是心機深沉,想算計你姐姐!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
“母后你不要罵他了。”謝梨見蕭琮越來越委屈,忍不住打斷段璃的話。
“蕭琮真不是故意的,我曾追敵人進入過沼澤,中了寒毒,軍醫說我幾乎不會再懷孕,所以我沒有吃避子丸,也沒有讓蕭琮吃,更沒有把這事當回事,這不是蕭琮的錯。”
話說到這里,段璃蕭墨臉色都變了,目光齊齊落在謝梨身上滿是心疼,到如今地步,他們還能說什么?
只能同意這門婚事。
面對父皇母后的關心與擔憂,謝梨笑得十分開心。
他們擔心心疼的臉,跟她中毒那段時間想象中一模一樣,“我現在已好多了,而且我不是懷孕了嗎?父皇母后就不要再怪蕭琮,也不要怪我了好不好?你們想一想,若是我嫁給別人,恐怕還生不出來孩子,被人家丟出門,那時候你們才難過呢。”知道父皇母后比她想象中更加在乎她,謝梨終于有自信,這才敢說出這番話來。
段璃蕭墨自然不能再說什么,只好接受。
蕭琮高興得抱著謝梨轉圈圈。
翌日一早,段璃與蕭墨一人發出賜婚懿旨,一人發出謝梨身份的圣旨。
蕭翎,蕭玄,蕭乾,蕭念立刻跑來恭喜他們,就連成婚后住在宮外的蕭斂,一大早也跑進宮來看他們兩人。
見一家人都這么期待他們在一起,兩人徹徹底底松了一口氣。
段璃與蕭墨仔細想了想,還是不打算委屈謝梨,索性直接在外面放出話來,說他們兩人早在一年前就在外邊成了親,特地寫信回來通報過,這次是補辦儀式。
眾人還沉浸在原來飛將軍不是男人,是女人,還是鎮國公主這件事中,就被這驚天一雷砸懵了。
不過流言蜚語也是講時效性的。
今日這事很流行,大家都在說,明日這事不流行了,大家就開始說另外一件事,因而一群人倒不怎么擔心。
更何況,處理這些事,是蕭翎的強項,有他在一定沒有問題。
一個月后,正是成親大典。
謝梨從段璃的飛羽閣,嫁進蕭琮的東宮。
這一個月整個京城都在熱鬧當中,成親這日更是熱鬧中的熱鬧。
段璃為讓兩個孩子高興,直接掏私庫銀子買了煙花,城里城外每天晚上都要放一個時辰,大家都知道太子殿下娶了太子妃,而太子妃,不是別人,正是他們人人崇拜的飛將軍,飛將軍不是男人,是女人,是鎮國公主,六歲時被皇后娘娘收養。
這些年飛將軍一直在外征戰,與太子殿下幾乎沒有見面,九年后終于見面,產生了感情,寫信回來,在外結成夫妻。
今日,是補辦儀式。
為何這事大家知道得這么清楚?
是因為有人將這事寫成了話本,還在外搭臺子唱戲。
蕭琮知道這事后,新婚第一天就帶著謝梨來感謝蕭翎,蕭翎招呼他們喝茶,笑瞇瞇的說:“不過舉手之勞,不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