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旺夫命

第632章 阿璃,會是你嗎?

郝竹青憋著怒火回了書房,沒一會兒就見到了臉色同樣不太好看的郝輕云。

郝輕云從沒被人拒絕過,今日在祁驍那里受到的委屈,足以讓她記恨一輩子。

郝竹青到底是心疼女兒。

一看郝輕云的臉色不佳,他立馬就冷著臉說:“云兒這是怎么了?誰惹你生氣了?”

郝輕云哼了一聲,咬牙說:“還能是誰?”

“不就是我撿回來的那個廢物嗎!”

郝竹青還沒來得及見祁驍,對祁驍的全部印象,都來自于郝輕云的口述和下人的補充。

在他心里,祁驍就是個被人追殺跳崖的可憐蟲。

這樣的人,平常就算是往郝輕云的眼前多湊一步,他都覺得礙眼。

見祁驍惹得郝輕云動怒,他的眼中驟然迸出了些許冷意。

“既然不識趣惹得云兒動怒,為父這就去將人宰了,給我云兒出氣!”

不等郝竹青動,郝輕云就沒好氣地攔住了他。

郝輕云咬住下唇跺了跺腳,郁悶地喊了一聲:“爹爹!”

郝竹青頓住了腳步,無奈地說:“這又是怎么了?”

郝輕云嘟著嘴哼哼,不滿地說:“我為了把人弄活費了那么多心思,您一句話就要把人殺了,那人真這么死了,女兒之前花費的心思豈不是白費了?”

想到自己之前在祁驍身上用了的天材地寶,郝輕云不滿地說:“每日花費的可都是真金白銀,算下來可是一大筆銀子呢!”

郝竹青聞言眼中多了一股傲氣,笑著說:“不就是些銀錢嗎?咱家要多少有多少,只要我云兒喜歡,別說是花了,就算是往水里砸著聽響,咱家也是供得起的!”

身為天下第一莊的主人,郝竹青的確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郝輕云聽完笑了起來,說:“我知道爹爹疼我,可咱家的錢再多,那也是花了心血掙回來的,女兒怎能做得不償失之事?”

她拉著郝竹青坐下,親自為他倒了一杯茶才說:“女兒既花費了心血銀錢將那人的性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他的那條命,自然也只能是屬于女兒的,不管是生是死,他的一切都只能掌握在我的手中。”

郝竹青最喜歡郝輕云的一點,就是她性子里的果決利落。

郝輕云這么說了,就代表她的心意定了。

郝竹青就算是反對,作用也是不大的。

郝竹青無奈地嘆息了一聲,說:“那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一個被人追殺得險些喪命的喪家之犬,無論如何,都是當不起依云山莊少莊主夫婿的人選。

郝輕云將人養著玩玩兒可以,若真是要提及婚嫁之事,郝竹青是怎么都不可能同意的。

為了打消郝輕云不切實際的想法,郝竹青不容置疑地說:“云兒,你的身份不同于常人,諾大的依云山莊日后都是你的,你的夫婿人選可以不出類拔萃,可起碼家世和能力也要與你相配。”

郝竹青停頓了一下,語氣中夾雜著說不出的冷淡。

“那個人來歷不明就罷了,此次為了保住他的性命用了蠱,武功全失,只能成為你的拖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郝輕云是何其聰明的一個人。

聽出了郝竹青話中不明顯的提點之意,她輕輕地笑了幾聲。

她說:“父親可是覺得,女兒實在是太過看重那人了?”

郝竹青不滿地哼了一聲,反問道:“難道不是嘛?”

祁驍被撿回來都多長時間了,郝輕云為了護著他,至今都不曾讓別人見過一面。

這樣護著的人,豈是重視二字能形容得了的?

郝輕云彎著唇笑了笑,淡淡地說:“女兒重視他,自然有重視他的道理。”

郝竹青聞言臉上不滿越發濃重。

郝輕云見了,趕緊補救似地說:“不過父親大可放心,不就是個廢物男人罷了,我喜歡的時候,他就是心頭雪,不喜歡的時候……”

郝輕云隨手將一個空了的茶杯往地上輕飄飄地一扔,云淡風輕地說:“他就什么也不是。”

看郝竹青不說話,郝輕云撒嬌似的摟住了他的胳膊,低聲解釋:“父親說希望我未來夫婿是個門當戶對的,我卻不這么認為。”

“依云山莊財可傾天下,若是得了個有能力又有野心的,保不準會對女兒手中的權利多了覬覦之心,屆時就算是女兒能與之抗衡,可到底是沒得惡心了人,這么一想,還不如找個什么也不是的。”

郝輕云意味不明地嘖了一聲,口吻玩味。

“一個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了的花瓶,既能賞心悅目,又難以違背我的心意,那豈不是更好?”

郝輕云這話說得是令人心動。

可郝竹青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重點。

他皺眉說:“這么說,你是執意要那人了?”

郝輕云掩飾似的轉了轉眼珠,欲蓋彌彰地說:“父親這話就說得我聽不懂了,我只不過是將人養著取樂,怎就是認定了?”

郝竹青看出郝輕云的心虛,眼中飛快地閃過了一抹晦暗。

若郝輕云執迷不悟,那人的性命只怕是不能再留了。

無論如何,依云山莊的女婿,絕對不能是一個廢物。

郝竹青很好地掩飾住了眼中的殺意,轉而跟郝輕云說起遷出貝奇山之事。

說起正事兒,郝輕云的臉上也多了一抹慎重。

父女二人關上門絮絮叨叨了許久,將所有事情都敲定下來后,郝輕云才從書房中離開。

定下撤離的時間是今晚夜半。

夜間行動本是不便的。

可山中人數眾多,就算有密道出入,人太多了在白日里也難免會留下痕跡引人懷疑。

而在晚上的話,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更何況,地動發生后鎮南王府前后派出了多批人馬前來搜救。

鎮南王府的人不是吃素的。

貿然行事走漏了風聲,誰知道喪心病狂的鎮南王妃會做什么?

郝輕云出了書房后,直接去了祁驍在的房間。

她站在門口遲疑了半晌,抓緊手中的一瓶藥走了進去。

祁驍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聽到郝輕云進來了,也只是眉梢稍微動了動,并未睜眼。

郝輕云看著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冷漠的祁驍,無聲冷笑。

“你就這么不待見我?”

祁驍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淡淡地說:“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多有不便,在下只是怕唐突了小姐。”

這話說得生疏,也透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祁驍對郝輕云的態度是何,不言而喻。

郝輕云聽了,幾乎是忍著心中怒火才沒有對祁驍出手。

她將手中的藥遞了過去,冷冷地說:“你是自己吃,還是要我給你灌下去?”

祁驍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東西,眼底晦暗一閃而過。

捕捉到他的遲疑,郝輕云譏諷地呵了一聲。

“放心,這只是能讓你乖乖聽話的東西罷了,并不是要命的毒藥。”

若是想讓祁驍死,郝輕云有無數種法子。

祁驍絕不會活到現在。

而她在此時給祁驍喂藥,也只是為了讓祁驍能安安分分地被帶出貝奇山。

郝竹青已經對祁驍起了殺心,若祁驍再不老實,郝輕云可不敢保證,自己能保住祁驍的小命。

祁驍對郝輕云看似好心的解釋無半分動容,一臉漠然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淡地說:“我若是不吃呢?”

雖不知道郝輕云為何讓他吃這個。

可對自己不利的東西,祁驍絕不會張嘴。

他的態度激怒了忍耐已久的郝輕云。

郝輕云壓制著眼中猙獰,一字一頓地說:“吃與不吃,那可由不得你。”

郝輕云突然沖了上來,她身后還跟著兩個武功高強的侍衛,三人合力之下,祁驍就算用盡全力反抗也無能為力。

等將藥丸塞進了祁驍的口中,確定祁驍咽了下去以后,郝輕云才緩緩松開了掐著祁驍脖子的手,輕飄飄地說:“與我作對的結果你也看到了,若是不想就此沒了性命,你最好就乖乖聽話,否則……”

“下一次,我塞進你嘴里的,可能就是穿腸毒藥了。”

咽喉被掐住太久,祁驍此時呼吸喉嚨里都是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感。

他蒼白著臉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眼簾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郝輕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拍了拍手對著身邊的人說:“給他臉上弄點兒東西,務必要讓人看不出痕跡,今晚出發的時候,直接把人帶上。”

說完,郝輕云就出去了。

剩下的一個人在渾身乏力的祁驍臉上涂涂抹抹,另外屋里屋外還有不少人看著。

別說祁驍此時武功全無,就算他還能飛,估計也難以從這般嚴密的監視中找到脫身的機會。

祁驍看似無力地任由人擺弄,垂在身側的手卻無聲地攥緊成了拳頭。

依云山莊的撤離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被強行灌了藥易容后的祁驍,也被人塞進了郝輕云的馬車中。

祁驍的眼前蒙著一條黑色的布巾,什么也看不見,只能勉強聽見身旁坐著的人的呼吸聲。

祁驍緩緩呼出一口氣讓自己稍微冷靜些,原本正穩穩往前的隊伍卻突然停了下來。

祁驍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馬車外,郝輕云不悅的聲音響起。

“怎么停了?”

打探情況回來的人小聲說:“回少莊主的話,前方有鎮南王府大軍行軍的痕跡,據探子回報,鎮南王府的人正試圖從這里打開破口進去搜尋被困百姓,咱們這時候從這里過去,只怕是會引起鎮南王府人的懷疑。”

郝輕云聽完忿忿地說了聲礙事,稍微想了想,還是決定繞道而行。

依云山莊再厲害,那也是民間凡人。

與鎮南王府那樣手握百萬重兵的龐然大物對上,必然得不償失。

暫時繞道避開鋒芒,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郝輕云前去安排繞道之事,坐在馬車中的祁驍看似無力地癱軟在車壁上,藏在黑巾之下的瞳孔卻在狠狠地縮緊。

鎮南王府的人也來了嗎?

阿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