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27)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27)←→:sjwx
岳瑛就像上了癮似的往那種感受中陷
岳瑛的臉立刻擰了眉,狠狠在心底暗罵的這太了。
就在岳瑛的腦袋還在稀里糊涂的時候溫希恩轉向了他,如玉般的臉上又回復了冷淡的模樣,“貧僧不太能理解岳公子的意思。”
岳瑛立刻收拾了腦子里的亂七八糟,皺著眉掃了眼,望著前方回答:“和尚,待著廟里有什么有趣的,不入跟著我吧,帶你去瞧瞧這繁華盛世,你保證忍不住入俗。”
表面上岳瑛是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來的,其實他的余光一直都在注意和尚的反應,只要和尚有一點點的動容,那么就說明還是有機會把和尚留下了的。
這樣的人兒,不應該被埋沒在深山廟里當中。
可惜的是溫希恩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禮貌婉拒他的好意。
“多謝岳公子的好意,但是貧僧不貪這些。”
“那你告訴我,你貪什么?”
溫希恩不太能理解,為什么少年總是要執著于她的欲望,溫希恩能當和尚這么多年,說明她已經沒有了貪念,也不能說沒有,只能說她沒有動貪念。
可是岳瑛卻步步緊逼,如果岳瑛只是想用來滿足她的欲望來報溫希恩的恩,那么溫希恩可以理解為是好意。
溫希恩靜靜的看著岳瑛,目光清透,“貧僧不貪。”
岳瑛嘲弄的笑笑,他不相信一個人真的沒有貪念,只要是個人,就是有欲望的。
“好吧,你個和尚真是無趣至極。”接著岳瑛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容不由帶上了輕佻和惡作劇的成分。
他胳膊隨意的搭到了溫希恩肩上,然后低聲說:“你覺得剛才侍女的姿色如何?那可是我從紅魅樓重金買回來的花魁,在這嵐州,沒有幾個女子能比的上她。”
接著用玩味的盯著溫希恩的臉。
溫希恩卻淡定的笑笑:“色即是空,外貌只不過是一層皮囊,終究會隨著時間改變。”
一句話打完,岳瑛也不清楚溫希恩的坦然是真的還是裝的、是因為真無所謂才坦然還是在她眼里真的覺得相貌并不重要。
一個人的相貌怎么能不重要?
岳瑛皺著眉沖溫希恩“哎”了一聲。溫希恩轉過頭,看著他。
岳瑛盯著溫希恩,問:“那你有破過戒嗎?”
溫希恩淡淡笑著搖頭。
“真的假的。”
點頭。
“……你是怎么熬過那么無聊的日子的,你不嫌無趣嗎?你的欲望……”
岳瑛難以置信的嘟囔著,溫希恩看著他卻笑的更溫和坦然。
岳瑛愣了下,然后擰著眉,目光挪向一旁,胳膊從溫希恩肩上一點點局促的放了下來,身子坐直了些。
也顧不得溫希恩現在是什么表情了。
──他有反應了。
而且比第一次還要干脆還要快。
之前的那種感覺似乎讓他形成了條件反,只要有刺激就直接會有反應。
他覺得自己是見不得和尚笑了。和尚笑的越干凈,他就越受不了。
明明之前他還對于這種事情很反感的,覺得特別的惡心。
岳瑛想不明白,怎么會笑的那么干凈,就好像他們談論的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
然而讓岳瑛覺得最匪夷所思是他現在自己的情況。
盡管他的生理反應的很直接,可是岳瑛不覺得自己是喜歡和尚的,可能只是被那張臉迷惑了。
畢竟長了一張那么誘人的臉,沒有反應的人才不正常吧。
這時溫希恩淡淡的道:“欲望之所以被稱為欲望,是因為有了欲念,如果連欲念都沒有,那還會有欲望呢?生理問題,人之常情。”
以前哪個狐朋狗友說過后面那一句類似的話,帶著滿不在乎的調笑。
但和此時眼前眉眼清冷的溫希恩對比起來,意義和心態完全天壤之別。
那個讓人覺得是放縱慣了而無所謂,這個卻是把一切都想的太理性而無所謂。
這個和尚有著七老八十的老者破紅塵的理性,有著中年人的沈穩溫和,但又讓人覺得像六七歲的孩童那樣天真到無知。
岳瑛卻更煩躁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煩什么,他想靜就越靜不下來。
他覺得自己身上就想有個磁場一樣,和尚在他身邊、離他多近他都能感覺到,讓他全身的細胞就和打了興奮劑似的亢奮的不舒服。
“胡說八道,人怎么會沒有欲念,難不成你還是神仙。”他扭頭惡狠狠地質問溫希恩。
溫希恩卻淡漠道:“沒有神仙。”
岳瑛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眉眼略微有些陰沉,溫希恩在旁邊好心的勸了一句,岳瑛卻理都不理她,看也不看她一眼。
──他不敢看她。
岳瑛保不準溫希恩再笑一下,他會怎么樣。
當然岳瑛不認為他會對溫希恩做什么,但他受不了那感覺,像貓在心尖抓似的。
好煩人的和尚。
燈火通明,寬闊華麗的殿宮中,就如白天一般,但是外面已經半夜三更了。
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
岳瑛單手撐著腦袋,慵懶歪斜在軟榻上微微坐直身子,高大挺拔的身子舒展開了,瞇起一雙本該風流多情、此時卻無端陰鷙的眼眸。
水晶珠簾逶迤傾瀉,簾后,有人披紗撫琴,指尖起落間琴音流淌,或虛或實,變化無常,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玲瓏剔透。
熏香濃郁,糜爛與紙醉金迷,將人性腐朽殆盡。
岳瑛懶懶的抬了抬手,立馬就有兩個丫鬟把水晶珠簾挑起。
掃了眼,目光在彈琴那個微垂著眼簾,面容白皙清秀的女子臉上停了下,又劃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