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朵黑蓮花

第120章 容錦偷看卿卿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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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方才跟在慕云卿身邊,對川寧侯府中的人雖有耳聞,卻并非任何人都識得,遂只將從差役那打聽來的消息原樣復述給慕云卿。

“回小姐的話,聽那捕快說,死的是二公子屋里的人。”

聞言,慕云卿的臉色驀地一變。

沈臨的屋里人?!

浮現在她腦海中的第一個人就是沉鳶!

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倘若是沉鳶出事,怕是這府門前早就掛起了白幡,沉家的人也必來奔喪,沒道理這么消停。

櫻唇輕抿,慕云卿眸中閃過一抹幽色:“走,進去瞧瞧。”

慕云卿帶著青黛一路進府,路上遇到一個神色慌張的小丫頭,便攔下她詢問情況,這下知曉了事情的全貌。

“表小姐才從外頭回來有所不知,是二公子的通房丫頭香兒死了!”

“怎么死的?”

“是……”提及此事,這小丫頭面露為難,明顯遲疑了:“這事兒奴婢也是聽說,沒有親眼得見,表小姐若知道了,可千萬別說是奴婢說的。”

說著,她警惕地往四下里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在偷聽后才壓低聲音道:“是、是二公子……他拿剪刀刺中了香兒的心口……”

慕云卿一愣,明顯意外:“他為何如此做?!”

那小丫頭搖頭:“聽說是二公子喝醉了酒,香兒不知怎么惹怒了他,盛怒之下,他便殺了香兒。”

“那如何會驚動官府了呢?”依照秦氏的性子,多半會拼盡全力將此事遮掩過去才是。

“自打侯爺從馬上摔下來,來府里探望的人就沒有斷過,那院里死了人,大家都害怕,不防嚷嚷了出來讓外人瞧了熱鬧,想不報官也不行啊。”

那小丫鬟說完便著急忙慌地跑了,臨走前還不忘拜托慕云卿別說漏嘴了。

慕云卿望著她的背影陷入了沉默,面上若有所思。

她總覺得這事不對勁兒。

照理說,沈臨是主子,香兒只是個下人,即便她再如何無禮,最嚴重也不過被發賣或是直接打殺了,可怎么想都不會是由沈臨親自動手。

縱然是喝了酒,也沒見哪家主子同下人置氣到這般程度的。

而要說是有人蓄意陷害……慕云卿想到的第一個可能就是二房那邊動的手。

思量間,慕云卿帶著青黛直接去了大房那邊,遠遠地便瞧見燈籠火把亮了滿處。

及至近前,慕云卿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香兒,胸口那里還插著一把鋒利的剪刀,兩只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那血是鮮紅的,排除了中毒后被補刀的可能。

秦氏和沉鳶聞聽消息先后趕了過來,沉鳶當場就嚇暈了過去,秦氏倒是沒暈,滿口嚷嚷著“冤枉”想給沈臨脫罪。

沈臨自己也被嚇傻了:“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是她自己!是她自己忽然發了瘋似的撞上來才被剪刀刺中的!”

“你們相信我,我沒有殺人!”

他翻來覆去就只會說這么幾句話,捕快逮著門口伺候的婢女問了話,跟著便要將人押回衙門候審了。

電光火石間,慕云卿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側過頭壓低聲音吩咐青黛道:“回去告訴一兩,讓她去一趟長公主府上,將侯府中發生的事告訴容冽。”

青黛一一應下:“然后呢?”

“沒有然后,容冽知道該如何做。”這現成送到手的機會若不加以利用,豈非太過可惜!

“奴婢這就去。”

青黛匆匆離去,留慕云卿繼續在那看熱鬧。

沈臨被嚇得臉色慘白,不知是因為看到了香兒的尸體還是因為自己即將被下獄。

眼見京兆府的那些捕快將沈臨鎖了就要拉走,秦氏頓時慌得六神無主,慕云卿看準了時機,狀似擔憂地來了句:“若是叫他們帶走了二表哥,萬一被嚴刑逼供怎么辦?他一個讀書人哪里捱得過那些酷刑,到時候,無罪也成了有罪了!”

這話聽得秦氏心里一緊。

她本就愛子心切,又是個深居簡出的無知婦人,頓時便不管不顧地撒起潑來,吩咐府中下人絆住那幾名捕快,勢必不能讓他們帶走沈臨。

見狀,慕云卿又故作關切地自言自語道:“若是能藏匿些時日,暫且躲過這一遭就好了,來日總有機會證明清白,總好過眼下被屈打成招。”

這話要是慕云卿直接說給秦氏,她必不肯聽,但似此刻這般她自言自語叫秦氏和她身邊的人聽了去,她們反而會上心。

加上情況混亂,一時也來不及多想,秦氏便讓人趁亂帶走了沈臨。

慕云卿冷眼旁觀,見此情形,唇邊不覺綻放一抹冷然的笑。

呵,兒子殺人逃逸、母親私縱命犯,她倒要看看,川寧侯還有多大的本事能撈回他們母子二人!

扯了扯嘴角,慕云卿眸中閃過一抹幽暗的鋒芒,轉身回了客院。

剛巧,一兩也從公主府傳信回來了,見到慕云卿之后眼圈“唰”地一下就紅了,眼淚更是說來就來:“嗚……小姐,您是不是不要奴婢了?”

慕云卿滿臉疑惑。

一兩指著青黛,儼然抓到夫君在外面養了外室的正房一般,傷心欲絕地“質問”道:“為何青黛姐姐會跟您一起回侯府?您要換個人伺候您了嗎?”

慕云卿:“……”她有一種朝秦暮楚、誆騙兩家女子芳心的感覺。

看穿了一兩的小心思,慕云卿一邊往房里走,一邊漫不經心地說:“容錦他不會罰你的,把心擱在肚子里就是了。”

一聽這話,一兩瞬間就止住了眼淚,唱戲似的變臉道:“哈!小姐萬歲!奴婢就知道有您在,一定能保住奴婢的屁股不挨打,小姐您最厲害了,主子最聽您的,嘿嘿!”

她就是因為害怕被丟進玄影閣,是以才假借回侯府給周嬤嬤報信便順勢賴在這里不回去的。

萬幸萬幸,真叫她躲過了一劫。

“先別急著高興,有事交代你去辦。”

“小姐吩咐就是。”

“秦氏讓人絆住了官差,又叫人偷偷護送沈臨離開,你和青黛去后門那堵著,悄悄的,別驚動了人,看他們將沈臨藏在了何處,速來回我。”

“是!”

一兩和青黛走后,秋桑好奇地問慕云卿:“小姐,您既有心料理二公子,何不趁此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他消失于世間,何苦還要讓人去盯著他?”

“他若出事,今日一案雖死無對證,卻難保不會有人說他是被滅了口,倒反幫他洗脫了嫌疑,何況解決他一人于大計并無大用,倒是留著他,說不定還能將川寧侯拉下馬。”

就像當日沈妙菡忽然出現在人前揭露老夫人一樣,倘若有朝一日沈臨忽然出現在侯府,又恰巧被人瞧見了,川寧侯便定要背上個“窩藏逃犯”的罪名。

慕云卿雖不知今日這一出兒究竟是何人設局,但并不妨礙她將計就計。

沈臨一逃,即便人不是他殺的,也成了他殺的了。

何況又有容冽去京兆府那邊運作一番,想來這殺人的罪名他是背定了,而只要他身上有了污點,沉鳶便可名正言順地提出和離,甚至無需沈臨同意,官府就會判沉鳶歸家另嫁。

思及此,慕云卿眉心微動。

沉鳶……難道是她?!

周嬤嬤見自家小姐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又在那費心勞神,不免心疼。

慕云卿面色凝重,周嬤嬤也不覺跟著皺起眉頭:“小姐,可是有何不妥嗎?”

“總覺得今日之事有些古怪……不過也只是猜測而已,并無真憑實據……”

周嬤嬤倒了盞茶給她,想起什么便說:“對了小姐,白日里,您被小王爺接走后,姜通傳信進來了。”

“姜伯說什么了?”

“之前您不是吩咐讓他多多關照沉家嘛,為此他便事事叫人留著心,前兩日二少夫人回娘家,姜通的人發現,少夫人她在回侯府前曾去過一處農家,姜通覺得奇怪,便命人多盯著些那戶人家,竟意外發現沉家的下人曾往那跑過幾趟,都是送銀子去的,今兒一早,姜通的人發現他們搬走了。”

“知道那戶人家的底細嗎?”

“就是尋常人家,父母兒子、媳婦孫子,不過聽說那家的小孫子近日來得了重病,家里人急著籌錢,姜通的人去問過,他們說,是二少夫人偶然見街上見到了他們求醫問藥,覺得可憐,便好心施舍。”

“哦?是嗎……”

施舍是真的,好心也未必有假,但只怕不僅僅如此,再是好心施舍也不必巴巴地追到人家里去,不過是給些銀子,讓下人去豈不好?

慕云卿心下,已有了幾分猜測。

沈臨說,人不是他殺的,是香兒自己撞上了他手中的剪刀……那么假設他說的是真的、假設這一切都是沉鳶謀劃的、假設沉鳶去的那戶農家是香兒的家,那么一切似乎就順理成章了。

她記得一兩之前曾說過,沈臨的通房丫頭是由秦氏親自挑的,又是自小服侍沈臨的人,為此很是瞧不上沉鳶,明里暗里沒少給沉鳶主仆使絆子,是以按照常理推斷,香兒是絕無可能豁出性命去幫沉鳶陷害沈臨,這也恰恰是沉鳶聰明的地方,如此一來,任誰也懷疑不到她的頭上。

但若是沉鳶給了香兒家銀子,一切就另當別論了。

當然了,像香兒這樣欺到主子頭上的刁奴絕非真心相待就能換回一顆真心的,所以沉鳶才親自去了香兒的家里,名為施舍,實為震懾威脅。

她摸清了香兒的底細,若她不老老實實聽話,便會對她家人下手。

不過慕云卿估摸著,依沉鳶的性子,不像是會拉無辜之人下水的人,她狠不下那顆心,否則的話,當初也不會被秦氏他們欺負到如此地步,以香兒家人相要挾,多半是她在嚇唬香兒,不會真的要了她家里人的性命。

若她猜測的這些都是真的,那么想來不日沉鳶便會提出同沈臨和離。

和離……青蔥般的指尖輕叩杯沿,慕云卿的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對周嬤嬤說:“待會兒這府里消停下來之后,還請嬤嬤往康王府走一趟,把楓實和木槿都叫來。”

頓了下,她略蹙了下眉頭,又道:“把容錦身邊的護衛也都叫上。”

聞言,周嬤嬤的眼睛豁然亮起:“小姐,碼這許多人來,是要一舉端了侯府嗎?”

她的表情仿佛在說,小姐您要是跟奴婢聊這個,那奴婢可就精神了。

慕云卿怔愣片刻,細密卷曲的睫毛忽閃忽閃地眨了兩下,好半晌才道:“……怕是要讓您失望了。”

“啊?”

“我叫他們都過來,是恐人少了耗時太久。”

聽她這么一說,周嬤嬤愈發好奇了:“小姐您到底要做什么呀?”

“我想讓你們趁夜將沉鳶的嫁妝都偷出來。”

一旦沉鳶與沈臨和離,必會請了族中的人亦或是官府來清點嫁妝,讓她帶回家去,可若是那些嫁妝不翼而飛了呢?世人不會說沉鳶監守自盜,只會說是沈家騙占了她的嫁妝去,屆時鬧上公堂,不止要賠錢,名聲也不好。

“還有……嬤嬤您記得拿出一兩件頂好的首飾和頭面,悄悄地混在秦氏和沈妙菡的首飾里。”如此,才叫“人贓并獲”呢。

“小姐放心,奴婢都記下了,您呀,快別操這些心了,也折騰一日了,奴婢去打些熱水來給您沐浴,完了便早些歇著吧。”

“好。”

周嬤嬤去打水,慕云卿便徑自走到妝臺前摘下釵環,解了發髻。

浴桶設在屏風后面,入秋后早晚涼得很,每每沐浴周嬤嬤她們便會一早放好炭盆,烘的里間暖烘烘的,免得著涼。

起身繞過屏風,慕云卿寬衣后入浴,周嬤嬤拿了沐膏幫她沐濯,本就烏黑的發打濕后更見黑亮,柔順地散在背后,隱隱可見其下瑩白透亮的肌膚。

通常洗過頭后,慕云卿便不用人在旁伺候,于是周嬤嬤便退了出去。

不多時又聽到珠簾響起時,她只當是周嬤嬤進來給她送寢衣,并未多想,甚至還說:“對了,嬤嬤幫我備下筆墨,我待會兒要寫封信送往江南。”

大婚之禮,需有高堂在上,她爹娘雖已故去,卻不能不請二叔來此。

誰知她說完,周嬤嬤卻遲遲沒有反應。

“嬤嬤?”慕云卿說著,狐疑地轉頭朝屏風外看去,卻見那繡畫接天碧葉處,容錦俊美無儔的那張臉一半被屏風遮住,一半露在外面。

未曾被擋住的眸子灼灼發亮,閃動著意味不明的光。看夫君是朵黑蓮花請瀏覽https://m.shuhaiju/wapbook/103648.html,更優質的用戶體驗。←→熱門新書推薦[穿越小說][穿越小說][都市小說][玄幻小說][玄幻小說][穿越小說][都市小說][玄幻小說][都市小說][穿越小說][玄幻小說][科幻小說][修真小說][玄幻小說][修真小說][穿越小說][玄幻小說][科幻小說][都市小說][玄幻小說][修真小說][玄幻小說][穿越小說][穿越小說]新書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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