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朵黑蓮花

第149章 吹枕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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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卿下意識看向容錦,二人相視一眼,容錦扶住她后才道:“南星!”

“是。”南星應了一聲,揚起馬鞭便狠狠抽在了馬背上,馬兒飛馳而出,帶著馬車一陣風似的經過。

匆匆忙忙地趕去陸宅,慕云卿他們到的時候,正好瞧見京兆府的人準備帶陸成歡回去審問,是高盛親自來抓的人,其余人守住了陸宅的各個出口,確保陸乾他們不會逃逸,一旦確定了陸成歡就是沈妙歡,那么陸家上下也會跟著一起遭殃。

再說高盛見慕云卿和容錦相攜而來,雖早已料到若要動陸家的人必要和這夫婦倆對上,但職責所在,他不得不為,心里想得明白,可這位高大人還是愁得在心里直嘆氣。

他上前一步,恭敬道:“下官見過小王爺、見過小王妃。”

“高大人不必多禮。”慕云卿微微頷首,語氣溫淡,待人十分客氣:“事情我在來時的路上都已經聽說了,只是不知大人您因何斷定舍妹是侯府千金?”

她言辭懇切,目光坦蕩:“此事非比尋常,我定要問上一問才安心,還望大人體諒一二。”

高盛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慕云卿給足了他面子,他自然不會平白和康王府過不去,遂拱手回道:“應該的,王妃縱然不問,下官也要向您和小王爺解釋說明。”

頓了頓,高盛眉頭一緊,坦言道:“是安國公府的千金來了京兆府,告陸家私藏罪奴的。”

“安國公府的千金?!”這個答案,慕云卿不是不意外的。

默然片刻,她猜測道:“可是季瑩?”

高盛垂眸,明顯面露為難:“……正是。”

聞言,慕云卿的眸光驀然轉冷,像深秋的太陽,雖也亮,卻已無法帶給人多少切實的溫暖。

季瑩……她還真是學不乖呢。

之前在長公主府一鬧,事后她已被安國公勒令禁足,如今終于能出來了,沒想到又開始自己作死。

只是有一點慕云卿沒有想通,季瑩是怎么發現陸成歡沒有死的?

陸成歡不是不聽話的人,也不是那般沉不住氣的性子,自打進了陸宅她便鮮少外出,即便是那日在長公主府送她出閣,外出時也是面紗遮著,照理說,外人很難得知這件事。

不過眼下更要緊的是陸成歡將要被帶走這事,慕云卿一時也顧不得細想,只對高盛道:“既是國公府的千金親自狀告,那想來這當中必然有什么誤會,理應讓舍妹隨大人回去調查清楚,一則好讓季姑娘了解情況,二則也可還我們清白。”

聽慕云卿如此說,高盛真真是松了一口大氣,方才他眼見小王爺瞟了他好幾眼,生怕他強行將人扣下不許他帶走,好在這位新晉王妃是個明事理的。

因著慕云卿沒有仗著身份為難他,是以高盛也愿意給她行方便,在聽到她說讓人去給陸成歡換件厚實些的大氅時,他欣然應允。

“一兩,去取我那件藕荷色的大氅來。”說話時,慕云卿深深地看了一兩一眼:“就是繡紅燒云的那件。”

一兩初時神色微怔,不懂都這個時候了,小姐糾結那大氅薄厚做什么,可隨即想到什么,她的眸光不禁ss豁然一亮:“是!奴婢這就去取!”

等一兩去取衣裳的空檔,慕云卿又示意秋桑備了些上等的美酒裝在了酒囊里,一一送給隨高盛前來抓人的那些差役,隨和道:“天氣寒涼,喝些酒好暖暖身子。”

“謝王妃。”

慕云卿笑笑,溫柔得體。

若非當著高盛的面,她會直接讓秋桑給他們塞銀子。

倘或她所料不錯,陸成歡這一去怕是無法立刻回來,打點好了這些差役,也免得她在京兆府受苦。

很快,一兩取了大氅回來,慕云卿接過,親手幫陸成歡披在身上,系好頸間的系帶后,她又仔細攏了攏,然后才道:“別怕,清者自清,我陪你一起去。”

陸成歡卻搖頭,語氣輕松隨意:“怪冷的,仔細又凍病了,我自個兒去就行了,左右一會兒就回來了。”

四目相對,慕云卿最終緩緩的點了點頭。

這一局,比的不光是誰的手段高,還要看誰沉得住氣。

她們表現得越淡定,就越是容易讓人相信,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誤會。

是以慕云卿沒有大動干戈,而是放任京兆府的人帶走了陸成歡。

她估摸著,此事定是季瑩一人所為,因為安國公沒有和她對著干的理由,何況那府上必然也得了容澈的吩咐,不可能平白無故去得罪康王府。

而季瑩為人,又向來心浮氣躁,她若得知陸成歡就是沈妙歡,必定急吼吼的想鬧得人盡皆知,未必會將證據之類的都準備周全,單從這一點來看,他們勝算很大。

早在陸成歡同意假死金蟬脫殼的那一日,慕云卿就已經開始著手為她準備假身份了。

一旦有人詢問起,陸成歡便會說,她是柳州人,自幼便沒了爹娘,靠吃百家飯長大,后來家鄉發了洪災,她輾轉流落到江南,被陸乾夫婦收養,只因身子不好,是以一直深居簡出,知道她的人并不多。

陸家的那些家仆,無論是留在江南的,亦或是跟著陸乾他們上京的,都是伺候多年的老人,信得過的,無論何人去查,都絕不會走漏風聲。

換句話說,陸成歡是有充足的證據證明自己的身份,而季瑩一旦想要推翻她的說辭,就需得從侯府那邊下手,最有可能的法子便是找來曾經在侯府當值的下人來指認陸成歡。

這是季瑩有可能一早準備好的人證,不過也正因為一早準備好,便說明有被收買的可能,如此一來,京兆府那邊必會另尋其他的證據,比如說……“沈妙歡”的家人。

但因當日慕云卿恐“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曾讓人確認過孫氏他們被發賣的地方,都不在京都,京兆府的人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兩三日,是以她方才才預料,陸成歡怕是要在京兆府待上幾日。

思及此,慕云卿眸光微動,朝一兩等人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仔細吩咐了一番。

至午膳時分,京兆府那邊傳來了消息,事情果然和慕云卿所料不差,陸成歡被下獄了。

季瑩一口咬定如今的陸成歡就是曾經的沈妙歡,并言稱陸成歡早知沈妙茵假孕爭寵的事兒,甚至就是她給沈妙茵出的這個主意,為了避免來日東窗事發這才假死金蟬脫殼。

陸乾和何氏聞聽此事,頓時急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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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雖與陸成歡相處的時日短,但這夫婦倆本就心善,又有慕云卿這層關系,自然是真心真意對待陸成歡的,如今得知她要受牢獄之災,不免憂心不已。

慕云卿好生寬慰一番,并未攔著他們去京兆府探望陸成歡。

因著之前的禮待,京兆府的那些差役待陸成歡十分客氣,將她帶去了最里面的一個牢房關押,同其他犯人隔得遠,環境也能相對好一些。

這會兒沒了高盛在跟前,慕云卿便沒吝惜銀子,大把的賞了出去,并說:“想來,國公府的季姑娘也賞了你們不少吧?”

她的視線一一掃過他們,語氣溫柔,卻帶給人極大的威壓:“讓我猜猜,她可是叫你們好生‘伺候’舍妹?”

一聽這話,那牢頭臉色大變,“撲通”一下便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道:“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卑職豈敢對陸姑娘不敬啊,還望王妃明鑒……”

這就是變相承認了慕云卿所說的。

在心底冷冷一笑,慕云卿淡聲道:“起來吧。”

“謝王妃、謝王妃。”

“冤有頭債有主,我自然不會平白為難你們。”言下之意便是,季瑩要遭殃了。

能混成牢頭的人,即便不是什么聰明絕頂、有大智慧的人,那也是個懂得看人眼色、揣度人心的主兒,聽明白慕云卿這話,他哪里還敢偏向季瑩那邊,將陸成歡打板供起來還來不及呢。

他們自然照顧得周全、伺候得仔細,可沒想到,一夜未過,陸成歡便出了事。

她感染風寒了。

高熱不退,意識昏沉。

這下別說是牢頭了,就連高盛都慌了。

將人抓來的時候,王妃特意叮囑過,說這陸姑娘身體孱弱,自小多病,如今人在他這出了事,若是王妃給小王爺吹枕邊風,到時候還不定鬧出多大的亂子來呢。

二則,萬一日后證明這陸姑娘不是沈妙歡,那別人得如何看他這個京兆府府尹,不得說他收了國公府的銀子,有意栽贓陷害,試圖死無對證啊?

越想越覺得可怕,高盛趕緊讓人去請大夫。

可這藥也吃了、針也扎了,卻半點效用也沒有,情況反而還越來越嚴重了。

最后,還是那牢頭給高盛出了一個主意:“大人,卑職斗膽說一句,您何不去王府請王妃過來呢?”

“請王妃?!”

“卑職聽說,王妃精通醫術,有妙手回春之技,之前她和小王爺大婚那日,不就曾趕去陸家救她那位兄長嘛。”說著,那牢頭掃了眼燒得昏迷不醒的陸成歡,壓低聲音道:“您想啊,若請王妃來此醫治,若醫好了自然萬事大吉,可若是沒醫好,那也不與咱們相關,總好過人在咱們手上出了事,只恐解釋不清啊。”

“嗯……有理。”高盛聽得暗暗點頭:“去請!快去請!”

眼瞧著陸成歡氣息孱弱的樣子,高盛急得不行,心說這個時辰王妃怕是早已安歇了,驚動了王府的門房,再層層往內院去通報,這一來一回的可是要耽誤不少工夫啊。

可出乎高盛意料的是,慕云卿很快便到了,見狀,高盛便不禁在心里想,這王妃果然與這陸姑娘姐妹情深,聽到對方出了事,這么快就趕過來了。

高盛又哪里知道,慕云卿壓根就沒睡。

她算準了今夜會出事。

因為陸成歡之所以會發高熱,本就是她計劃中的一環。

白日里,她假借讓一兩去取大氅為由,暗示一兩將自己素日收著的名為“火燒云”的藥拿來。

那是一種毒,因使人身體發熱,頰邊透出云霞之色而得名,中毒者初時極易被誤診為是風寒,殊不知這是熱毒,越用治療風寒的藥越會加重病情,久而久之,便可無聲無息地奪走人的性命。

之前在給陸成歡披大氅的時候,慕云卿便暗中將這藥塞給了她,陸成歡雖不知那小藥丸有何功效、慕云卿又為何讓自己吃,但姐妹一場,她聽她的,也信她的。

而慕云卿此舉,一來是想尋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好讓陸成歡暫時避免這場牢獄之災;二來則可以將這盆臟水潑到季瑩身上去。

裝模作樣地給陸成歡搭了個脈,慕云卿秀眉緊蹙,面色凝重地說:“需得進宮請兩位太醫來。”

高盛心里“突”地一跳:“連王妃您也醫治不好嗎?”

“這似乎不是普通的風寒之癥,她恐是中了毒了,但我少見這般情況,是以一時也說不準,還需有人一同看診后方能確定。”

“中毒?!”高盛大驚,立刻解釋道:“這當中必定有何誤會,這好好的,陸姑娘怎么會中了毒呢?下官明明吩咐過,叫人好生伺候陸姑娘,絕不會有次疏漏。”

“大人放心,我自不會平白懷疑大人,請太醫過來一同看診,一來可避免我誤診,二來也可做個見證。”

“這……王妃所言極是……”高盛抬手,拿袖管抹了抹腦門兒上的汗,心如擂鼓,暗道自己這是攤上大事兒了。

容錦是陪慕云卿一塊來的京兆府,這會兒得知要去請太醫,便讓南星拿了自己的腰牌進宮,很快就帶了兩名太醫回來,其中一位還是太醫院的左院判。

能入太醫院當值,均為國手,醫術自然要比高盛尋來的精湛許多,一下便診出陸成歡的病情有異。

不過他們只確定陸成歡的病癥與風寒相似、病因不同,卻說不出她具體中的是什么毒,但僅此而已也夠了,足以說明陸成歡是人為至此,而非偶感風寒。

見高盛十分為難的樣子,慕云卿適時道:“舍妹病重,不知高大人可否允準她歸家養病?”

“額……這是自然。”咽了下口水,高盛飛快地瞄了一眼容錦一眼,忙說:“陸姑娘在下官這里出了事,是下官監管不力,此事……下官定會給王妃一個交代。”

“那就有勞高大人了。”慕云卿微微頷首,并未就此事咄咄逼人。

離開京兆府回王府的時候,一兩忍不住問道:“王妃……您為何不告訴高大人,白日里那牢頭曾收回季瑩的銀子,如此一來,矛頭不就直指國公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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