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要不你跟我走吧第202章要不你跟我走吧(第1頁/共2頁)→廣告位置上
宋纖宜這話的信息量太大,慕云卿心下疑竇叢生,竟一時不知該從何問起。
默然片刻,她試探道:“你說……陛下給你和戎錦賜婚一事啊……”
宋纖宜忙不迭地點頭:“對啊。”
見狀,秋桑和青黛不禁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慕云卿如今只記得上輩子發生的那些事,像宋姑娘這種在這輩子才出現的人物她是全然沒有印象的,基本等同于陌生人,而對于陌生人同她說的話,她不可能聽過就信了。
于是,她轉頭去看秋桑和青黛的反應,就見兩人齊齊望著她,那兩雙眸中有擔憂、有關切,唯獨不見聞聽此事后的震驚與錯愕。
也就是說,賜婚確有其事,她們也都知道,甚至早在她之前。
慕云卿是多聰明的一個人,心里有了結論,只需稍稍反推一下便愈發確定了此事。
她想起了之前戎錦讓一兩拿走的那道圣旨,想來就是北帝給他和這位宋姑娘賜婚的吧,所以他才藏著掖著不給她看。
還有陸成舟之死。
之前她的確對戎錦的說辭深信不疑,但若再結合賜婚這件事,似乎就更說得通了。
慕云卿心下百轉千回,宋纖宜卻全然不知,還在那叨叨:“我吧,之前的確是一蹦八丈高想要嫁給戎錦,皆因我被他那張漂亮臉蛋給迷住了,但我也不能光顧著漂亮,連命都不要了,你說是吧?”
“本來這婚事,我爹也是樂見其成,可自從他知道戎錦已經娶了你之后就不許我再惦記他了,誰成想這時候陛下直接賜婚了,我爹雖百般不情愿,但也不能為了我一人放著全府上下的性命不要去抗旨,是以我就只能寄希望于戎錦了。”
“他與陛下雖非一母同胞,但感情非比尋常,想來若是他違抗圣意的話,陛下一定不會拿他怎么樣的。”
許是恐慕云卿心里介意她之前吵吵要嫁給戎錦的話,宋纖宜緊張兮兮地拉住慕云卿的手,一臉真摯道:“大美人,你可得信我,我真的是被戎錦那家伙的面皮給迷惑住了,我要早知道他是這么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我還敢往他面前湊?”
“不過話說回來啊,你跟他過日子你不怕嗎?”
慕云卿心道,不怕嗎?當然怕啊!
她從前挨欺負的時候怕死他了,只是如今無人得知罷了。
現在雖也怕,但又與前世不同,如今……是怕他受傷、怕他難過、怕他一肩扛下所有。
宋纖宜見慕云卿眸光閃閃爍爍的,便有些會錯了意思,只當是她也怕極了戎錦,只是苦于孤身一人無法與之相抗。
這么一想可不得了,宋姑娘那無處安放的正義感瞬間就爆棚了,一拍胸脯就撒下了豪言壯語:“要不你跟我走吧!”
慕云卿:??
慕姑娘頭微微一偏,清幽的美眸中寫滿了疑惑。
“……走?走去哪兒?”
“遠走高飛啊!”宋纖宜覺得自己此刻儼然是一個拯救良家女子脫離苦海的俠客,別提心里有多激動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照顧得白白胖胖的。”
慕云卿沉默地眨巴了兩下眼睛,不禁陷入了深思,她琢磨是自己表現得太像被戎錦迫害過的樣子嗎?怎么最近遇見的人一個兩個地都說要帶她遠走高飛呢?
櫻唇微綻,慕云卿朝宋纖宜融融一笑:“宋姑娘,多謝你一番好意,不過還是不必了。”
“為何?!你不怕他哪日殺得興起連你也殺了?”
“他不會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會?”
“那你又如何確定,他就一定會呢?”慕云卿聲線溫柔,語氣卻堅定:“何況夫妻一場,我相信他,他是脾氣大了些,但還算聽話。”
聞言,宋纖宜嘴角微抽:“……你、你確定?”
惡犬也會聽人話?!
慕云卿漂亮的眸子笑得微微瞇起,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隨即微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道:“他很乖的。”
這話更是驚得宋纖宜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乖?!就戎錦那動不動一把將人掐死的瘋樣?
瞧慕云卿那一副愛戎錦愛得無怨無悔的樣子,宋纖宜抿了抿唇,沒再試圖拐走她,宋姑娘這會兒也回過味來了,她覺得自己還是沖動了,真要是把慕云卿帶走了,戎錦還不得一怒之下屠了她忠勇侯府滿門啊!
越想越后怕,她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
而隨著她的動作,慕云卿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到了她的頸間,只見那里有一道青紫色的痕跡:“你受傷了?怎么弄的?”
宋纖宜心說,還不是你那又乖又聽話的好夫君掐的!
但她這會兒明白過來了,并不敢在慕云卿面前說三道四,恐事后被戎錦逮住沒她好果子吃,于是只能顧左右而言他:“一點外傷,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方才同你說的,你千萬可得讓戎錦抗旨啊,我是說什么都不敢嫁給他的。”
“依宋姑娘所言,即便戎錦最終能達到目的,怕也會因此傷了他們兄弟二人間的情義,何況,因為有我的存在,無論戎錦列舉出多少你們二人不宜成婚的理由,怕是陛下都不會相信,定會堅持認為是我的緣故,斷不肯依戎錦的意思。”
“那、那怎么辦?”
“戎錦這邊有我,但宋姑娘你那邊應當沒有其他談婚論嫁的公子才是,是以這解鈴之人是你才對,由你拒婚,陛下才會信。”
宋纖宜垮著一張臉,整個人都蔫了下來,絞著手指頭吞吞吐吐地說:“可是我不敢啊。”
“直言拒絕自然是行不通的,可若是你病了呢?病得起不來床、下不得地,茶不思、飯不想,這親可要如何成的呢?”
宋纖宜愣住,若有所思。
慕云卿垂眸看茶盞浮花,鼻間縈繞著淡淡的清香,她淺淺地抿了一口才接著說:“我聽聞,貴府上的大小姐是宮中的麗妃娘娘,頗得圣上眷顧,屆時再由她敲敲邊鼓,這事斷無不成之理。”
“真的?!”
“嗯。”慕云卿點頭,眸中噙著一抹淡然的笑。
“那就太好了!”尋了這么個法子,也算是了了宋纖宜的一樁心病:“大美人你是下凡來歷劫的吧,怎么人生得美,腦子也這么好使嘞。”
慕云卿微怔,難得能說會道的她也有詞窮的一日。
她自幼被人稱贊的多了,但如此別致的夸獎她還是頭一回聽到。
送走了宋纖宜姐弟倆,慕云卿緊跟著去見來了多時的姜通,從他口中了解到了北齊現如今的局勢和情況,并且詳細打探了一下靖國公府。
廖家四世三公,枝繁葉茂,真正的鐘鳴鼎食之家。
到了現如今這一輩,家主正是靖國公廖正,膝下四子,各個人中龍鳳,出類拔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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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女入宮為妃,寵冠六宮。
北帝至今尚未立后,四妃之中唯這位榮妃娘娘最為拔尖兒。
其余幾位姐妹尚待字閨中,卻也個個慧比明珠,品貌秀麗,引得臨安城中的青年才俊趨之若鶩,聽說登門提親的人都快將國公府的門檻踩爛了。
“這國公府本就勢大,當年又力保先帝爺登基立下了汗馬功勞,又仗著與陛下和太后的關系,說是只手遮天也不為過。”姜通說著,忽又想起什么,忙補充道:“哦,對了,老奴還聽人說,這西太后原不是靖國公的親妹子,只因她出身微寒,先帝爺恐朝中大臣揪著此事不放,是以便讓她認了靖國公為義兄,作為國公府的小姐入宮為妃。”
“如此說來,靖國公不是陛下的親舅舅?”
“外頭倒都是這么傳的,到底是不是,老奴還得再查上一查。”
“這倒無需查探,我問一問戎錦便知,只是另有一事,需得請教您才行。”
“王妃請講。”
“不知這靖國公可曾在臨安城中置辦什么產業?”慕云卿熠熠生輝的一雙眸子流光溢彩,眼底卻寫滿了算計。
“是有幾間鋪子,賣些胭脂水粉、手帕汗巾還有衣裳之類的。”
“有繡活?”
姜通點頭:“有。”
眸光微閃,慕云卿忽然將踏雪放在矮榻上,隨即起身道:“好,我知道了,有勞您跑這一趟,我先去瞧瞧情況,有何需要再著人去請您。”
一聽這話,姜通還沒等說什么呢,就見秋桑和一兩她們一窩蜂地圍了上來,個個如臨大敵的樣子:“王妃給您要出去?”
“去哪兒啊?”
“這大冷天的還是別出去了,仔細凍著,您這病方才好,可不能吹風。”
“王妃要做什么只管吩咐奴婢等人就是了,您安心待在家里就是。”
“是啊是啊,您就聽話,別亂走了。”
慕云卿:“……”瞧他們這七嘴八舌的樣子,某個瞬間,她竟仿佛看到了好幾個“戎錦”站在她面前。
失笑著搖了搖頭,慕云卿耐心解釋:“我又不是略碰一碰就會碎的瓷娃娃,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已經大好了,況我又向來不是逞強的人,不礙事的。”
這件事非得她親自去辦不可。
眾人見說她不過,只得依著她,準備車馬出門。
前世今生兩輩子加起來,慕云卿還是頭一次好好看看這北齊臨安的風光。
天子腳下,富庶繁華。
天氣雖尚有些冷,卻架不住街道兩側仍有不少小商小販在叫賣,臨街的房子大多是鋪子,鱗次櫛比,吃的用的一應俱全。
一兩覺得無甚趣味,撂下簾子,轉而同慕云卿閑聊:“王妃,奴婢有一事不明,您怎么會去幫那位宋姑娘啊,奴婢記得您曾經說自己不是那么好心的人。”
慕云卿:“……”我還說過這種話?
攏了攏手里的手爐,她淡淡說道:“幫她也是幫我和戎錦,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嫁進王府,而且北帝擅作主張插手戎錦的婚事,怪討厭的。”
聞言,一兩嘴角微抽:“您該不會……將陛下也算計進去了吧?”
“算是吧。”
倘若宋纖宜當真依她所言行事,的確是會給戎辭帶去一些小麻煩,算是他平白拆人姻緣的報應。
宋纖宜從前削尖了腦袋要嫁給戎錦,如今卻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一病不起,戎辭必定不會懷疑她是為了悔婚才裝病的。
而這樣一個“病秧子”,想來他也是不想讓他弟弟娶的。
另一邊,麗妃娘娘再催催枕邊風,戎辭勢必有意收回成命,但一見人家女方病了就毀約,堂堂帝王豈不讓人笑話!
依諾而行,戎辭心里不愿。
而反悔不娶,他又丟不起那個人。
這是兩難之舉,算是讓這位皇帝陛下也體會體會被人丟難題的感覺。
說話間,馬車停在了姜通之前說的、廖家開的鋪子門前。
那間店面很大,一側賣的是衣裳布匹,有成衣,也可以找店里的師傅裁制,另一側則是常用的佩飾,絲絳帕子一類的。
慕云卿去的時候,正好旁邊有一對母女也欲挑選新衣,打扮得十分樸素,觀其言談,似乎只是尋常百姓,為著女兒好事將近才舍得花些銀子置辦行頭。
那店里的伙計是個看人下菜碟的,見慕云卿穿著不凡,身后又跟著婢女伺候,便忙陪著笑臉迎了上來,對那對母女不聞不問。
慕云卿冷眼旁觀,未置一詞。
她揀了幾條帕子來看,發現那上面刺繡的針法和花樣都是自江南流傳來的,且早已不再時興。
偏那伙計還賣弄,說:“夫人好眼力,這帕子可是我們這兒最好的繡娘繡的,而且這針法獨一份兒,別人可不會繡,您到別的地方可買不著這么好的。”
慕云卿勾了勾唇,又去另一邊看了看衣裳,問:“這也是你們這最好的繡娘繡的?”
“是啊,夫人您喜歡這個?那小的著人給您送到府里去?”
“不必,我再看看。”
話是如此說,可慕云卿根本沒再看,直接走了。
她沒上馬車,就那么閑庭信步地往前逛,秋桑跟在后面,忍不住道:“繡成這樣還敢說是最好的繡娘繡的?而且那藏針的技法原也不算什么啊,在咱們江南隨便尋個繡娘都會,那伙計是在唬咱們,還是他們當真沒見過世面啊?”
說句狂妄的話,秋桑覺得還不如她繡的呢。
慕云卿溫聲笑道:“他倒不是唬咱們的,許是地理位置的原因吧,我年幼時曾聽父親說起過,北齊人重武,于兵器一類上技法精進嫻熟,反觀其他則沒有那么講究。”
她特意出門,也是為了驗證這一點。
既已知廖家這鋪子是什么調性,她就好著手料理了。
正想著,忽有一陣梅香夾雜著絲絲冷冽的空氣吹過鼻間,慕云卿的腳步便不覺一頓,她鬼使神差地轉了方向,朝另一側的巷子里走去。
一兩等人連忙跟上:“誒,王妃您去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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