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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派秦容出來找野、雞,秦容就打算帶一只野、雞回去。
后山野、雞就算有,也被村民打得差不多了,深山野獸出沒,就算是冬季也有出來尋食的,沒有人敢去送命。
但秦容下了這個決心,就要博上一博。
裴辰州正要下山去挑石頭,看到秦容往深山去,眼里掠過一絲微微的詫異。
她不怕死?
不過,他并沒有多管閑事,繼續挑他的石頭,剛才耽擱了一會,今天的任務有點吃緊。
秦容踩著窸窣的落葉,走了好一會兒,別說是野、雞了,鳥兒都飛去更溫暖的南國過冬,愣是沒有看到幾只。
看著天色漸晚,她有點猶豫,她一路過來做了標記,但夜幕降臨迷失方向也是有可能的,太晚回去,受不了被人指指點點,特別是陳氏,說不定還在等她的“好消息”呢。
正當她進退兩難的時候,聽到腳邊的草叢,有什么在掙扎。
秦容扒開草叢一看,好家伙,一只野、雞卡在鐵夾子里,無助絕望地扇動著翅膀。
正想取下鐵夾子,隨即一想,這是別人安下的機關,按理來說,野、雞應該屬于機關的主人,但拿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是她。
她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正徘徊著,那只野、雞突然掙斷了腿,一瘸一拐地奔逃。
秦容眼睛一亮,迅速撿起一顆石子,算準了角度彈去,野、雞另一條腿被擊中,光撲騰著翅膀,跑不動了。
走過去抱起野、雞,沿著原來的路線返回,冷不防看到一個人站在路中央,目光,落在她懷中的野、雞上,帶著兩分鄙夷。
“拿人的東西,果然是秦家人的作風。”
秦容皺起了眉頭,“野、雞逃脫了,就不是你的了,我帶走有什么錯嗎?要說有什么是你的,吶,卡在鐵夾子上的那一條野、雞腿。”
這話說得有道理,裴辰州微微愣了一下,剛才他也看到了,秦容沒有去動他的鐵夾子,說明她還是有點道德的。
一時,不知道怎么回,他是個實誠人,屬于別人的,就不會去拿。
默默地收了他的鐵夾子,看著還在滴血的野、雞腿,嘴角抽了抽。
離開的時候,秦容隔著好幾步跟著裴辰州,這樣不怕迷路,還安全。
裴辰州欲哭無淚,他今天不但沒有收獲,還給這個秦家丫頭帶路,虧啊。
不過,哪怕他再不喜歡秦家人,這個瘦得像麻桿一樣的丫頭跟著后頭,作為大男人,還真的做不到甩開她,他也不由得放慢了一些腳步。
等到了林子的出口,裴辰州邁著大步走了,只留下一道挺拔修長的身影。
秦家在村東頭,三進三出的石墻茅草院子,老秦頭和里正秦伍財的屋頂上,還鑲了瓦片,總體來說,是這個破落村里最氣派的。
“娘,等那個小賤人的丑事暴、露出來,咱們就可以拿到另外一兩銀子了。”陳氏殷勤地替婆婆馮氏捶著肩頭,邊說。
“阿彌陀佛。”馮氏手持一串念珠,半睜著眼,那念珠是用紫檀木車成,上面刻著繁復的梵文,雖然是最便宜最劣質的紫檀,但農村人得到一串,已經不容易,雖然脫落了一顆,開裂了兩顆,馮氏還是視若珍寶。
“老四媳婦,你這樣做也是莫得法,秦容這丫頭脾氣暴躁,戾氣太重,莫說不討秦家上下歡心,哪天怕是天也看不過去,放任她不管是作孽,想辦法讓她收斂,是你在積福啊。”語重心長道,同時默不作聲地,把這件事都推在了陳氏的身上。
陳氏暗暗冷笑,死丫頭,成天像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和她作對,這下好了,她的一輩子都要和孫瘌痢拴在一起。
“我要這朵頭花。”
“我要,我先看到的。”
“我先摸到的。”
秦容進院子的時候,大房十二歲的秦柳,二房十四歲的秦歡,在卯了老命地搶她的頭花,相互掐著脖子翻滾在地上。←→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