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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容已經炒了一道腐竹瘦肉,一道糖醋排骨,母女倆有默契地沒有做大菜。
一般有人來拜年,雞肉和豬腳是少不了的,現在兩人覺得,這兩道肉菜都便宜她們了。
萬氏炸了一道麻辣咸魚,其他的,就是雞蛋筍子湯,一盤炒花生,一盤辣白菜。
這些菜擺上桌,秦容招呼他們過來吃飯。
只希望這一家三口吃好了趕緊滾,一點拜年禮都沒有帶,純粹是來討飯吃白食的。
雖然桌上的這些菜看起來很好吃,他們平時也做不來這種廚藝,可是卻少了必備的豬腳和雞肉,呂老四和小白氏臉色頓時不好看了。
這是故意冷落他們,跟他們過不去啊。
這樣的家常放到平時是惹人羨慕的,可是在過年,用來招待客人,卻顯得單薄寒磣那些,特別是秦容家大袋大袋的食材,很多都沒用呢。
小白氏臉上掛不住笑了,“喲,丫頭,大姐,一共五個人呢,這幾個菜怕是吃不飽吧,我們有的是時間,再等等也成。”
“沒事,你們吃,這是專門招待你們的,你們吃好了我和我娘再弄來吃,一樣的。”秦容說。
萬氏也坐到了火坑邊,拿起棉布繼續縫衣服。
這樣的人,母女倆都不屑和他們同桌。
娘倆單獨弄來吃,不用說一定是滿桌子的好肉好菜,小白氏和呂老四知道這是在故意埋汰他們啊。
小白氏不高興地說,“丫頭,我們是客,你們是主,按理來說我們應該在一張桌上吃飯,大家敘敘舊,嘮嗑嘮嗑,你們只讓我們吃,自己跑一邊去了,這是不是在故意看不起我們。”
“小姨母你這是哪里的話,我們辛苦做飯做菜給你們吃,你們嫌少又不和你們爭搶,干脆等你們吃好后我們才吃,就是把你們當成客人,純粹是為了讓你們吃飽啊。”秦容巧舌如簧,說得小白氏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這個死丫頭,還真是口齒伶俐。
呂老四直勾勾地看著萬氏,“大姐,我們不怕吃不飽,你們母女倆也坐下來一起吃吧,這樣大家才好說話。”
“不用,你們說啥我們也能聽見。”萬氏語氣冰涼。
夫妻兩個正在為自己爭取一點面子,呂寶兒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邊吃邊發出滿足的嗚嗚聲,“爹,娘,這些飯菜太好吃了,我們家也有這么好吃就好了。”
一大清早趕來,小白氏和呂老四肚子餓得咕咕叫,再說他們這樣的人也硬氣不起來,只好憋著一口悶氣吃飯。
秦容其實肚子也有點餓,等著一家三口吃好走人,她再和娘弄一桌豐盛的吃。
小白氏和呂老四剛開始還稍微有點克制,可是這些桌子上的飯菜太好吃了,兩個人越吃越急,一家三口風卷殘云,呂寶兒阿嚏一聲,甩著的兩行鼻涕噴在飯菜上,兩口子也不嫌棄,筷子在盤子里打架,搶得不亦樂乎。
秦容頓時有一種吃了死蒼蠅的感覺,這一家三口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可憐了她的那些盤子和桌子。
萬氏也皺了一下眉頭,側過身去,不想看到桌子那邊的情景。存書吧
不多時,桌上的菜被消滅得干干凈凈。
雖然只有六個菜,一家三口卻吃得肚子滾脹,還把一大鍋米飯都消滅光了,這可是又細又長又香的精米啊,呂家早就吃不起了,他們當然不會放過這一次機會。
秦容煮了四碗米,就是為了待會兒不用再做飯,可是全進了這家人的肚子里。
呂寶兒拼命扒著最后半碗米飯,喉嚨里發出嗚嗚啊啊的滿足聲,肚子脹得像西瓜一樣,一個盤子里還剩一點油水,他干脆把飯都倒在里面,拌著吃,秦容心想這娃子竟然還有一點主意,就看到呂寶兒突然眼皮一翻,人往后栽倒在地上,雙腳在地上拼命蹬著。
“寶兒啊,你這是咋了。”兩口子頓時就急了,這可是他們的獨苗啊。
小白氏嚎啕大哭,瞪著秦容,萬氏,“你們是不是在飯菜里下毒了,是不是?”
母女倆一聽都怒了。
“咱寶兒是被噎著了,還不趕緊把飯拍下去。”
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呂老四趕緊把呂寶兒扶起來,拍著他的后背,“打一碗水來。”
母女倆就只當作看好戲,小白氏拿起桌上的一個臟碗,舀了一碗水過來,就往呂寶兒喉嚨里灌。
呂寶兒把堵在喉嚨處的一大坨米飯咽進去,長長吸了一口氣,眼睛逐漸恢復了光采。
“現在你們飯也吃好了,我們等一下還要招待客人,棚子太小,容不下太多的人,你們也有其他的親戚要走,就請自己方便吧。”秦容冷冷說。
“丫頭,你這是趕我們走啊。”小白氏一聽就嚷嚷了起來,“我們天還沒有亮就起床,一步步冒著冷風,走過山路,不嫌累來到你家,你們不好好招待就算了,吃過一頓簡單的飯就要打發我們走,我可是你的小姨母啊,你親娘的親妹妹,寶兒也是你的親表弟,你咋能這樣對我們。”
她說著,竟然還覺得委屈了,眼圈泛紅,開始抽抽噎噎的,“你們不愿意和我們一起吃飯,還要自己單獨做豐盛好吃的,等我們回去,其他人知道我們遭了這樣的待遇,也不知道是該嘲笑你們還是我們。”
呂老四也不插嘴,默默地聽小白氏說,這種事情還是女人鬧起來更有效果。
“少你們米飯還是少你們肉吃了,還是不給你們烤火了?還是沒有讓你們進門了?你們來我家拜年,兩手空空,連個拜年禮都不帶,還得主人家指指點點,陰陽怪氣,要是真的傳出去了,別人也會說是你們活該。”秦容冷笑。
身正不怕影子歪,她們都把人請進來了,也給吃的了,算是仁至義盡,對方的所作所為,換做一些人家,早就打出了門去,還容得他們在這里唧唧歪歪。
“原來你是在計較這個。”小白氏一副恍然的樣子,“你是在怪我們沒有給你們送過年禮,我們呂家出了變故沒落,想你也是聽到的,我們是啥也拿不出來,實在沒辦法啊,我們辛辛苦苦走來,不也是一番心意,你這丫頭人都這么大了,咋一點都不懂事呢。”
這番話說得,好像真的是他們母女倆的錯,這種顛倒黑白,秦容可是一點都不怕。
“是的,你們呂家沒落,是不容易,所以剛開始的時候我沒說什么,讓你們進門給你們做飯,可是你們咋對我娘的,我們是主人,你還指手畫腳,一次不知收斂有第二次,你的小孩也不愛干凈,成天掛著兩行鼻涕,換做是別人,會歡迎你們這種人?”
“原來你是計較寶兒,寶兒才六歲啊,你六歲的時候沒有掛過鼻涕?”小白氏專挑對自己有利的,越發覺得自己委屈,“他小小年紀,你一個快要出嫁的人,還跟他計較這些?”
“當時我就算掛鼻涕也有我娘收拾,你們做大人的不會管管?噴到桌子上盤子上,惡不惡心人,到主人家做客,幫你們家小孩子擦一下鼻涕有這么難嗎?”秦容一股腦把心里的火氣都說出來。
“啥叫噴到桌子上盤子上了,啥時候的事情,我們咋不知道,丫頭,你無憑無據的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啊。”白氏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道,“天啦,高高興興來拜年,沒想到主人家會這樣對我們,這次倒的哪霉子運啊。”
噢,秦容突然想起來了,這對夫妻當時忙著搶吃的,哪里注意到寶兒噴鼻涕的事情?←→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