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sx第七十九章呼吸一真載人身天地胎第七十九章呼吸一真載人身天地胎←→:
時日匆匆,二十余天轉瞬而逝,瑞光城進入了七月份,路邊及花圃里各色花卉越開越多,用鮮亮濃烈的色彩豐富著整個城市。
張御站在司吏衙署走廊過道上,目光看著琉璃窗外的瑞光誠,下方那多姿多彩的畫面讓人倍覺心曠神怡,但是就在這樣的景物之下,卻是彌漫著森然殺機。
他通過玄府的渠道了解到,這一個月來天平教派什么動靜都沒有,此與他們以往每隔十數天,就要弄點什么事的情況截然不同。
這說明他們即將有什么大的動作,現在只是在醞釀蟄伏,等到發動起來,一定是前所未有的猛烈。
過道上不斷有人路過,然而見到的他的時候,都是會停下一禮,然后再繼續行走。
現在衙署的人都是知道,這位年輕參治極受蔣從事信任看重。
要知道,現在的司吏衙署的吉主事因為年紀大了,精力不濟,幾乎不怎么管事了,日常的事務幾乎都是交給蔣從事來處置。
那說不定什么時候這位吉主事一退,蔣從事就會順理成章的接任署公了,那么他所信任的人顯然是非常值得他們討好的。
議事堂的大門推開,蔣定易略帶幾分疲憊之色從里出來,在過道上與幾位同僚拱手別過,隨后對著張御歉然道:“張參治,勞你久候了。”
張御道:“無妨。”
兩人一起回到了事務堂里,待坐定后,蔣定易把手中一個冊簿往桌案上一扔,吐出一口氣,道:“朝明城現在幾乎是鐵板一塊,要調幾個人真是千難萬難,各種推三阻四。”
張御一聽這名字,就知道蔣定易這回是接到了一個麻煩事了。
這個城市這是位于都護府西南方的燕喙灣,是因為貿易往來興盛起來的城市之一,也是整個都護府除瑞光城外最大的城鎮,早期聚集的居民大多是最早一批歸化都護府的土著。
因為大部分下層事務官吏都是由當地人擔任,所以長久以來,都護府的律法很難管束到下邊,這個問題也一直解決不了。
在衙署里這么長日子,他對此間情況也不再是一無所知,看來蔣定易近來的頻頻動作著實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所以底下人干脆把這個難題給推了上來。
他沒有對此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衙署里的具體事宜,他是不會去多做過問的。
蔣定易發泄了一會兒郁氣后,很快就收斂了情緒,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他抬頭看向張御,道:“已是定下來了,主事身體不好,所以七月十日那一天,我需代替主事到城中給民眾宣講治吏吏則,并收取各方檢書揭貼,那時我是必然要出行的。”
張御也是看向他,道:“是時候了。”
蔣定易點頭道:“我明白了。”他站了起來,正容合手一揖,“那么,一切就拜托張參治了。”
張御抬手還有一禮。他目光一轉,看向臺案上的歷書。
還有五天!
瑞光城地下的某個破敗神廟之中,矗立著一座用石塊簡易堆砌起來的祭壇,表面用不知什么動物的鮮血畫了一個簡陋的天平,上方還擺著一具用厚布包裹的人形物體。
兩個戴著白色的面具在那里竊竊私語著。
其中身形稍高一點人的道:“有必要這么做么?
另一個人道:“我們調查過了,蔣定易身邊跟著的那個張參治,應該是玄府的人,有一名玄修保護,只靠底下那些人可不太穩妥。”
他看向前方祭壇,“不過我想天平之神一定喜歡他那充沛的生命力的。”
個子稍高的人有些猶豫,“可是,可是,要是不成功……”
天平之神很受信眾的喜愛,甚至也不需要你是信徒,只要你舉行比較正確的儀式,就能把他召喚出來。
而且召喚他的祭品也不需要舉行儀式的人來提供,他自己會去拿。
可是有一點,要是事情未能成功,那么召喚他的人就會視損失而付出相應的代價。
所以他還是有點不放心。
“你在質疑一位神明?”另一個人發出一聲嗤笑,“那可不是一般的神明,而是血陽古國的古老神明啊,是在經歷了六十年前的大戰后還能繼續維持的存在!”
個子稍高的人還是有些不放心,道:“要是神明親自降臨,我是不會擔心的,可是這次……”
另一個人打斷他道:“沒有什么好擔心的!那個張參治加入了玄府還不足半年,一位神明的化身足夠對付他了。”他不想再啰嗦,“我們準備開始吧!”
他拿出一本厚厚的樹皮書,然后放在一個石墩上打開,露出了一排排血紅的,似會跳動的字符。
個子稍高的人略顯緊張道:“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另一人信心十足道:“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而且這次我找了個合適的人給我又準確翻譯了一遍,使我能深入領悟神的旨意,我想比前兩次應該更順利。”
他一點也沒說錯,隨著他一陣晦澀的語言從他嘴里冒出來,以往要嘗試幾個夏時甚至半天時間的儀式這次很快就有了反應。
先是一陣陣心臟跳動的聲音在周圍響起,而后那個天平印記仿佛活了過來,原本畫的有些傾斜的圖案漸漸擺正,而后在那祭壇上方,一只手伸了出來,將圍裹自己的厚布掀開,然后一個身體強壯,光著腦袋的男子從上面坐了起來。目光之中閃過一絲藍芒,忽又收斂。
兩個戴著面具的人馬上都是跪了下來,不敢抬頭去看,顫聲道:“偉大的天平之神,贊美你。”
那個男子站了起來,俯視著兩個人,就像看著兩只蟲子,用像是極為宏大,像是從云端高處傳下來的聲音道:“說吧,卑微的生靈,你們準備在天平的另一端擺上什么?”
張御與蔣定易談過話后,就從司寇衙署出來,回到了自己位于學宮的居處,妙丹君一下從高籃上跳下來,尾巴高高豎起,仰頭沖著他喵喵直叫。
這一個月他也不是一直待在衙署,每隔三五天回來一次,不過這么長時日子下來,然而這只小豹貓卻沒見怎么長大。
他認為這是服用了丹丸的緣故和生活在學宮里的緣故。
靈性生物獲得食物的途徑如果比較穩定,而身處的環境里又沒有太大威脅的話,那么成長期會相對較長,這對其未來是有利的。
稍稍逗弄了一會兒妙丹君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書房內,并在榻上盤膝坐定。
再過幾天或許就會與那些天平教徒交手了,不管對手強弱如何,他都必須盡可能做好萬全準備。
如今他已是積蓄了觀讀十枚章印的神元,當就可以正式開始觀讀“真胎”之印了。
他服下幾枚元元丹,打坐調息了一個多夏時,把身心調整到最好狀態,便于心下一喚,將大道玄章喚了出來,隨后便看向了那處于最外圈的六枚小章印上。
此時他不再遲疑,逐一開始觀讀此六印。
隨著神元被逐漸抽離,那六枚章印也是一個個亮了起來,而每觀讀完一個,他便感覺自己就掌握了一個能為。
譬如口印之上的那枚小印被觀讀后,身體便自發掌握了一種呼氣之能,這可以將呼吸及血液中的各種沉濁,包括各種侵害自身的外毒給排擠出去。
鼻印則與口印相輔相成,可以吸提清氣,使之遍布全身,每過一遍,身體就如洗練一遍,更加輕盈一分。
而余下各印也皆是如此,即可單獨分開運使,又能彼此配合相用。
他能感覺到,修煉此印的人,哪怕最后沒能觀讀成功“真胎”之印,只是有了這些個小印提供的能為,也一樣可獲得不少好處。
不過對尋常人而言,神元珍貴無比,每一分都是用來找尋玄機的階臺,哪里會舍得去走這許多冤路?
就算這些小印帶來的能為再強,本事再高,只要找不到玄機,那就無法打破身體局限,也就與大道無緣了。
在整個觀讀的過程中,他還發現,不但自身神元在不斷付出,連心光也是在持續消耗之中,這無疑說明,此間會帶動心力,讓自身往神異方向邁進。
盡管這不能幫助他打破身體極限,可顯而易見,即便未能往縱向拔高,卻是橫向拓寬了他的基礎。
此時隨著六枚章印之上光芒先后亮起,可以看見,彼此之間環成一體,隨后又齊齊一虛,像是隱沒了下去,而在那身印的最外沿,卻是顯現出一個陽刻朱文的章印來。
張御明白,這便是那真正的“真胎之印”了,此時他還有剩下足夠觀讀四枚章印的神元,于是稍稍吸了口氣,便把意念投注其上。
霎時間,他便就覺得心神微微一震,有諸多道理隨之涌入了腦海之中。
然而那些道理實在是太多了,通常足夠觀讀一枚章印的神元很快耗盡,卻也不見停下。
此時他有一種感覺,若是現下中斷,那么之前所接受的東西都會忘卻,還需從頭來過,甚至下回可能更難。而目前神元仍是充足,所以他毫不動搖的繼續下去、
很快,又是足夠觀讀一枚章印的神元耗去,他依舊未停,仍是堅定觀讀著。
就在接連耗去足以觀讀三枚章印的神元后,那章印上的光芒仿佛積蓄到了極限,終于凝定下來,而后放出了一道如烈日般的光芒來,并將他籠罩了進去。
光華在持續了一會兒,終于收斂回去,只有一個寫刻著“真胎”兩字篆文的章印懸浮在大道之章上。
張御睜開眼目,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軀之內凝聚有一氣胎,一股氣機由口鼻呼吸出入,與天地溝通往來,
他不由感嘆了一句,“呼吸出入一真載,人身化作天地胎,顛倒陰陽會死生,動靜機變此中來!”
此印一成,便不是用平日積蓄,只要斗戰時呼吸氣機跟得上,懂得合理運用配合,那么就不會輕易消耗身體本元,反會源源不斷會他提供助力。
當然,遇到生死危機的劇烈戰斗,那肯定是顧不了這么多的,該用的時候還是要用,唯有先活下來,才能有資格去講其他。
這時還剩下觀讀一個章印的神元,他也沒打算留著,準備一氣用盡。
而剩下兩個章印,分別為身印上的“堅剛”,以及意印上的“蟬動”。
“堅剛之印”能在一瞬間加強身體的守御能力,“蟬動之印”則是在危險到來后,哪怕自己未曾反應過來,身體就會先一步自行避開。
觀讀哪一個才對自己更有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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