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渾道章

第五百三十四章 感機循身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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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御自請教莊執攝歸來后,一直在思索削減承負之事,他要走的,自然不會是什么避世削殺之法,而當是走那還報之路。

因為他是乘渡上了天夏這駕巨舟,才得以修煉到今時今日這般境界,這里不可避免得了天夏之承負。

所以削減承負,自然要是落在還報天夏之上。

簡單來說,凡是有利于提升天夏整體實力,或者相助天夏追勝元夏之事,都是有可能削減自身承負的。

這方面他其實一直以來都在做。他所修的乃是玄法,而玄法本來就是入世之法。隨著玄法的興盛,玄修的增多,天夏的實力也是不斷提升著,故這還報其實不知不覺一直在做著。

只是隨著境界的逐漸,所結承負遠遠不是過往能比的。

他認為過去修道人功行一高,破開一重境界,所謂過往承負皆去,實際上只是因為自身能為更高,所以過往承負無從糾纏,并不是真的無有。

而修士每一次提升都是不易,但很少受承負牽扯,這里因為能夠獲得來自門派、來自同道助力,使得功行較為容易攀升。

可是到更上一層境界之后,過往的承負得以壓下,更多承負卻是涌入進來,這就迫使有志于道途之人不得不往上行走。至于停滯不前之人倒也不見得會受天機反算,因為此輩壽數有限,天機殺數還到不了他們身上。

唯有壽數無盡之人才會受此摧折,所以到了玄尊境界后,就更需講究這些了。

可是由玄尊再往上走,當中譬若寄虛和摘取上乘功果倒還好說,總有前人道法和經驗可以參照借鑒。求全幾乎便只得依靠自身。

有些大勢力或還能加以幫襯,比如天夏以鎮道之寶鎮定四維。可是再往上境而去,幾無人可以相助,亦無法從外借力,所以這里面的承負就需要修道人一人來背負了。

只是承負糾纏你不知道到底是多少,這里只能靠修道人的自我判斷,這里便有些被動了。

承負通常是無法望見的,因為此中牽扯到了天機糾纏,除非你能望透天機,否則沒法知悉具體。

可天機變化無常,要是真正完全了然,那就是近道之人了,那也用不著在意承負了。

只是他想著,既然直接觀望不可行,那么是否可以換一個方式呢?

自己掌握著大道之印,不需要去見,只是去感應這點承負對自己能夠造成多少妨礙便好,假設感應之中拖纏較大,那就說明需做得還報當是不少,假設拖纏沒有想象中那么嚴重,那于破境就無太大掛礙了。

唯有需要在意的,自己此舉會不會還會牽扯進來承負。可是考慮下來,假設真能有個具體判斷,這點付出也是值得的。

念頭轉到此處,他也是坐定下來,注意到大道六印之中,入至定靜,神氣亦是轉入高渺之地中,因為每一次去往高渺之地后,都是近道一分,他方便于做出更深層次的感應。

對待這件事他較為慎重,故是足足坐定了有一月之后,他方才試著去感受那無數天機糾纏,他也沒有持續觀望,而是意念稍觸即收。

過了一會兒,他睜開了雙目。

在那剎那之間,他的確感受到了自己身上諸多負累,似乎那是無數與天機糾纏不清的線索,每一條線延伸出去,都足以觸動天機。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此中負累并沒有他想象之中的那么多,甚至可以說是稀少。他本能感覺到,若憑這些,是無法托纏自己的腳步的。

他于心下尋思了下,眸中神光微動,這里緣由,很可能是因為訓天道章!

他所立造的訓天道章,對于整個天夏有著極為深遠的影響,不僅僅是當下,也是推動了今后天夏萬世之演變。

他還記得,就在立造訓天道章的當日,還驚動了五位執攝出面,這足以說明問題了。

這樣話,他在破境之前似就無需做得太多了,目前只要能助天夏取得更大優勢,再是自身積累足夠,當就能一試上境了。

轉念到此,他眼簾低垂,再度入至定中。

而就在他正身定持閉關之際,天夏上下參與過征伐元夏的眾修也一樣在修持之中,得上回之獲益,他們的實力也在漸次提升之中,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下一戰。

晃眼之間,就是數月過去,此刻已是過了元夏的一年輪轉之期,而各方地陸之上異變從一開始的不絕涌現到現在逐漸減少,這說明就天地真環的運轉正在消退。

有鑒于此,整個天夏再次開始開始征伐準備。

由于上次元夏給予了大量的人口和資糧。這一次甚至不用抽調天夏本來人力物力,直接動用這些便就足以支撐了下一場斗戰了。

張御與幾位廷執都是在廷議之上建言,縱然天地真環轉運未絕,可是現在就可以開始進攻了。

因為元夏由于天機變亂和自身寶器所限的緣故,所以此刻沒法對天夏投入多少力量,有極大可能會防備天夏進攻,多半會在兩界通道上設法阻攔,此前便可以設法將之鑿通。就算元夏沒有設限,如此做也可以為下番進攻做好準備。

玄廷采納了這些建言,就在廷議結束之后的第三日,開始嘗試貫通兩界通道,不出所料在此遇到了阻礙。

當下派遣正清道人、林廷執二人駕馭鎮道之寶負責突破阻障。

元夏這一邊,發覺了天夏試圖鑿開通路,亦是加大了守御,按照兩殿的策略,他們是要盡量拖延天夏進入己身空域的腳步,這場斗戰暫時看不出勝望,那還不如就這么拖延下去,拖到變機出現。

向司議的意思,最好是等到張御自求上境而去,畢竟他們這些人都是看出,這人距離也是臨門一腳,在此人不去上境之前,避免與之直接沖突。當然也有一部分司議認為此舉太過消極,竭力反對此事。

那些反對之人中,還有一部分上三世的上層,故此事尚還未有確切的定論。

而兩邊對抗之際,天夏守正宮中,張御命印分身正望著前方的輿圖,圖中內外層界諸般詳情俱有照顯,可以看到上面有著密密麻麻的紅芒,那是自天勢撥轉以來,除卻虛空之外,所有出現異變的地界。

其中大部分已然處置干凈,唯有少部分還在清剿之中。

由于天夏這回準備沖進分,再加上有足夠多的上層力量,這一次應對十分得力,異變都是很快被鎮壓了下去。

只是越到最后越要小心,他仔細看過,天勢撥轉的力量雖然在減弱,可是異變的規律卻是不是單純從盛到衰的,而是有一定的起伏的,現在別看地陸之上未起什么太大波瀾,可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陡然出現極大變動。

正打量之際,他心中驀然有感,不由望向虛空之中,在那一剎那間,他似是感應到了什么,略作思索,下一刻,一道金光落下,持續片刻之后,身影便從殿中消失。

虛空之中,一名道人在此顯現出身影來,觀其形貌,赫然是上宸天的天鴻道人,他睜開雙目之后,有些詫異望了下虛空。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已然自絕而亡了,又怎么會在此間?

到底曾是執掌上宸天這等道派之人,他尋思一下,便明白這里一定是有上層偉力插手了,否則自己不可能歸來。

而這上層偉力的背后,極可能站著天夏的敵對方。

他需要快些弄清楚現在的狀況。

他放目望去,并沒有看到天夏的外層,只是看到了無數熟悉的星象,可以肯定自己仍是在天夏空域之內。

正尋思間,忽然感覺到有虛空邪神接近。對這些邪神他是非常熟悉的,道法一展,便已是從此間遁走,并通過心下感應往著虛空世域方向而來。

上宸天就算覆滅,可是還有一些人使用上宸天的道法的,這些弟子仍舊在天夏,大部分都是在虛空世域,他們彼此之間是有著某種牽引之力的,故他只要朝此而去便可。

在他走后未久,一道宏盛金光落下,綻開之后,張御身影出現此間,目光一掃,雖然這里不曾留下任何氣機,可不等于沒有絲毫痕跡存在,尤其是這里的邪神有著異常舉動,稍作分辨,便可從中判斷方才這里當有修道人存在。

他往虛空深處看了一眼,虛空那些異動的邪神也是留下了一條路徑,對方很可能是往虛空世域方向而去。

他轉了轉念,再度乘金光離去,過去片刻之后,他來到了虛空世域之外,準備在此等著此人到來。

他負袖立在虛空之中,等了沒有多久,便有所察覺,見到一縷遁光出現了前方,雙目一抬,直接望了過去。

天鴻道人也是遙遙望見了他的身影,眼瞳一縮,遁光由此停下,當日他也是見過張御的,不過眼前之人,氣機之強盛,遠遠勝過當日,令他也是望去深淺,并且看這模樣,分明就是在此等著自己。

他深深望了張御一眼之后,卻是化一道流光遁離了此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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