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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長安一夜里睡睡醒醒,沒敢睡沉,心里存著事,想著在卯時前起身,帝君辰時上朝,中間一個時辰可以煲上一碗補身子的粥食,還有昨夜里她說的云吞,她也想煮給他。
昨天見他憔悴消瘦的樣子,記在心里揮不去了。
卯時天還不亮,屋內暗的很,帝千傲仍睡得沉,將面頰偎在她肩頸,借著昏暗的光線,可見他素日里冰冷的容顏此時看起來毫無防備,她將他搭在她腰際的手輕輕拿開,一向輕眠的他竟未醒來,可見昨夜里為她賣了命了。
洛長安輕手輕腳從床尾下了床,稍微一動小腹便覺疼痛,許是內里傷著了,他已盡可能控制,但她身子孱弱實在難以消受,她拿起鳳袍去了外間,將自己退下的鳳袍一一穿在身上,從銅鏡中看了看自己,打算開始一天的...工作。
把自己這一個多月荒廢的事情,人情關系都拾起來,修復起來。
兜兜轉轉,猶豫過,糾結過,還是得接著干,好在以前是強逼著自己往前走,現下是心甘情愿地要做事了。
洗手做羹湯前,她先端了暖茶來了坤寧宮面見太后,冬日里清晨寒涼,茶在食籃里暫可保溫,太后年事大了,睡眠少,清晨起得極早,她進得來殿內,吉祥正給太后在梳頭。
見洛長安卯時便來奉茶,太后便輕笑道:“回來了就好。原帝君不在家那一年,宮里上下都靠你,累極念家也是有的,回去住了一個多月,可有足足有四十八天,思家情緩些了?”
洛長安明白太后雖不明說,但是到底心里是不滿的,‘足足’兩個字,的確不客氣了。
原來數著日子的除了帝君和自己,還有太后。
洛長安便忙笑道:“得您老厚愛,才能與親人團圓月余,但到底是任性了,往后再不如此了,與親人團圓最多一兩日便是,這次屬實是過了,失了臣妾的本分了,往后下面的姬妾上行下效不成體統,長安必自罰用血抄錄宮規關于探親的那些規章,抄完了給您老過目。”
太后見洛長安懂事,聽見血字,就息怒了些許,便也滿意地點了點頭,“果然是長安,教哀家始終挑不出什么來。”
洛長安抿唇微微笑著不說什么,好在探親規章只有百字,不然自己這小身板如何受得住。她還是希望和太后和平共處的,這是帝君的母親,她應該孝敬,哪能真如帝君所說,一并趨至行宮,那必定使帝君為難。
太后又道:“帝君昨日里大陣仗,因為國事煩心,心情不好,對后宮女人就厭煩起來。將你的長春宮封了,一干妾室都驅趕至了行宮去了,選秀也罷了。我看他無心后宮,險些連你也轟去了行宮吧。但到底顧及你是他妻,將你留下了,你當多體恤他才是。既然他不愿意花時間折返后宮留你在龍寢,眼下也唯有破例,哀家不說什么。只等戰事后再恢復常態。”
“是。”洛長安未說什么,將一些精美的禮盒放在太后的桌上,“家兄喜愛花草,我趁在家制了好些花茶,有云臺冰菊可驅風散熱,有洛神花茶可解毒去浮腫,還有茉莉花茶可驅除瞌睡,消除疲勞。娘娘試試。”
太后素來依賴洛長安親制的花茶,心想趁這一個多月還給我制了好幾樣子花茶呢,倒是有心了,加上她又會以血抄錄宮規,心中對她回娘家一個月多的事情釋然了幾分,便笑著詢問:“都浸了蜂蜜了么?”
洛長安認真道:“御醫交代您不能多吃糖了,近來您有消渴癥的征兆了,往后需要忌口了,這些茶都未浸蜜。但這幾樣花茶自身就清甜可口了呢。”
太后假意嗔道:“你就聯合御醫舍那群老東西難為哀家吧。吃口蜜又怕什么呢。”
洛長安將面頰一斂,假意嚴肅道,“看來需要教帝君評評理,能不能吃蜂蜜了。”
太后竟被她古靈精怪的模樣逗笑了,一把拉住她手,朗聲笑道:“可別向那暴君告狀,一道圣旨下來,一輩子不給吃蜂蜜,哀家豈不是完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不可食蜂蜜。”
太后說完,兩人都笑了,她回娘家這事似乎也就過去了,當然血抄宮規需要盡快交上。
洛長安俯了俯身,“仍要趕在帝君早朝先奉早膳,長安先行告退了。”
太后忙道:“你親自照顧帝君哀家也放心些。哀家小廚房里有不少新鮮食材需要什么盡數拿去便是。”
洛長安行了禮,既然太后說出了口,她多少命人取了幾樣便回到了龍寢,但實際龍寢什么都有,并不缺少什么。
清晨的陽光自窗子灑進了臥室,帝千傲張開了深邃的眼眸,又因不能適應光線而微微瞇了眸子,他將手探向身側,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他倏地坐起身,但見屋內并不見洛長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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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長安人呢......
內心不由崩了好幾道輪回:“......”
洛長安端著早膳進得屋內,見帝千傲眉宇之中難掩煩躁之色,怕是以為她又落跑了,便輕聲道:“帝君...您醒了。”
帝千傲心頭煩躁在看見她的一瞬,消解了些許,將她微微打量,鳳袍穿上了,鳳頭釵別在了云髻之上,他緊攥的手緩緩松了,穩了,他微微笑道:“幾時起的?”
洛長安將早膳放在桌案,“卯時。”
“好早......”昨夜是沒到位么,不說臥床三天,起碼比朕晚起些才是,這怎么卯時就生龍活虎起來了,帝千傲的眉心揪了揪,“去了何處?”
“去給太后娘娘奉茶,隨后給您煮了些溫補的粥,還有昨夜我說的云吞。”洛長安說著,便將龍袍拿了過來,細心地幫他打理著衣裳,為他系著紐扣,同時只覺身子乏力,體力不支了。
“你挺...有精力的。”帝千傲眉心卻蹙起來了,語氣也頗為幽怨。自己昨晚是否差強人意了,卯時便起得身來奉茶煮粥的,教我好生擔憂自己是不是...沒侍奉好她。
洛長安不知他在想什么,為他將扣子系起,溫聲道:“洗漱后來用些早膳,這粥里我加鹿角霜,淮山藥,治諸虛百損,你瘦了很多,需要食補。”
諸虛百損......
帝千傲抿了抿薄唇,倒也不動聲色,只是往粥里看了看,這大補粥教朕心里不如意了,皇后娘娘暗示我什么呢。
洛長安見帝千傲凝著這粥食的表情頗為復雜,便不解道:“帝君何以不用?可是不合口味。”
“倒不是。你親手做的,如何不合口味。”帝千傲將粥端起,用了一口,心里苦,又不好問,實在難以啟齒。
洛長安想開口提蕭域的事情,又壓下了,在他面前提男人的名字,有生命危險。
等他用完早膳再說吧,興許我煮的粥令他心情大好呢!
她坐在銅鏡前,拿起眉筆畫著眉。
帝千傲將粥食放下,不再用了。
洛長安一怔,完了,才用一口,看來心情沒有大好,只怕還郁悶上了,“帝君,是不是淮山藥放少了,味道太淡了呢?”
帝千傲溫溫笑著:“......不少了。”
洛長安窺不透他心思,便專心畫眉不說話了,伴君如伴虎。
"倒不用食補。你不必多想。"帝千傲來到她身前靠在梳妝臺前,從她手中接過眉筆,“朕幫你畫眉。”
“好。”洛長安將面頰仰起,心中倒甜甜的,任他幫他描眉,他精通畫藝,她極放心。然而,多想什么?
帝千傲細細地幫她畫著眉毛,方才看出她欲言又止,他便主動說道:“你昨夜一直有話說,被朕壓下了,現下說吧。”
“蕭域他目前身體狀況很不好。快病危了。他的根基人脈都在東冥國境內,他并不愿意遠走異國他鄉。”洛長安畢竟記掛著蕭域的身體,在得到他允許后便忍不住說了出來,果然他對她來意已經有了預判,“帝君可否收回圣旨,允他留京......?”
說完了,洛長安屏住呼吸,很自覺地將蕭域稱為蕭域,而非蕭大哥,知道帝君秉性,她被練出來了,知道規避任何惹他不愉快的任何點、面、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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