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早就寵冠六宮了

第484章 繁復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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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長安多年來見慣宮闈之術,又得帝君溺愛,對男女事已被調教的頗為深諳,見萱薏揉腰,便牽了牽嘴角,不動聲色道:“萱薏這腰,許是昨兒從樓梯滾落磕著了?本宮這里正巧有不少治腰疼的膏藥,教小桃兒取了給你。”

說著,將芊芊素手揚了示意小桃賜膏藥。

小桃便自壁櫥底下大抽屜取了兩扎共計數十貼膏藥,遞給了萱薏公主,這膏藥很黏,皇后娘娘肌膚嬌嫩,會將皮膚黏爛,只用一次帝君便不準再使用了,轉而用溫和之藥了。

萱薏將膏藥接了,手自腰部放下,面上神色也頗為尷尬,心里明白皇后娘娘責備她行為不得體了,她謝禮道:“謝皇后娘娘賞賜。”

洛長安仍自溫溫笑道:“先用二月。腰酸治好了,就停膏藥。沒治好,本宮再給你一些。”

“是。”萱薏與蘇太妃互視一眼,母女倆都挺沒趣,皇后娘娘通透。

秋顏見狀,心想,原來萱薏公主是自樓梯滾落摔傷了腰,挺可憐的,那這樣看起來,神醫他醫者仁心,從將軍殿路沿子經過沒有看見我,是救人心切,我實在不該因此和他爭執,昨兒夜里他那么清凈的性子都被我惹急了。

“娘娘!”秋顏揖手對皇后行禮。

洛長安頷首,“將軍下后宮,定有急事。前殿事皆大事,后宮事皆小事。”

秋顏睇了眼萱薏母女,并不當其面明說,“娘娘可否借一步,軍情機密。”

洛長安睇著蘇太妃,“御弟的婚事緊要。然,將軍們的事情,事關國情安危,不僅僅是緊要了,是刻不容緩。爾等且先等著。”

“是呢。國家大事要緊!萱薏終身事不值一提。”蘇太妃只得應下,待皇后與秋將軍往內殿方向走了幾步,蘇太妃便對其女兒靠過去,“早不來晚不來,偏這個節骨眼上過來,壞事的妖精!便是她在御賢王寢居逗留了二個時辰?昨夜御賢王下秋府探老王爺只怕是幌子,實際也是因為她?!未長成的青瓜蛋子似的有什么好看?”

萱薏倏地將手攥緊,見皇后先進了內室,秋顏正待進去,她便緊了幾步跟去,一把將秋顏手腕攥住,“妹妹,可否容萱薏姐姐說兩句話。”

秋顏心中有除賊大計,原無心旁事,但見萱薏形容懇切,且有凄苦之色,她便頓了步子,“公主請講。”

“妹妹,我就直說了。”萱薏拿手帕輕輕擦拭著自己的淚眸,“我愛了御賢王十年。我與他同歲,與他走過青蔥年少,與他走過而立之年,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我希望年少如妹妹不要破壞我們的感情。”

秋顏一怔,垂下頭來,受到批評好難過,“我...我沒有要破壞你們的感情呀。我希望神醫可以獲得幸福,他...他自幼母親不在身邊,自小凄苦,缺衣少梳,挺不容易的。”

萱薏又溫柔道:“妹妹是個豁達之人,我相信你和我一樣,都希望御賢王快樂。妹妹你也有家世婚約,我原不是小氣之人,能容王爺多房妾室,可如今圣旨下了男子只能娶一房妻室。他是舉世聞名的神醫,若是妹妹不加檢點讓他背上奪友妻或者偷人養小之名,會害他身敗名裂的。妹妹為了他,也要疏遠他呀,不可做破壞別人家庭的壞女孩啊。”

秋顏心里又有那種疼疼的感覺了,萱薏公主說的都對,但疏遠神醫嗎,單想想,已經眼眶發澀,她唇瓣血色漸失,輕聲道:“我不會害神醫的。我從來不曾想過害他。你說的話我記住了。”

萱薏說,“好。妹妹聰明,我相信妹妹知道怎么做了。”

“我還有事,公主若是沒有別的吩咐,我就進內殿了。”秋顏略點頭。

萱薏將她腕子松了,“將軍請。”

秋顏將心事壓在心底,步入內殿,見洛長安正倚欄而立,便道:“娘娘。”

洛長安正色道:“這里沒外人,直說吧。”

秋顏將抓賊計劃詳細說了,然后沉聲道:“今兒來請娘娘借一套您往日常穿的鳳袍給屬下。然后,囑咐娘娘今兒夜里務必足不出戶以免有危險,不過有帝君親自周全必然會教娘娘處處妥帖的,屬下只是多囑咐一嘴。”

洛長安從衣櫥拿出一套鳳袍遞給秋顏,“你較我偏高些,你試試這套。若是不合身,我再找一套偏長些的給你。捉拿叛賊兇險至極,務必多加小心。”

“嗯。謝謝主母關心我。”秋顏便將自己外衫去了,然后穿上了皇后的鳳袍,一時將個纖細的腰身盡顯,竟是媚骨天成難以自棄。

洛長安看了好生喜歡,拉著她一雙手不住夸獎,“好標致人兒,原是被那黑色朝服耽誤了的美人胚子。你且坐下,我給你梳頭,你單穿著鳳袍女裝,頂著一個丸子也是不像回事,我給你梳了發髻才像女嬌娥呢。”

“穿女孩兒衣服都不像我了。”秋顏依言坐在了銅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這是她長這么大第一回穿女子衣衫,她很有些不自在,甚至于局促。

洛長安解了秋顏項頂丸子,摸著發絲又一徑兒的夸著,“頭發絲兒也滑。怪道有些人喜歡。本宮也極為喜歡。”

秋顏沒有聽懂皇后的話,以為她在說童寒,只覺得皇后聲音好軟好溫柔,“我也好喜歡娘娘。”

洛長安為秋顏挽發梳作一個朝云髻,又為秋顏略略施了薄粉,兩腮及唇瓣點了胭脂,登時間竟是梨花海棠、一樹嬌蕊不可方物。

秋顏摸了摸自己的青絲發髻,“多虧娘娘幫我梳頭,這發髻我自己可梳不來。”

這時,外面宮人稟道:“御賢王爺到了,爺在外面吃茶,等娘娘出去談婚事呢。”

秋顏因婚事二字已覺心窒。

洛長安對外面應著:“本宮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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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有雙錦靴自外殿門處踏了進來,他一襲湖藍色華服,室外落著些蒙蒙細雨,他衣袖間有些細雨珠,進門便使修長好看的手將袖間玉珠拂落了。

正是御賢王到了。滄淼。

萱薏見了他,一顆芳心兀自跳著,直起身迎至門處,“既然落雨,下了車輦子如何不打傘呢。瞧瞧這發絲上也濕了些,風寒了可如何使得,教人操心的很。”

說著,便拿手帕為滄淼擦拭著發絲。

“小雨。不礙事。”滄淼不著痕跡避開她帕子,在榻上坐了,將手臂擱在小幾上,輕聲道:“萱薏,我有什么好的,得你抬舉,一再要談婚事。一般情況下,請了二三次我不至,該明白我什么意思了。何須一早擾人清夢請十幾次。”

“哥哥清夢中有誰。”

滄淼微笑,“說了你又不愛聽。何必問來給自己添堵呢。”

萱薏只覺錐心,想必夢里有秋顏,在他身側次椅上坐了,“哥哥什么都好,人品好,家世好,樣貌好,心地好,脾氣好,哥哥沒有缺點。”

“這些都是虛的。”滄淼睇了睇她,“你在屬國被囚禁十年,我一封信沒給你寫過。也沒四處張羅走動安排你回來。就這樣,你還沒看清我?和我談婚事,一輩子呢,替你不值。”

“我不怪哥哥,我仍愛著哥哥。”萱薏聲音有更意,“萱薏相信,哥哥總有一天會被萱薏感動的。人心都是肉做的。”

滄淼微微笑道:“你應該嫁一個珍惜你的男子。這樣你才會幸福。十年,我一直希望你可以想明白。男人是不會被感動的,不是你愛我多深我就同樣愛回你,不是你清起奉茶,晚來煲羹我就感動了,這些事奴才也能做。感情之事不能勉強。我對你如此冷血,你應該狠狠地給我一巴掌,然后掉頭走掉。”

萱薏心中頓疼,愛而不得好苦,“哥哥素來清凈寡淡,對男女事不亂于心,萱薏愿意守著哥哥。”

“寡淡?不亂于心?”滄淼端起一杯茶水,腦海浮現秋妹那單純撩火的容顏,自嘲道:“萱薏,你不懂我。我亂起來我自己都...怕。”

子芩忍不住笑了,對呀,昨兒夜里在秋府爺都當三兒躲將軍床帳子里了,一夜里老將軍燈火通明找了他半宿,連后院柴火堆里都翻遍了,可不是秋府大亂么。

便在此時,由內殿傳出腳步,接著便聽洛長安和誰說著話便從內殿出來了。

滄淼正要飲茶,皇后這邊多花茶,聞聲,便不經意朝著洛長安的方向看了一眼,洛身側伴著一名女子,他匆匆掃了一眼,沒大上心,便將面頰轉回,繼續去飲茶。

然,心底又有些異樣悸動之感,便又將面頰轉過去,將視線再度落在洛身側那女子的面頰上。

但見她峨眉如煙,唇若丹霞,霧髻香腮,好個人間尤物。

他心中被猛地一激,如被奪了魂魄。

那是我想了一夜的...秋妹。

滄淼兩手心出了些薄汗,手間的茶盞也倏地落在地上,發出一記脆響,茶水將他湖藍色的衫子也打濕了。

聽見茶盞落地碎裂的聲音,秋顏的視線便朝那邊看去,瞬時跌入了御賢王爺那幽深而狂熱的眸子,她心底猛地一跳,我...作個女孩兒模樣落在他的眼底,我好緊張,我不知為何莫名的怕他的侵略般的視線。

萱薏擺手教宮人將碎茶杯清理,見御弟因秋顏而跌落了茶盞,不由心中劇痛難當,輕聲道:“賢王哥哥,過分了。”

“萱薏,你還覺得本王寡淡嗎。”滄淼聞聲,便略略偏頭看向她,在她錯愕的表情里,壓低嗓音道:“本王只是對你寡淡罷了。接下來,看清楚本王中意一個女人時是什么樣的。認清我這副人渣嘴臉,然后...甩了我。”

萱薏眼睛里噙著眼淚,原來他看似溫和實際并不溫和,好脾氣的他,才是最最心狠的。這一切都怪秋顏!

滄淼將視線落在秋顏面孔,柔聲道:“秋顏,過來我身邊。”

秋顏臉上一熱,竟有幾分小女兒扭捏之態,都有些同手同腳的趨勢了,她手心里出了很多細汗,她的心也怦怦亂跳著,步至了御賢王的身前站定,“屬下參見王爺。”

滄淼見她與他仍有五步之隔,便柔聲笑道:“再往前近五步。”

秋顏一怔。

萱薏幾乎氣死,再近五步?要貼身而立嗎!

“是。”秋顏的臉頰越發熱了,又往前進了三步。

滄淼又將禮數盡拋了,一把鉗制住秋顏的手腕,在她輕呼聲里將她往身近又拉二步,秋顏身上那女孩兒特有的馨香襲入他的鼻息。

她的腿側碰著些他的膝蓋,似有火花親膚,使他身子已然發緊。

他半笑著微微勾了頸子,抬眸將她細打量,最后將視線落在她腰封的系帶上,詢問著:“妹妹腰封上的系帶結子看起來繁復有趣,是活扣還是死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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