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綿里藏針,顛倒黑白第110章綿里藏針,顛倒黑白→:身后的宮人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喘一下。
都知道徐傾鸞的手段陰狠,東宮除了太子,沒人敢去招惹她。
而且她一個太子妃打罵側妃,也是天經地義。
“臣妾不敢撒謊,說的都是句句屬實。”慕容婉鶯半邊側臉紅腫起來,她低垂著眉眼,態度依舊溫和。
這和徐傾鸞的囂張跋扈比起來,顯得她越發好脾氣。
旁邊的宮人對她這個側妃都心生幾分好感,心里也免不了同情她。
徐傾鸞卻很厭惡她這般姿態,明明是低聲下氣的意思,慕容婉鶯那股不卑不亢,卻生出一種端莊大氣,把她這個太子妃都有種比下去的感覺。
“賤人!本宮看你不說實話!”
徐傾鸞惱火,抬手還想給慕容婉鶯一巴掌。
“鸞兒!”
景乾禮傳來一聲低斥,打斷了徐傾鸞的動作。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景乾禮走過來,掃了一眼快要擠滿院子的宮人們。
徐傾鸞放下手,沒了方才的跋扈,變得嬌怨委屈:“殿下,臣妾是來找白雪的,宮人都是它跑慕容側妃這里了,但慕容側妃說它現在不在這里,宮人都沒有看見白雪跑出去,她分明在說謊,肯定是她把白雪怎么樣了才不肯承認。”
“臣妾方才質問了她幾句,她卻嘴硬不說實話,分明是想著欺負本宮。”
景乾禮一眼就看出慕容婉鶯的臉被打了,她一人孤立無援地站在那里,身影單薄又嬌弱。
再看徐傾鸞這邊,身后跟著幾十個宮人,一眼就看出是誰在仗勢欺人。
“行了,既然慕容側妃說白雪沒在這里,那估計就是跑去其他地方了,鸞兒讓人去其他地方找找。”
景乾禮對慕容婉鶯并非有什么感情,娶她只是為了利益,這會兒明知徐傾鸞故意為難她,他也沒要多幫忙的意思,只是象征性的調和一下。
徐傾鸞和慕容婉鶯都是他的女人,他現在政務繁忙,奪嫡之爭又迫在眉睫,他不想這個時候自己的后宮著火,給自己白添那么多麻煩。
“殿下您看,那邊好像有血”一個眼尖的宮人看著窗臺的方向道。
“殿下!您看臣妾就說白雪被慕容側妃給傷害了,殺了也不一定,慕容側妃肯定是記恨上次白雪咬了您送她的那只兔子,所以才對白雪下毒手,沒想到慕容側妃這般心腸歹毒。”
徐傾鸞像是抓住把柄和證據似的,對慕容婉鶯一頓控訴。
“臣妾沒有對白雪下毒手,關于它咬死小白兔的事情,臣妾也從來沒放在心上,若是娘娘和殿下不信臣妾說的話,可以明察。”
慕容婉鶯跪在地上,挺直著身板柔聲細語,讓人莫名信服她的話。
“你還敢狡辯!”徐傾鸞被她副柔弱的姿態氣得惱怒,有景乾禮在旁邊,她不敢再動慕容婉鶯,但一激動沒忍住推了她一把。
“唔”慕容婉鶯倒在地上,一手撐著地面驚呼一聲。
景乾禮突然注意到她袖子上有血跡:“你胳膊怎么了?”
慕容婉鶯扶著胳膊遮下血跡:“沒什么,方才只是不小心傷了一下。”
她這般遮掩的動作讓景乾禮越發好奇,蹲下身上去捋她的袖子:“孤看一下。”
他掀開慕容婉鶯的袖子,只見她手腕上有幾道爪印,還流著血,傷得挺深。
景乾禮眉心一怔:“這是白雪傷的?”
“嗯”慕容婉鶯輕輕點頭,“方才白雪來臣妾這里的時候,她想吃桌子上都是糕點,臣妾本想喂它吃,結果被它不小心傷著了,臣妾驚叫了一聲許是嚇著它了,隨后它便跑沒影了。”
慕容婉鶯低眉順眼,臉色染著一層蒼白,不知道是不是被傷口疼得,但她卻忍著疼痛不吭,眉眼間像是多了幾分倔強,讓人心生憐惜。
景乾禮的心里也軟了幾分,把慕容婉鶯攙扶起來,吩咐宮人:“快去找太醫過來,給鶯兒看看傷勢。”
徐傾鸞一聽他的對慕容婉鶯的稱呼都變了,心里更氣了:“殿下!您別聽她胡說,肯定她對白雪做了什么惡毒的事情,白雪才會傷了它,白雪現在都找不到影兒,肯定就是她毀尸滅跡了,那可是殿下您送給臣妾的愛寵。”
“鸞兒!鶯兒都說白雪沒在這兒了,你不要再鬧了!”景乾禮已經沒了耐心,覺得徐傾鸞在無理取鬧。
他沉聲:“來人,帶太子妃先回去休息。”
徐傾鸞臉色一白,知道景乾禮生氣了,也不敢再大鬧下去,憤恨地瞪一眼慕容婉鶯就走了。
賤人!最好別讓她抓到把柄!
慕容婉鶯嘴角露出一絲幽深笑意,隨即她身子一軟,昏倒在景乾禮懷里。
“再去兩個宮人,快讓太醫過來!”景乾禮這次的語氣明顯有些著急,趕忙抱著慕容婉鶯就進殿了。
轉眼兩日過去,正值午時,外面艷陽高照,樹上的知了叫的聒噪。
慕容柒正在屋子里休息,手里拿著那天泉劍仔細欣賞著。
“世子,老王爺回來!”云湘剛從外面回來,一進門就高興大喊。
“還有檀夕姑姑,她和老王爺也一起回來了!”
祖父和檀夕姑姑回來了!m.xiumb
慕容柒驚喜,放下天泉劍就趕緊帶著秋意、云湘出門迎接。
大堂里,王府上的人幾乎到齊了,除了南堇和慕容柒子珣。
府上的人都知道南堇生意繁忙,經常不在府上,眾人也都習以為常,而慕容子珣前兩日又回江南了,今年江南的災害嚴重,他不得去想辦法處理。
蘇菀這次沒有跟著他一起去江南,主要是她現在還有身孕了,不宜舟車勞頓,而且江南的條件艱苦,不適合養胎。
慕容嘯這次從明御山莊回來,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但也憔悴不少,比不上以往的硬朗了。
一家人聊了幾句,考慮到慕容嘯剛舟車勞頓,就先讓他去休息了。
檀夕跟著慕容柒回蘇慕院,兩人走在路上,檀夕感慨地摸摸慕容柒的小臉:“一晃眼,世子都長這么大了。”
她眼底流露出的慈愛,是把慕容柒當做親生女兒看待。
“還有秋意和云湘,也都成大姑娘了。”
眼前這三人,都是她看著長大的。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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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