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當年的隱情,逃出生天第188章當年的隱情,逃出生天→:慕容柒打開那些紙看了一下,那是一封封血書,應該是韓震天還沒被煉化成陰蝕龍的時候寫的。
慕容柒看完后,心頭震了一下,同時心里難受的厲害。
他把血書跟韓睿看,韓睿邊看,眼里邊顫抖。
他看完后沉默了片刻,跪在韓震天面前痛呼:“爹——”
這一聲“爹”韓震天等了好久,他的眼眸慢慢閉上,似乎死而無憾了。
他好像看到他的文曉,她來接他了,他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
猶記二十年前,他追隨著慕容家南征北戰,已經是小有名氣的副將,而他的文曉只是一個普通女子,天差地別的身份,他們還是相愛了。
沒過多久他就要出征,他給文曉許下承諾,等他凱旋歸來就娶她為妻,那次戰役傷亡慘重,鎮國將軍和其夫人戰死沙場,徒留老王爺和兩個剛出生的孩子悲痛難安。
等他從邊關歸來,文曉不見了,她父母說她已經嫁人了,讓他別再打擾她的生活了。
皇上忌憚慕容家,老王爺為避其鋒芒不再問世事,他被派到江南駐扎不再回帝京,他本以為他和文曉此生的緣分已盡,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相見了。
可幾年后她來到江南,帶著一個小男孩找上了他,他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他的骨肉。
原來當年文曉的家里發生變故,她父母把她給買到一個富貴人家做妾,可她誓死不從,偷偷跑了出來,她不敢回娘家,只能流落在街頭,那個時候她已經懷里他的孩子,幾經波折才輾轉到江南打探到他的消息。
她跋山涉水地帶孩子找上他,但他卻不能認他們母子倆。
那時候江南正值動蕩,他身邊危機四伏,有不少人想要他的命,不認他們母子是最好的保護。
但他不舍得母子倆流落街頭,便扮成另一個“韋辰”的身份收留母子倆,他收韓睿為徒,教他學習武藝,教他怎么做人,告訴他日后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他無數次也想和他們母子相認,可他身邊的危險越來越厲害,可他沒想到,處心積慮想要害他的竟然是自己的親弟弟,和在一起出生入死過兄弟朱順章。
后來他一時大意,還是中了兩人的圈套。
他們兩人合伙算計他,想要他手里的帥令,想要代替他的身份。
他對慕容家的忠心從未改變過,他知道自己這一身榮譽是誰給的,他不會背叛對自己有恩情的貴人。
他戎馬一生,跟隨老王爺和鎮國將軍保家衛國,從未做過愧對別人的事情,他唯一所欠的,就是文曉和睿兒。
等來生,他一定會把所有的愧對彌補上......
韓震天把當年所有的事情都記錄下來,字字泣血,慕容柒能讀懂他的身不由己,她相信韓睿也會懂,他那一聲“爹”是最好的釋懷。
她敬重韓震天的為人,他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鐵血硬漢。
韓睿跪在地上久久未起,黑眸里沉寂得掀不起一點風波,這一刻,他心里沉積多年的怨恨終于消散了。
這一刻,他也成長了。
慕容柒拍拍他的肩膀安撫:“起來吧,你爹已經滿足了。”
韓睿在韓震天面前磕了三個響頭,他站起身子,又把韓震天的腦袋從蛇身上取下來,用衣服把頭顱包裹住。
他拿著韓震天的面具,眼底蔓延著哀痛,他作為師父在他身邊照顧著,彌補了他父愛的缺失,當年他對他的教導還歷歷在目,他會刻在心底,銘記一輩子。Χiυmъ.cοΜ
三人從裂開的洞口走出來,外面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城堡也早已坍塌。
慕容柒看見幾道身影正在廢墟里慌亂的喊著她的名字,她的小叔叔正不停地搬著石頭,臉上的緊張是她從未見識過的。
原來淡然如斯的他也會害怕。
“小叔叔。”
聽到熟悉的聲音,南堇的身子驀地一僵,他驟然回頭,便見他的小娘子正在不遠處看著他。
她明媚皓齒,狐眸里點亮著斑駁笑意。
南堇的心尖顫了一下,他飛身來到慕容柒面前,嗓音沙啞干澀:“慕容柒......”
她輕輕一笑,表示自己沒事:“讓小叔叔擔心了。”
“平安就好。”
南堇克制著想要把她抱在懷里的沖動,抬下衣袖幫她擦拭了下額頭上的灰土。
慕容吟鳶和秋意跑過來,兩人皆是狠狠送了一口氣。
“二嚇死我了。”慕容吟鳶把頭靠在慕容柒肩頭,紅著眼圈道。
她是真的害怕慕容柒出事,慕容家已經千瘡百孔了,她不能再失去慕容柒這個二哥。
“傻丫頭,已經沒事了。”慕容柒摸下她的小臉安撫。
自從從金詭回來后,慕容吟鳶的性子轉變很多,變得很堅韌,不會像個嬌氣的小姐似的再哭哭啼啼,慕容柒看她的淚珠在眼里打轉,知道這次真的把她給嚇著了。
景啟淮最后來的,看到慕容柒安然無恙,他繃緊的臉色緩和下來,眼底染著幾分血絲:“本王就知道你會沒事。”
不論多大的困境,他都相信慕容柒會逃出生天,他理應覺得,她有這個本事。
楚堯走過來,看見慕容柒時瞇了下眼神,眼里掠過幾分暗芒:“慕容世子......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他仔細打量著慕容柒,只覺得讓他熟悉至極。
“西晉三皇子,別來無恙啊,我們確實見過,在金詭。”慕容柒眸中含笑,也不隱瞞什么。
這里是天景,是他們的地盤,她也不怕楚堯知道他的身份,諒他也不敢掀起什么風浪。
楚堯腦子里一閃,驟然想起來了:“是你!”
是上次在金鳳樓的那個女子,最后還跟著南堇走了。
原來是“男扮女裝。”
怪不得南堇當初那么袒護她,原來她是南堇的侄兒。
他瞥向南堇輕哼:“南三爺真會做戲,當初把我都給蒙騙過去了。”
他當時就說南堇這么寡淡的人怎么會好起女色了,原來是做戲給他看。
“那是你蠢。”南堇語氣冷淡,一點都不給他這個西晉皇子留情面。
楚堯:“......”
他要不要懟回去,但這樣的話有可能他和南堇的合計就黃了。
算了,這口惡氣他咽下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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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