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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從香皂虧錢之后,她就不敢和陸承恩再提自己那些掙錢的點子了。
因為有次她提到想開家麥當勞炸雞時,陸承恩直接將她臭罵了一頓,說她根本沒有做生意的頭腦。
“孟姑娘,你聞聞這梨花味香不香?若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半盒頭油,可是,你已經沒頭發可擦了吧?”
林宸宸朝她眨眨眼,然后又當著她的面將自己一頭烏發用簪子盤好,“漂亮嗎?”
孟香實在忍無可忍,怒道:“你一個在陸家客居的老姑娘,嘚瑟什么?我只是第一次創業失敗了,但我肚子里有知識,早晚會東山再起,不像你這樣一個腦袋空空的封建女子,嫁個什么樣的男人都不能自己做主!”
林宸宸也不甘示弱,“你還敢說我?你是個什么東西!一個侍妾而已,還自吹自擂說什么會做買賣,結果黃了吧?最后還不是要靠男人、依附于男人?你有本事出去獨立啊!”
兩個人脾氣都火爆,斗雞一樣互懟了半天,才各自氣憤轉身。
不過這一把,到底是孟香落了下風。
她回到自己屋子后,氣得一把將頭頂的圍巾扯下。
鏡子里,女子明明衣著華美,長相精致,可卻頂著一顆光禿禿的腦袋,說不出的怪異。
“安娜,你說人的頭發一年能長多長?”
她問的便是身后的丫鬟,原名小喜。
被陸承恩給了孟香后,被她改了個洋氣的名字,安娜。
安娜仔細想了想,用手指量了一下,“大概這么長吧!”
孟香掃了一眼她比量的長度,心里很失望,至少得個四、五年,她的頭發才能重新盤起。
這落后的古代,既沒有生發劑,也不能接頭發,該如何是好?
孟香正琢磨著,突然從鏡子里看到了安娜那一頭長發,立刻有了主意。
“主子,您這么瞧著奴婢做什么?”
安娜被她瞧得渾身直發毛,有了不好的預感,嚇得“撲通”一下跪在了她面前。
整個上午,孟香都將自己和安娜關在了房中。
期間,不時傳來剪子“咔咔”的聲音和安娜低低的啜泣聲。
下午,魚躍閣。
池挽秋正在幫陸九淵輔導課業。
自從尹先生來到了族學,教學強度明顯提升。
陸九淵畢竟基礎差,所以這一陣子時常來找池挽秋單獨開小灶。
兩人剛吃完午飯,一個在那頭背書,一個在這頭規劃著過兩天新建房屋的圖紙。
“少夫人,孟氏來了!”
“讓她進來吧!”
池挽秋這一陣主要在忙給孟香修院子的事,自然得將她叫來問問意見。
只見孟香神清氣爽地走進來,不再帶著頭巾,恢復了一頭油亮的秀發。
反而是她身后的那個小丫鬟,開始戴起了頭巾,眼眶也紅紅的,像是剛哭過的樣子。
池挽秋和身旁的景春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帶著詫異,頭發是可以這么快就長出來的東西嗎?
當初孟香在街上撒潑,被老太太剃了頭發的事情,府內誰不知道?
反正不管是誰,在瞧見了孟香裹著頭巾羞于見人的模樣時,都要在背地里嘲笑一句活該的!
才過去多久?就長出來了?
陸九淵則微微瞇起眼睛,視線落在了孟香的發縫上,似乎明白了什么。
孟香直接忽略了眾人眼中的震驚,反而面帶得意。
進來后也不說話、不行禮,反而打量起池挽秋的屋子。
門后便是一扇精致的雕花屏風,高潔典雅;屋內各個陳設都精致的像工藝品一般,就連腳下踩著的手工毛毯都是那樣細膩而柔軟;窗外還有一片精心打理的小花園,竹影搖曳!
孟香琢磨著,她的房間怎么也不能比這差了吧?
于是直接問池挽秋:“我房間里的布置可以由我自己來設計嗎?”
景春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到她的無禮,但還是忍不住皺眉。
一個侍妾,來到主母院子,連聲招呼都不打,上來就咣當來這么一句,她以為她是誰?
反應最大的應是陸九淵,看向孟香的眼神中立刻帶了一絲厭惡。
池挽秋對她倒是客客氣氣:“當然可以,只要你有那個能力!”
孟香感覺受到了挑釁,當即從懷中掏出一張圖紙,“不妨給你瞧瞧,這是我為自己畫的房屋布置圖!”
池挽秋還真掃了一眼,只是這圖上有很多她看不懂的地方,“抽水馬桶?那是何物?”
孟香撇嘴,“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放心,我到時會親自指導工人搭建的,不過我設計的都是一些大件,至于房中一些小的擺件,也不用多高級,就按你這屋子里的布置來就行!”
按她屋子里的布置?
池挽秋忍不住笑出聲。
就連屋中的丫鬟都被她的愚蠢與無知逗笑了。
孟香面色不悅:“你們笑什么?”
景冬冷冷道:“你還真是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不會以為我們夫人院子里的東西是市面上隨便買來的吧?又或者是陸府發的?”
孟香愣愣問道:“難道不是?”
池挽秋是陸承恩名義上的妻子,她屋中的東西不是陸家的嗎?
“孟姑娘,這屋子里的每一樣東西都是自打我出生后,我爹娘便一件一件為我準備好的,我們池家是百年世家,我嫁過來時,光這些小物件就一百零八抬,還不算屏風等物,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有。”
“就連我百年之后的棺材都是準備好的,包括三十六位侍從,她們負責照顧我的飲食起居,你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我的私有財產,即便陸家一粒米都不給我,我依舊可以過得很好!”
池挽秋笑著看向對面震驚的女子,“所以孟姑娘,你和我是不一樣的,你若想房間內和我一樣的布置,便只能伸手和陸承恩要,若要想活得體面,就必須努力籠住男人的心,因為你花的每一兩銀子都是陸家的!”
“這個世界可沒有什么人人平等,我可以在陸家活得體面、有底氣,而你現在只能靠男人,未來靠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也會慢慢變成你口中所說的那種生育機器!”
池挽秋說話的語速不快,但一字一句都像刀子一樣,一下一下凌遲著孟香那已經所剩無幾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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