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第138章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第1頁/共2頁)→廣告位置上
第二日一早去給司陌邯輸水,他還在休息。
七渡說他昨日將近夜半方才回府,沈嶠不忍心打擾,將藥配好,教給七渡輸液頭連接留置針與封管的方法,以及注意事項,沒在邯王府耽擱。
下午再去,司陌邯又在軍營里沒有回府,不由罵了一句“工作狂”。
因為阿寧今日有事,提前回家了,她不放心店鋪,只有再次留下藥水,返回女人坊。
一直忙碌到天色插黑,檐下挑起燈籠,沈嶠回到后院盤賬,店鋪即將打烊。
有店鋪里的姑娘輕輕地敲門:“沈姑娘。”
沈嶠起身打開屋門:“怎么了?”
姑娘手里拿著一支簪子,詢問沈嶠:“店鋪里來了一個女人,拿著這枚簪子非說是從我們這里二百兩銀子買的,問是否回收。
我瞧著眼生,從未見過,一口拒絕了。她還是不肯走,看起來好像挺可憐的。”
沈嶠低頭,見她手里拿著一枚宮燈簪子,正是那日翊王來女人坊,高價買給芙蓉閣的花魁窈娘的。
沈嶠問:“那女人是不是很漂亮?”
姑娘搖頭:“邋里邋遢的,穿著也破破爛爛,走路還一瘸一拐的,臉上長了好幾個疙瘩,別提多丑了。”
沈嶠想了想,吩咐那姑娘:“將這枚簪子丟了吧,然后好生洗洗手。”
姑娘只覺得莫名其妙:“這么好看的簪子,丟了豈不可惜?”
沈嶠輕嘆一口氣:“那女人臉上的疙瘩,會通過這簪子傳染的。”
姑娘嚇得手一抖,立即遵照沈嶠所言,將那簪子扯壞,遠遠地丟了。
沈嶠去了前邊店鋪,窈娘并不在店鋪里,姑娘抬手指指外面:“她在門口等著呢。”
沈嶠出門,就見門口燈籠的暗影之下蜷縮了一個黑影,見有人出來,立即起身迎上前。
眼前的人佝僂著腰,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跟那日風情萬種的窈娘簡直判若兩人。
沈嶠將信將疑:“你是窈娘?”
窈娘瞇著眼睛,好不容易才認出沈嶠來,立即有些無地自容,羞慚地低下了頭。
“果真是你,窈娘,你怎么這副模樣?”
窈娘“噗通”一聲就給沈嶠跪下了:“掌柜,我是實在走投無路了,求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回收了那枚簪子吧?
那簪子我就只戴過兩次,一直都沒舍得戴的。我也不貪心,您隨便賞我二三十兩銀子就成。要不,我身無分文,實在活不下去了。”
透過燈籠的光,沈嶠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的膿皰疹,已經出現全身性癥狀了。
沈嶠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
淪落風塵,一點朱唇千人嘗,一雙玉臂萬人枕,承受世間冷眼與羞辱,也是身不由己。
如今生了這害人的臟病,肯定是被老鴇榨盡最后價值之后,趕了出來。
拋去二人之間的恩怨,她也是個可憐人。
于是命人取來三十兩銀子,遞給她。
然后,又從空間里取出幾盒藥:“你就不要浪費銀子去抓藥吃了,那些苦藥湯子沒用的。
我給你的藥,你按照我所說的服用方法服用,應該就能控制好病情。
吃完了再來找我,以前的老行當就不要做了,傷天害理。”
窈娘難以置信地抬臉望向沈嶠:“你不恨我?”
沈嶠笑笑:“一點小誤會而已,何必小題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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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娘吸吸鼻子,差點就崩潰大哭起來。
“是我不知好歹,我真不知道自己有病,更不知道那人竟然是當朝翊王爺,否則,打死我都不敢接待他。
掌柜及時制止,救了翊王爺,也相當于救了我一條命,我還尋掌柜的麻煩,我實在對不起您。”
沈嶠微蹙了眉尖:“誰告訴你,那人是翊王爺的?”
窈娘咧咧嘴:“我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將我抓走關押起來,逼問我是不是與翊王爺睡過。
我壓根就不知道誰是翊王爺,他們就用棍子狠狠地打我,打得我遍體鱗傷,幾乎將我的腿打折了。我才從他們的描述中得知,是那日那位貴公子。”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就兩三天以前。”
“他們還說什么了?”
“就只逼問我這一件事情。我實在熬不住就如實說了,他們就將我丟在了大街上。
原本,我還能在芙蓉坊后院里做點劈柴打掃的粗活,混口殘羹剩飯。現在拖著一身的傷,鴇娘也不收留我了。我實在走投無路了。”
沈嶠默了默,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假如司陌翊不說,別人應當不會知道,也不會這么較真。
她心里一動,該不會,是司陌翊從自己這里碰壁之后,又想方設法地將這個消息傳遞到了未來翊王妃的耳朵里吧?
抗旨不遵這是大罪,當初沈南汐要死要活的,不愿嫁入邯王府。自家老爹身為百官之首,都沒有勇氣說個“不嫁”。
女方家里肯定也不敢貿然相信,所以就找到了窈娘求證?
當他們見到窈娘如今病發的這幅慘樣,應當也不敢將自家女兒嫁入翊王府了。
為了拒絕皇帝賜婚,司陌翊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這么痛快地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
沈嶠目送著窈娘一瘸一拐地消失在眼簾之中。
一個人立在燈影里,愣愣地出神,難免有些惋惜感慨。
有馬車“轆轆”的疾馳而至,就停在女人坊的門口。
車夫拿著鞭子從馬上一躍而下,著急忙慌的就往里闖。
沈嶠一眼認出車夫,急忙叫住他。
“是不是你家王爺身體又不舒服了?”
車夫還未說話,馬車車簾撩開,司陌邯從車窗上探出半個身子,壓低了聲音:“上車。”
沈嶠見他臉色凝重,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心里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怎么了?”
“宮里出事了。進宮。”
宮里出事,還是與自己有關的吧?
沈嶠心里頓時一沉:“是不是我三妹出事了?”
司陌邯點頭:“上車來,我再與你細說。”
沈嶠什么也顧不得,立即上了馬車,急不可待地追問:“北思到底怎么了?”
“你先別急,她沒事兒,只是出了一點意外。”
“什么意外?是不是骨折的地方厲害了?”
司陌邯命車夫快些進宮,然后疲憊地擰擰眉心,直白地道:“她意圖勾引我父皇,父皇一怒之下,要將她關押起來。
原本是想讓沈相將她接回相府,嚴加管教也就罷了。誰知道你妹妹一時羞憤,竟然在宮殿里撞柱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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