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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棋逢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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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二人還未來得及沖出重圍,殺手前仆后繼,已經包圍了驛站小院。

見青衣男子手持長劍,光影翻飛,如同來自于修羅地獄,實在難以對付,直接命人手持弓箭對準了二人。

對方來勢洶洶,而且人手眾多。

阿詩卓瑪的臉頓時色變,知道今日怕是插翅難逃。

這青衣俠士雖然武功好,但不是三頭六臂,怎么能抵擋得了這么多的刺客?而且是四面八方而來的暗器!

一時間箭雨密集如蝗,向著二人的方向。

青衣男子以身為盾,與阿詩卓瑪后背相靠,單手持劍,抵擋著暗器,無處可逃。

一支箭破空而至,自身后襲來,阿詩卓瑪抵擋不住,箭羽正中那男子后肩。他一聲悶哼,身子一僵。

阿詩卓瑪急聲道:“多謝俠士相助,你不用管我,自己走吧!他們想殺的人是我,我會拖累你的。”

青衣男子緊咬牙關,一字一頓:“堅持住,救兵已經來了!”

阿詩卓瑪環顧四周,除了黑衣蒙面人,壓根就沒有其他人影。

哪里有救兵?

事發突然,長安朝廷也不可能這么快前來救援。

黑衣蒙面人也似乎覺察到了不對,有人登高遠眺,見不遠處黃沙彌漫,分明是有援兵趕至,不甘心地吩咐:“風緊,撤!”

瞬息功夫就撤了一個干干凈凈。

阿詩卓瑪只覺莫名,馬上就聽到馬蹄聲陣陣,如戰鼓密集,遙遙地傳過來。

真的來了救兵了!

她面上不由一喜,松了一口氣:“俠士,你的傷沒事吧?”

青衣男子探手一把拔下肩上的箭,頓時血流如注,染濕了衣服。

他一聲未吭,只是搖搖頭,沉聲道:“自己保重。”

然后足尖一點,騰空而起,躍上屋脊,如一陣青煙,瞬間沒有了人影。

馬蹄聲在驛站外面停下,司陌邯等人從馬背上一躍而下,看到驛站外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士兵,頓時心里一沉。

果真是出事了!

“公主呢?”他急聲詢問。

士兵齊刷刷地朝著驛站之內指了指。

三人立即火速沖入驛站。

阿詩卓瑪見為首三人,男子手提長劍,錦衣華服,器宇軒昂,清貴不凡,兩個女子也是人間絕色。

滿懷戒備地后退一步,警惕地上下打量三人。

沈嶠上前:“請問姑娘可是南詔卓瑪公主?”

“你是……”

沈嶠見她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我是長安鴻臚寺少卿沈嶠,這位是邯王殿下,奉吾皇派遣,前來迎接卓瑪公主,讓你受驚了。”

司陌邯見阿詩卓瑪衣衫不整,但是安然無恙,立即轉身,喝止了身后士兵,留在驛站外面,不得入內。

自己背身詢問:“卓瑪公主,刺客呢?”

阿詩卓瑪顫抖著嘴唇:“剛,剛逃了。”

司陌邯當機立斷,指揮七渡率領一部分侍衛留下,聽從沈嶠指揮,自己翻身上馬,率領眾人四處搜查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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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詩卓瑪徹底放下心來,雖說狼狽,卻渾身迸發出一陣凜然的傲氣,沖著沈嶠問罪。

“剛剛抵達貴國都城,沒想到竟然遭遇埋伏與刺殺,看來,貴國對于我南詔使臣有很大的敵意。”

沈嶠對于這南詔人原本就沒有什么好印象,只會不擇手段,下蠱害人,司陌邯也差點死在他們手中。

所以,對于阿詩卓瑪的興師問罪,沈嶠一點也不客氣,立即反唇相譏。

“南詔奸細在我長安上京興風作浪,的確激起民憤,對于南詔人十分痛恨。

所以,卓瑪公主進京,吾皇特意派遣邯王殿下保護公主殿下安危。”

阿詩卓瑪見沈嶠夾槍帶棒的,話里滿是惡意,不由皺眉。

“本公主差一點就喪命在對方劍下,你們卻姍姍來遲,這就是你們長安的態度嗎?難道不應該向著本公主請罪?”

沈嶠環顧四周:“不知道這些刺客什么來頭?為何要刺殺卓瑪公主?”

“我怎么知道?”

“既然公主不知道,那就不能確定是我長安人所為。恰恰相反,若非我們及時趕到,公主也就不能轉危為安。請問,我們何罪之有,又為什么要向著你請罪?”

“刺殺是在你長安境內!難道不是你們長安的責任?”

“我們負責保衛公主平安,既然公主無恙,那就算不得我們失職。至于刺殺原因,那就是公主你自己的人緣不好了。”

阿詩卓瑪一噎:“哼,你們長安人都是這樣伶牙俐齒,胡攪蠻纏的嗎?還有待客之道嗎?”

沈嶠反唇相譏:“我身為長安的鴻臚寺少卿,自然懂得待人以禮,恪守邦交之道,向來別人敬我一尺,我敬別人一丈。但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何須軟弱?”

“聽聞長安女子都是在家相夫教子,取悅男人的,倒是第一次聽說,女子為官。”

“我長安男子人才濟濟,多如過江之鯽,負責保家衛國,掙錢養家,我們女子一般只負責貌美如花。

不像南詔,男人捅了簍子,推個女人出來擋罪,這是令我們長安男兒所不齒的。也只能派我一個女子前來迎著。”

“沈大人此言差矣,我此來是受貴國皇帝邀請,替貴國二皇子解蠱的。

正如沈姑娘剛才所言,這下蠱之人究竟是誰還不一定呢,我又何來擋罪一說?”

喲呵,棋逢對手了。

這位南詔公主嘴皮子也相當利索啊。

沈嶠“呵呵”一笑:“我們人證物證俱在,你們還想抵賴不認?你敢說,邯王殿下身中的蠱蟲不是你們下的?打不過我們長安,就只會這種見不得人的陰險齷齪手段。”

阿詩卓瑪輕嗤:“你這是在辱罵本公主,你們長安的待客之道委實不敢恭維。見面不問我南詔使團傷亡如何,只忙著推卸罪責。一會兒面見貴國圣上,我倒是要問問,這就是你們的禮儀之邦嗎?”

“我倒是想立即查看貴國侍衛受傷情況,派人救治。是公主不關心下屬,一直不依不饒興師問罪,不分輕重緩急,那我何須著急?”

“你……”

沈嶠下巴微挑,不屑輕哼,沉聲吩咐外面的七渡:“立即派人查看貴客受傷情況,請郎中前來救治。”

七渡在驛站外面應聲:“沈姑娘,還得麻煩你出來一下。”

沈嶠“喔”了一聲,轉身出驛站,問七渡:“怎么了?”

七渡抬手一指那些士兵:“他們好像是全都中了毒。”

難怪,這公主身邊侍衛那么多,竟然毫無招架之力。

沈嶠上前,查看士兵們的情況。

為首的南詔使臣乃是一位約莫三十歲,面皮白凈,身形清瘦的男子,見到沈嶠立即氣怒質問:

“簡直豈有此理,這驛站不是你們朝廷的嗎?怎么會與那些刺客蛇鼠一窩,在我們的茶水里面下毒?

我們王上只有這一位公主,愛如明珠,若是出了什么閃失,你們長安負責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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