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仵作艷驚天下

第22章 風雨不歇,心涼難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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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珩被壓在被子上,在黑暗中睜著眼睛并不說話。

傅青魚會功夫,他從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就知道。

只是他沒想過傅青魚會連睡覺的時候都隨身放著匕首。

“你大晚上不睡覺,跑我屋子里來干什么?”傅青魚皺眉,從被子上抽回匕首。

“你不也同樣沒睡覺?”

“我那是被你驚醒了。”傅青魚松開壓著謝珩手臂的手,準備讓開到旁邊,等他起身。

結果她剛松開,身體一動,謝珩卻抬手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動。

傅青魚挑眉,在黑暗里笑了一聲,“怎么的?謝大人這是雨夜寂寞,想尋點樂子?”

“你不是說都是玩嗎?”謝珩的聲音清冷中帶了一點低啞。

“我敢跟謝安玩,可不敢跟謝珩玩。”傅青魚在黑暗中冷了眸光,“放手。”

“不敢了?”謝珩挑釁,“原來你傅青魚天不怕地不怕,也只敢挑軟柿子捏。”

傅青魚氣笑了,“那你呢?堂堂謝家嫡子,大理寺少卿,跑到深山老林里裝什么窮書生?”

“難不成謝大人也想學學那話本里的書生,在深山里尋一個美艷的女鬼,來一段人鬼情未了?”

“是啊,你這女鬼敢嗎?”謝珩抬手掐住了傅青魚的后脖子,手臂一用力就將她的上半身壓向了自己,“傅青魚,還是說,你就那點膽量?”

傅青魚咬牙,在黑暗中睜著眼盯著其實根本看不見的謝珩,“想玩是吧?好啊,我們就看看誰玩的更好。”

傅青魚低頭,憑著謝珩的氣息咬上了他的嘴唇。

是真的咬,只一下,傅青魚就嘗到了血腥的氣息。

謝珩扣住她的后脖頸,帶著同樣的戾氣反咬回來。

兩人在黑暗中交換氣息,與其說是在親吻,不如說是帶著怨恨的兩人在互相撕咬彼此。

謝珩翻身壓住傅青魚,捏住她的雙手手腕,將她的手禁錮到她的頭頂,手在黑暗中抓住她的里衣,嗤啦一聲撕爛。

“我沒帶衣服!”

“那就別穿!”

村莊的雨夜,沒有一絲光亮,黑暗中的遠山猶如蟄伏的猛獸,隨時會抬起利爪撕裂蒼穹。

以前的謝珩在男女之事上總是徐徐圖之,能忍又有耐心,每次總是將傅青魚吊著,磨的傅青魚忍無可忍的咬他才會成全。

可今夜他卻像放出囚籠的猛獸,終于撕下了那一層看似溫雅端方的偽裝,露出陰鷙的瘋狂,揚起利爪將傅青魚撕的粉碎。

“安全準備。”

“與我何干?”

沒有任何的預警,冷酷陰沉又無情。

與我何干這四個字像四柄利劍般刺穿了傅青魚的心臟,心里被勾起的悸動瞬間冰涼。

當初她跟老爹帶著人進山打獵,跟謝珩在山里初相識。

那個站在花束下,手中捏著一本書,穿著月白對襟寬袖長袍,頭發隨意散落,只用玉簪輕輕挽了一縷的男子,隨著飄落的花瓣,好似謫仙般一下就闖進了她的心里。

她那時候就想,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說的真沒錯。

這樣清冷端方陌色無雙的好顏色,要是不一見鐘情,那她一定是眼瞎。

而她的性格一向隨心所欲,既然被她看上了,那自然是連哄帶騙也要弄到手的。

傅青魚到現在依舊記得謝珩在小溪里拉起捉魚的她,然后俯身吻她時的心動。

那時她就想:啊,神仙終于為她彎腰了呢。

傅青魚在黑暗中咬著牙關身體戰栗,也不知道是因為痛還是因為冷。

直到村里的雞打了第一聲鳴,謝珩才終于停下。

此時天光已經有了微亮,又或者說是屋外的雪反了光亮進來。

傅青魚看著他起身,玉骨般的手微一拂袍子,轉身出門。

與她廝混一夜,竟是連衣服都沒有脫,袍子都沒有皺。

傅青魚抬手蓋住眼睛,聽著晨夕在外端來熱水伺候著謝珩清洗的聲音。

約摸一刻鐘后,外面的聲音才消失。

又等了一會兒,傅青魚才起身。

借著微弱的光,她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手上腿上到處都是青紫,身上也沒好到哪里去,看著不像是歡愛過,到更像是被虐待過一般。

傅青魚扯了一下里衣,已經被謝珩撕爛了,穿肯定是不能再穿了。

好在古代的衣服都是里三層外三層,少穿一件里衣倒也不打緊。

傅青魚把爛了的里衣脫下,拿了放在一旁的長裙穿上,這才出屋,正好撞見倒完水回來的晨夕。

晨夕愣了一下,往后旁邊退開兩步,“傅姐姐。”

傅青魚淡淡的點點頭,“還有熱水嗎?”

“有的,在鍋里,我去給你打來。”晨夕說著轉身就要出屋。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傅青魚淡聲,“天快亮了,你守一夜也辛苦了,可以補會兒覺。”

晨夕的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傅青魚已經邁步出了屋子,去了后邊的廚房。

陳大已經起了,在廚房里準備早飯,看到傅青魚進來還嚇了一跳。

傅青魚現在并不想再說話。沖他點點頭,自己舀了熱水端回房間,把身體清洗過之后,也沒再睡,穿好衣服出了屋子和院子。

昨夜細密的小雨不知道什么時候轉成了雪,簌簌的雪花從天空中飄下,將村莊里的一切都變成了銀裝素裹,到現在都還沒有停。

傅青魚踩著村里的泥巴路,去地里頭的田埂上走了一圈。

本來就已經凍壞了的洋芋幼苗被昨夜的大雪一壓,蔫兒頭巴腦的顯得更慘了。

傅青魚從本科到碩士畢業學的都是法醫學,但有一陣子她被種田文洗了腦,熱衷上了種田,還專門去找農學方面的教授請教學習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這些洋芋幼苗想救倒也救的回來,只是怎么救,卻得找個由頭。

等天色漸漸亮起來,田間地頭有不少農夫都披著蓑衣來地里頭查看洋芋幼苗,各個都是滿臉愁容。

他們一年的生計,怕是要徹底沒了。

傅青魚攏了一下外裳回了陳進士家,謝珩正在用早飯,晨夕侯在門外。

傅青魚上前拿了一個窩窩,“大人,我們今日還不走嗎?”

語氣自然平靜,好似昨晚的一切都沒有發生。: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