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謀

第160章 作死

第160章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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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志絲毫沒有手軟,蕭妍雙手顫抖地捧住臉,痛苦萬分,受不住大喊著,可是疼痛沒有少半分,丞相府有人聽見,但是沒有人敢出來。

蕭夫人在主院坐立難安,她倒是聽不到門外的聲音。但是眼皮卻一直跳個不停。若不是蕭丞相下了死命令,她好歹也該出門看一眼的。

路上發生的事情。在喜轎往回抬的時候,她就知道了,沒想到出門時還好好的,這會子就變成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

蕭丞相不許蕭妍這時候入府,是在向平王府表態,事已至此,必須要給平王府一個交代。

這件事,錯都在他這邊,蕭妍是丞相府的人,他就有連帶責任。

蕭妍做出這種事,別說平王府不容,丞相府亦是不容。

曹志嘴角掛著一絲笑意,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人,疼痛到癲狂,滿面悲愴,“原來,哥哥那時候如此疼嗎……”

游子報喜不報憂,他們是在哥哥死后,才知道的。

報信的人說是得了急癥,父母信了,他不信,等他有了能力,查明后,才知道是如此丑陋的真相。

但是他沒有辦法,對方是丞相府嫡女,是貴妃跟前的紅人,別說報仇,他連近身都不可能。

直到,有一個人找到他……

蕭妍痛得目眥盡裂,滿地打滾,發髻既散,珠環落地,整個人狼狽不堪。

曹志就在一旁看著,手上的鮮血黏黏糊糊,手指微微顫抖著。

蕭妍四處亂竄,企圖可以減輕一點疼痛,她的下身都是血,大紅喜袍蓋住卻是看不出來。臉上也是血,她大叫著,一頭撞在丞相府門口的石獅子上,頓時血流如注,倒地不起。

地上的蕭妍抽搐了一會,終于不動了。曹志走過去,探了探鼻息。

“才痛了這一下,哥哥可是痛了三日呢,還是死得太容易了些。”

說完,曹志從懷中掏出一顆藥,吞了下去。

坐在丞相府外的石階上,抬頭看了一眼頭頂,往京城最有名的小倌倌樓里去。

挨著入夜,丞相府的側門打開,有小廝上前查看,待發現蕭妍已死透時,慌忙去稟報了蕭丞相。

蕭丞相眸光暗暗:死了倒好,活著如何處置都不足以平息,那些被她挑起來的怒氣。

遂當機立斷道,“裹上草席,丟到城外亂葬崗去。”

人已經死了,最重要的便是他們對平王府擺出的態度。柔貴妃同意接納那樣的蕭妍,已經是仁至義盡。這會,蕭妍鬧出這些事,柔貴妃一定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還不如自己來做,起碼能向對方示個好。

事實上,蕭丞相還是低估了柔貴妃的憤怒,他前腳把蕭妍丟在亂葬崗,后腳柔貴妃的人便跟了上去,恨不能把她大卸八塊。

丞相府,蕭夫人聽聞蕭妍已死,整個人失魂落魄,雖然早知道蕭妍做出那種事,不會有好下場,但是卻沒想到一點緩沖都沒有。

之后聽聞蕭丞相的處理,又一次暈死過去。

當夜,蕭丞相的人便找到了曹志的住處,中毒身亡。

到了第二日,關于這場婚事,百姓們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特別是昨兒親眼見著蕭妍下轎的那些人,講得是有鼻子有眼。

平王被淪為笑柄,丞相府的名聲低到極點,原本那些庶女議親的對象,紛紛作罷。

因為蕭妍,她們出門都要被人指指點點。丞相府里,明面上死氣沉沉,暗地里怨聲載道。

京城的坊間,熱鬧非凡。

“平王這些日子都沒有出門,想必是受了這件事的影響。”

“倒是因禍得福,皇帝體恤他,解了他的禁,還賞賜了不少金銀珠寶。”

“這都是些小東西,再說了,平王是缺這些俗物的人嗎,重要的是皇帝的態度。我聽我那在吏部的小老弟可說了,如今皇帝對平王好得不得了,朝廷的風向又要變了。”

“不會吧,就這么一件小事。”

“咱們看來是小事,在上頭的人眼里,可不是。”

“那皇帝再喜歡平王,對平王再好,不是還有太子嗎,能越過太子去?”

說話的人嘿嘿一笑,笑得高深莫測,“不可說,不可說。”

另外一邊聊八卦的,亦是一樣火熱。

“連平王都不嫁,要嫁一個普通老百姓,這蕭四小姐,也是性情中人。”

“就是。我若有這樣一個紅顏知己,死亦何懼。”

“說起來這蕭四小姐還是癡情,哎,那樣一個美人,就這么沒了,也是可惜。”

一旁倒茶的大娘聽不下去了,對著幾人吼道:

“可惜你個大頭鬼,那蕭四小姐是個什么東西,你不知道嗎,去年后巷王大嬸的孫子上街買鹽,不小心挨到她的裙角,被她打個半死……

你們男人就是這副德行,光看臉就挪不動道。沒聽說那男的是什么人嗎?小倌倌。什么樣的小姐和小倌倌私定終身,還珠胎暗結。

真是,眼珠子被狗吃了。要不想嫁就原先別嫁,這喜轎都走了一半了,整這一出,爹娘的臉面不顧,府上的臉面不顧,夫家的臉面不顧,光顧著自己了,這就是自私自利,不考慮別人,只考慮自己。

都說家丑不外揚,她可倒好,把自己搭進去不說,把夫家娘家都搭了進去,自己死了一了百了,活著的人給她善后,這樣缺德的人,你們還夸得天仙似的,害不害臊。”

大娘叉著腰,怒目而視,見不得這些只看表面一點點,便可憐這可憐那的人。

真正的可憐人還在城門口蹲著呢,那蕭四小姐是自己作死。

要她說,蕭妍就是活該,死不足惜。

“對對對,就是,不顧后果,這丞相府如此沒有家教嗎?”另外一人應和。

“誰知道,前段時間蕭大公子被處決,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我聽說了,說是二公子犯了事,大公子是庶出,便讓大公子去抵了罪。”

“這可不能亂說。”

“說不說的,反正大公子已經死了。說起來,丞相府今年也是流年不利。先是大公子犯事被處決,然后是大小姐落崖身亡,如今起四小姐又出了這種事。”

“大戶人家的事,說不清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