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謀卿色

第16章 可望不可即

第16章可望不可即第16章可望不可即→:沈鶯歌和逐暖走出房間,便看到一名錦衣衛向他們走來。

他朝逐暖匆匆行了個禮,道:“昨天帶回來的那位姑娘醒了。”

沈鶯歌他們來到房中時,南柯正靠坐在床頭喝藥。

她姣好的面容上透著幾分脆弱的蒼白,抬眸望過來時,眼底仿佛含著一汪春水,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連沈鶯歌都不禁心軟了幾分。

南柯看到沈鶯歌,眼底頓時現出一絲驚喜之色。

她柔聲道:“我記得,是你救了我。”

沈鶯歌有些詫異:“你記得?”

南柯點點頭:“是,我記得自己暈倒前見到的最后一個人是你,之后昏昏沉沉的,似乎是有人在背著我跑,再后來發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沈鶯歌聞言不再深究,關切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南柯莞爾一笑:“多謝公子關懷,已無大礙了。”

藥汁苦澀,南柯喝完最后一口,忍不住皺了皺眉。

她以袖遮唇,用清水漱過口,才看向沈鶯歌澀然道:“藥味難聞,讓公子見笑了。”

她舉手投足皆是名門風范,一看便有著極周全的教養。

這讓沈鶯歌忍不住回想起昨晚從原顏朱那打探來的消息。

他說,南柯本為名門之后,大家閨秀,后來因多年前的一樁舊案,其父被牽連入獄,家中大大小小百余口人皆被一同落罪。

除了當時慘遭斬首的幾位父兄,其余男丁均被流放至邊關苦寒之地,許多人也在這個過程中死于病痛折磨。

而如南柯這般的女子,要么被發賣出去做了奴婢,要么就被送到像拈花閣這樣的青樓楚館,以色侍人,賣笑為生。

一朝淪落,便此生都再見不到出頭之日。

沈鶯歌同為女子,也不免生出些悲戚之意。

她遲疑道:“昨晚,我去問了原先生關于你的事。”

南柯一怔,溫婉面容上浮起幾分自嘲笑意:“公子都知道了。”

沈鶯歌本想問清她與韓桐和沈梓固的關系,可話到嘴邊,終究是猶豫了。

南柯很快便收起了愴然心緒。

她看著沈鶯歌,話音輕柔且堅定:“公子還有什么想問的,直說便是。”

沈鶯歌見狀,也不再猶豫。

她正色道:“聽聞姑娘與韓桐和魯陽郡王有過往來,我想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南柯似是早在意料之中的樣子。

她泰然道:“我的事昨晚原先生應當與你說過了,他是個好人,你可以信他,我的確是罪臣之女。”

“也正因如此,在郡王出事后,才會有人散布謠言說我是不詳之身,先是克死父兄家人,如今又克死了郡王。”南柯輕嘆一聲,有些麻木道:“當初,韓桐來拈花閣尋歡,恰巧碰見我在臺上獻藝,便一擲千金想要為我贖身。”

沈鶯歌聽到某處,眸光一動,卻沒有說話。

南柯繼續道:“我雖目光淺薄,但也看出韓桐并非良人,他不惜舍棄金銀,又對我百般殷勤,不過是新鮮勁兒還未過去罷了,他于我是恩客,我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偶然看上的一個有幾分姿色的姑娘,和路邊的小貓小狗,精巧物件其實沒什么區別。”

“我若真的應了他,隨他回韓府做妾,與逃出火坑又入虎口有何區別?后來,他見我實在不為所動,便也暫時擱下了為我贖身的念頭,直到那日,我遇到了郡王。”

沈鶯歌問道:“你是說,韓桐是主動要為你贖身的?”

南柯看出她心中所想,也不介意:“是,公子定然也聽說過一些傳言,我身在其中,更加對流言殺人一說感受深刻,孰真孰假,公子只憑心而動便可。”

她頓了頓,又接上之前的話。

“我遇到郡王時,他似乎心中有事,難過得很,喝得酩酊大醉,身邊也沒有下人跟著,我不好將他扔下不管,便只能把他暫時帶回自己房中,那天之后,郡王便時常來找我,他不需要我獻藝陪酒,只讓我坐在一邊看著他喝,直到他醉得不省人事。”

“韓桐后來也找過我幾次,耐心消磨殆盡,言辭比之前更加急切,氣頭上時,他罵過我水性楊花不知好歹,但這樣的話,我自來到拈花閣便聽得多了,只任由他說去。”

“后來的事,公子你應該也知道的差不多了,雍景城里不知從何處傳出了我的流言,說我勾搭韓桐不成,又妄圖攀附郡王,就連郡王身死都是因我身帶不詳。”

“我為郡王感到惋惜悲痛,更覺得自己這般茍延殘喘好生無趣,一時想不開,便生了尋死之心,我不想到時候被人發現死在拈花閣里,給原先生帶去麻煩,便在后半夜趁著拈花閣內的人們都睡下,在天亮之前逃了出去,只是沒想到,會被公子救下。”

沈鶯歌急忙道:“你放心,郡王一案已交由東廠辦理,我們一定會查清真相,還無辜者一個清白。”

南柯輕笑出聲,神色釋然:“那南柯在此先謝過公子了,只是真相如何,于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活下去的力量。”

沈鶯歌寬慰了南柯幾句,這才準備起身離開。

她剛拉開門,忽地想起一件事,便回頭問了一句,得到肯定的答復后,她才若有所思地走出門。

屋內重歸寂靜,南柯靠坐在床頭,望向窗邊灑落的一片陽光,她整個人被籠在床帳下的陰影里,渾身都透著冷淡疏離。

就如那窗前陽光,可望不可即。

魯陽郡王府。

沈鶯歌終于想通了自己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里。

她再次來到案發的書房,沒有像之前一樣漫無目的地尋找線索,而是沿著四面墻敲敲打打。

連書架和房柱都沒有放過。

書架上擺放著許多書籍信件,甚至還有不少名家孤本,間或裝飾著幾樣成色極好的名貴瓷器。

沈鶯歌將上面擺放的物品一一拿下來,手指細細摸過書架的每一個隔層棱角。

驀地,她動作一頓。

她取來房中的燭臺點亮,踮腳湊近最上面一個隔層仔細端詳。

果然,她發現在貼著墻面那側的木質隔板中間,有一條細痕凸起。

若不是指腹摸上去有凹凸不平的感覺,那道縫隙幾乎與旁邊的隔板融為一體,完全看不出藏有端倪。

沈鶯歌雙指抵在那處,稍一用力,木板翻開,中間露出一個精巧的機關。

“你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沈鶯歌一個激靈。

她渾身一抖,手上頓時失了力道,直朝那機關摁了下去。

只聽喀啦一聲,書架開始向內轉動。

沈鶯歌本就大半個身子都撐在書架上,此時書架一轉,她腳下頓時失了平衡,向內栽去——

電光火石間,她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是誰,便下意識伸手拽上對方衣襟,試圖以此保持平衡。

而在她栽進密室前,最后看到的,便是映入眼簾的蟒紋飛魚服。

以及,容久蘊著薄怒的面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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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情節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節與文筆俱佳的都市言情,轉載收集宦謀卿色沈鶯歌容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