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謀卿色

第93章 無賴如斯

第93章無賴如斯第93章無賴如斯→:錦衣衛抱著盒子剛走出門,就見一人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沈鶯歌撫著急促起伏的胸口,伸手攔下他:“等等!要拿去哪兒?”

錦衣衛還沒開口,容久的聲音已經冷冷傳來。

“誰讓你進來的?”

沈鶯歌指了指木盒:“我來取自己忘拿的東西。”

“你的東西?”容久譏笑反問。

兩人無聲對峙片刻,沈鶯歌率先放棄。

噔的一聲,酒壇被她重重擱在桌上。

迎著容久不滿的視線,沈鶯歌面淡然自若:“我有話想和你說。”

沉默被刻意拉長,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無聲交鋒,燃起噼啪火光。

門口捧著木盒的錦衣衛進退兩難。

他不知道這人是怎么敢正面沖撞督主的,他也不知道督主為何一反常態,沒有治對方的罪。

他只知道督主現在心情很差,再待下去估計會殃及池魚。

究竟上輩子造了什么孽,今日輪到他當值。

……好想逃。

“東西放下,你先下去。”

得了容久的首肯,錦衣衛登時如獲大赦,忙不迭放下盒子,臨走時還順手帶上了門。

沈鶯歌走過去打開蓋子,里面果然精心包裹著一顆天元草。

“拿了東西就快滾。”容久擰緊眉頭,似乎一刻也不想多看見她。

沈鶯歌恍若未聞,抱著盒子走出去沒多久就又回來了,手里還拿著兩只瓷碗。

容久陰沉著臉色,已在瀕臨爆發的邊緣:“本督的話你沒聽到嗎?”

“聽到了,我會滾的。”沈鶯歌拍開壇封,屋內頓時酒香四溢。

不等對方開口,她又繼續道:“我不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別人待我好,我會成倍的還回去。”

容久闔上雙目,不想繼續聽她廢話。

但沈鶯歌打定了主意的事,十八頭牛也拉不回來,哪怕爽完這一把就出去挨罰,她也認了。

身上疼也好過良心受譴責。

況且她并不需要對方的回應,他最好閉嘴別說話,反倒合了她的意。

“我小時候撿到過一只受傷的狼崽,毛茸茸的,很可愛,”沈鶯歌自顧自地倒了兩碗酒,仰頭一口灌下:“不過當時所有人都和我說,狼這種東西野性難馴,養不熟的,勸我趁早放了。”

“但我不信,我每日給它喂食換藥,精心照料了好一段日子,可它見到我的時候還是會呲牙,甚至有一次還咬在了我的手腕上,到現在都還留著疤。”

容久冷哼一聲:“自作自受。”

沈鶯歌聳了聳肩,并未將他的冷嘲熱諷放在心上。

她望向窗外,像是陷入了一段回憶:“日子一天天過去,它越長越大,吃得越來越多,只是仍舊不怎么親近我,所以我放棄了,將它放歸山林。”

輕柔平緩的聲音帶著蠱惑般的力量,讓容久隱在身側顫抖著的雙手都緩慢平復下來。ŴŴŴ.juzixs.ČŐM

“又過了不知多久,久到它幾乎要從我的記憶中淡去,有一日,我偷溜上山獵野兔,可惜天公不作美,我剛進山沒多久,原本陽光明媚的天氣突然陰云密布,

我想原路折返,卻在回去路上不幸碰到了一頭老虎,那是我第一次覺得死亡離我那么近,倉促逃命的途中我迷了路,都已經做好命喪虎口的準備了,卻忽然間聽到一聲號令般的狼嚎,

然后我就看到數不清的狼出現在我的四周,那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命懸一線。”

容久睜開眼,視線落在碗中清透的酒液上。

“我知道跑不掉了,想著大不了拼一把,就算終究要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沈鶯歌沉浸在回憶里,沒有注意到對面那人放松了繃緊的嘴角,掀起一道不易察覺的弧度。

她握了握空蕩蕩的手掌,像是在回憶曾經的觸感:“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我看到那只曾被我養過的狼崽從狼群中走了出來,我認得它,它的眼睛上有一道傷疤,那是我親手包扎過的,不過它已經長大了,威風凜凜,成為了狼群的主宰,

狼群圍攻重傷了老虎,我撿回一條命,本以為它只是在報答救命之恩,可它卻朝我走過來,用腦袋蹭了蹭我的手,那是我曾經不止一次想做的事,沒想到會在那樣的情況下實現,并沒想象中那么柔軟,有點扎手,也很粗糙,

可那一刻,劫后余生,讓我忍不住跌倒在地抱著它嚎啕大哭,它并未像之前一樣兇我,反而舔了舔我的臉,我猜,那應該算是安慰吧,最后它帶著狼群離開了,但后來我每一次去那里時,它都會出現,我們成為了朋友。”

容久的指尖動了動,似笑非笑:“所以,你是想說,你自己就是那只知恩圖報的狼?”

誰料沈鶯歌卻沒吭聲,反而意有所指地瞟了他一眼。

容久額頭青筋一跳,危險地瞇起眼:“你拿本督和一只畜生做對比?”

“我可沒說話,這是你自己承認的”沈鶯歌無辜攤手。

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容久恨恨灌了口酒,卻引起一陣劇烈的嗆咳,眼尾水墨般的淺紅更深了幾分。

沈鶯歌連忙給他遞去手帕,然而對方并不領情。

他止住咳嗽,深吸了口氣:“如果你是故意來氣本督,那你的目的達到了,可以走了。”

沈鶯歌小聲嘀咕:“明明是你自己小心眼,還總當是別人找茬。”

“你說什么?”

那張臉上仍舊沒什么好臉色,比起沈鶯歌進門時卻已好了許多。

她正色道:“沒什么,正事辦完我就走,一刻也不多留。”

“第一件事,”她伸手指了指他喝過的那碗酒:“有人讓我代他向你說一聲謝謝,酒你已經喝了,話我也帶到了,那就算你已經接受他的道謝了,我會轉告。”

如刀般的目光掃向那碗只喝了一口的酒,容久嫌棄地蹙眉。

他若是知道這酒是別人送的,一滴都不會碰。

“本督不需要,以后不要做多余的事。”

“至于第二件事……”沈鶯歌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容久:“……”

“天元草既然已經送給我了,那就是我的東西,隨我處置了,對吧?”沈鶯歌笑得一臉純良。

容久被她的笑容晃了眼,扭頭看向一邊:“隨便。”

“那好,正巧我認識個醫術高超的大夫,我會托她幫忙,將天元草入藥做成藥丸送來,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別急著反駁,我已經看出來了,到時候吃了藥,保證藥到病除。”

容久用一種仿佛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她:“本督說了,不要做多余的事,我不會吃來路不明的東西。”

“嗯嗯。”沈鶯歌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塵土,起身準備離開。

容久險些繃不住表情,他從沒見過一個人可以無賴到這種地步,簡直是油鹽不進。

趁著對方還沒緩過神,沈鶯歌打算伺機溜走。

“等等。”容久忽然出聲叫住她。

頓了一下,沈鶯歌重新揚起和善的微笑轉身看向他。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還可以掙扎一下。

容久捏了捏眉心:“十二日后的除夕御宴,你和本督一起去。”

“啊?”這次輪到沈鶯歌傻眼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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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情節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節與文筆俱佳的都市言情,轉載收集宦謀卿色沈鶯歌容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