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我相信你第324章我相信你→:容久:“……”
笑容凝固在他的臉上。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背景色。
無論如何揣摩,他都沒想通對方的腦回路,只好無奈笑道:“我什么都還沒說,你怎么就要負責了?”
伸手搭在他肩上的沈鶯歌也終于察覺到不對,悄悄將眼皮撐開一條縫。
果然!
這家伙明明已經穿上了衣服卻不告訴她!成心看了她半天笑話!
容久察覺到她的視線,了然道:“發現了?難道你以為我會什么都不穿就走過來?”
“……”自知犯蠢的沈鶯歌別開視線,理直氣壯道:“你不是說我把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光了嗎?那正好,我對你負責,怎么樣?”
容久沒有說“我又不是女人,何須你負責”,也沒有順勢答應,他沉默地盯著她端詳了片刻。
順著脖頸淌下的水珠沒入領口,在雪白中衣上暈開一小片濕跡。
“如果同樣的事換成別人,你也會這么說嗎?”
沈鶯歌回頭撞上他的視線,發現對方竟是認真的。
她承認自己是被容久方才步步緊逼的調侃逼急了,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里面,但她想不到對方為何會這么問。
“換成別人?”她疑惑地反問了句。
容久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對,例如拈花閣的那位花魁姑娘,或是瓊林宴時與你關系匪淺的那位狀元郎。”
聞言,沈鶯歌嘴角抽了抽。
這人怎么還記得這些事呢?!
平時看他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樣子,有人在他面前血濺三尺,他都只會擔心對方的血會不會濺在自己身上,怎么偏偏在這種事上記得格外清楚。
沈鶯歌幽幽嘆了口氣,收斂起最后一絲不正經的情緒。
她仰頭對上那雙猶疑不定的桃花眼,沉聲道:“其實有時候我真的懷疑,是不是當人坐到足夠高的位置上時,就會本能地懷疑一切,對身邊所有人都永遠抱著戒備之心,而托付信任的力量也會在這個過程中漸漸消耗殆盡……”ιèωèи.o
夜風帶走容久身上潮濕的水汽,他像一艘漂泊無依的孤舟,隨著對方的話在波濤洶涌的大海上起落沉浮,咸腥海水拍打著船身,仿佛隨時會將他吞入海底。
海與夜連成一座廣闊的牢籠,日落月升,春去秋來,他卻始終沒能找到一處停泊的碼頭。
容久垂下眼,默然斂去眸中暗涌。
但沈鶯歌對他這種態度有些不滿——每次說到正事的時候,這家伙就擺出這種態度逃避,偏偏有時還是他挑起來的!
當真可惡至極!
她磨了磨后槽牙,轉身關上門。
“看著我!”她單手捏著對方的下巴一抬,讓他避無可避:“你不會相信別人沒關系,我可以等,你總是刻意遺忘或是懷疑別人說過的話也沒關系,你忘記一次,我就再說一次,你聽好了——”
她深吸了口氣,強行忽視急促的心跳:“除了你,我沒喜歡過第二個人,那些你以為的人,他們只是我的家人或朋友,如果今天在這兒的是別人,我一定會更加小心,絕不會讓這樣的意外發生,我有時在你面前做一些傻事,是因為我相信你,我覺得在你面前我沒必要時時謹慎,處處防備……”
“我相信你,所以我希望你也能相信我,如果暫時不能,那就請你記住……我喜歡你,也只喜歡你。”
容久怔怔看著她,沒有掙脫對方的動作,也沒有說話。
窗外隱約傳來的蟬鳴聲連成一片模糊不清的噪音,都被他自行排除在外。
略顯昏暗的燭火映照下,他看到對方分明被自己投下的陰影遮蔽,那只暴露在外的幽黑瞳仁卻如夜中星火,目光灼灼。
沈鶯歌收回捏著對方下巴的手,心跳如擂鼓。
她攥了攥濡濕的掌心,緩緩抬起手,伸向綁在腦后的繩結。
線頭輕輕一抽,眼罩便隨之落下,露出橫貫上下眼瞼的猙獰傷疤。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手在輕微顫抖。
握刀執劍,她的手從未抖過,習武之人最重要的便是“穩”,這也是從她練功第一日起便一直銘刻于心的東西,到現在早已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
可她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在這短暫的片刻,失去了這種如同本能的東西。
容久眉宇微攏,像是預見了什么。
他忽地抬手握上她的手腕,厲聲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當然。”沈鶯歌迎著他的視線,沒有半分閃避。
“你……”仿佛對方的顫抖順著指尖傳了過來,讓他的聲音也不復往日那般冷靜:“那你有沒有想過,你不說,我尚且還能當做什么都不知道,不去查也不去問,但你要是說了……萬一我辜負了你的信任,你要怎么辦?”
沈鶯歌故作輕松地笑了笑,眸光卻重若千鈞:“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斷,如果當真有你說的那個萬一,我也只好自認倒霉,不過……我可是很惜命的,所以為了保全自己,也為了不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我會殺了你。”
說完,她撥開容久松了力道的手,將覆于眼上的最后一層偽裝盡數剝下。
幽微光線里,與另一只漆黑瞳仁截然相反的異瞳緩緩睜開,恍如暗金流光。
容久定定看著那只異于常人的眼睛,眼中空白了一瞬,似乎有什么失去的記憶正在緩緩蘇醒。
他并未失神太久,回過神來后,震驚之色便從他臉上迅速消散。
短暫的寂靜后,他低下頭,單手掩面輕笑出聲。
那樣子像極了他過去發病時狀若瘋魔的樣子,但又似乎,有什么不太一樣。
他不愿向別人交付信任,也想阻止她信任自己。
可就像那時他坐在馬車中一樣,她橫沖直撞地闖進來,陽光從掀起的車簾縫隙間灑落,悄無聲息且輕柔地進入他的世界。
直到如今,她仍舊以近乎莽撞的姿態,打亂了他所有自以為的冷靜與退卻。
他以為自己是與她博弈的棋手,而她卻當著他的面,掀翻了棋盤。
容久幾乎壓抑不住自己猶如哽咽的低笑聲。
他笑得雙眼泛紅,笑得渾身顫抖,搖搖欲墜,任誰看了都要以為他終于把自己折騰瘋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風浪中,那艘屬于他的船……靠岸了。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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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