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謀卿色

第373章 陪我睡一會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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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燭火噼啪一響,不知亂了誰的心跳。

容久睨了她一眼,不甚自然地埋怨道:“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笑。”

沈鶯歌頗為無辜地眨了眨眼:“哪有笑?我在很認真的哄你。”

“哄我?”容久譏笑一聲,只差沒翻個白眼表達自己的不屑一顧:“本督又不是孩童,哄我作甚?”

有時,無處發泄的怒氣并不代表消失,只是換了種方式被壓抑在心里而已。

容久既氣她逞強,更氣自己沒能早些發現她受傷,一直拖到人都暈過去了才知曉傷勢嚴重。

那般觸目驚心的傷口,光是看一眼都讓他幾欲失控,恨不得千刀萬剮了罪魁禍首才好。

他甚至在看到傷口的那一瞬間改了主意,不想讓那些人輕易去死了。

可當下他的怒意無處發泄,沈鶯歌還一副沒事兒饒樣子更是火上澆油。

他不想讓自己失控的情緒山她,便只能自己憋著生悶氣。

沈鶯歌盯著容久沒什么表情的面容瞧了瞧,無奈撇嘴。

聽聽,自稱都從“我”變回“本督”了,還不生氣呢!虧她剛夸完他誠實,就又變回了鋸嘴葫蘆,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吧。

認命地嘆了口氣,沈鶯歌也不再糾結,搭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點了兩下空出的半張床榻:“好好好,是我需要九千歲哄,那求您再滿足我這個傷員一個的愿望吧,陪我睡會兒,好不好?”

再不休息,她真擔心這人會英年早逝。

容久與她故作誠懇的眼神對視片刻,起身脫去外袍。

如錢府主宅一樣,別院的各個陳設家具也都造價不菲,例如這間屋子的床榻便寬敞得很,睡兩個人綽綽有余。

沈鶯歌躺在外半側,看著容久脫去外袍后,心避開自己挪到里面的動作,一時沒忍住,輕笑出聲。

……這么聽話還是第一次見。

而她這聲笑自然沒能逃過容久的耳朵,眼刀立即應聲掃來。

“你笑什么?”

沈鶯歌抽了抽嘴角,努力壓下翹起的嘴角:“沒什么,就是……想到了些事。”

避開對方狐疑的目光,身邊一陣窸窸窣窣后,容久在她身邊躺下,恍惚間,他們好像又回到了在姜嬤嬤家的那個夜晚。

沈鶯歌蜷了蜷手指,一點點挪過去握住了容久的手。

“睡吧,等亮了我叫你。”

容久想早該亮了,只是外頭下著雨,一直陰著而已。

但最終,他什么也沒,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便闔上雙眼。

淅淅瀝瀝的雨滴拍打在窗紙上,世間萬物都仿佛在這一刻安靜下來,耳邊傳來的呼吸聲漸漸平穩,容久陷入闊別多日的安眠。

沈鶯歌扭頭看向身旁。

暖橘色燭光鋪陳在容久的臉龐上,勾勒出流暢俊美的輪廓。

睫羽陰影投在泛著淡青色的下眼瞼邊緣,展開一道毛茸茸的扇形弧度,淺色雙唇自然抿緊,中和了清醒時鋒利的凜然戾氣。

如同一把歸鞘利劍,在長久的征伐之后,終于陷入短暫的沉睡。

鬼使神差的,沈鶯歌湊過去,在他頰邊落下羽毛般的輕吻。

敲門聲就在這時響起。

來人似乎有所顧忌,敲門的動作很是克制。

但即使如此,容久還是微微皺了下眉,像是要被驚醒,沈鶯歌搭在他手背上的指尖輕輕拍了拍。

安撫的成果顯而易見。

眉宇重新舒展,抿合的薄唇動了動,似是夢中囈語。

沈鶯歌悄悄松了口氣。

看來是真的累了啊,對周遭風吹草動如此敏感的人竟然沒被吵醒。

她翹起唇角,從榻上坐了起來,隨手拿過搭在一邊的外袍披在身上,向門口走去。

其實在緩過那陣頭暈之后她就能動了,擅很重確實不假,但若不以此為借口,容久又怎會乖乖上床休息。

她從不是需要被精心呵護的菟絲花。

風霜雨雪無法摧折她的根骨,疼痛苦難終歸都會化為養料,云開霧散之后,她將生長出更為堅韌的枝葉。

浮寒知道沈鶯歌在養傷,容久之前陰沉的臉色也印證了他的某些猜測——

那些關于兩人不和的流言……果然是假的吧。

雖然不知督主為何放任,甚至助長這樣的謠言,但浮寒相信,督主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的腦子沒有逐暖靈活,勝在直覺過人。

不過……

過饒直覺也并未讓浮寒料到,來開門的竟然是沈鶯歌。

“你……”

他剛想些什么,視線移到對方肩上時,忽地瞳孔巨震。

沈鶯歌走出來,轉身關上房門,朝他招了招手。

浮寒像個木偶人似地邁動僵硬腿腳,跟著對方來到院中回廊。

沈鶯歌坐在廊下,有些虛弱地靠在欄桿上,一抬頭,就見對方仍在愣神。

她不明所以,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傻愣著干什么呢?”

浮寒盯著她看了又看,欲語還休,千言萬語終是化成一句:“……督主呢?”

沈鶯歌指了指房門:“剛睡下,他這幾日都沒休息好吧?”

這一句話瞬間打開了浮寒的話匣子,逐暖不在,沒人能傾聽他的碎碎念,這幾日可把他憋壞了。

“何止是沒休息好!”

或許連浮寒自己都沒發覺,他的語氣頗有些終于找到人告狀的痛心疾首。

“自從那晚發現你……和花麓不見了,督主就沒合過眼,他要在這里穩住潘靖和錢東林,還要派人暗中搜尋你們的下落,調遣人手,統籌大局……好不容易把你們盼回來,結果你又倒下了,督主守了一夜,我們又不敢勸,勸了他也不聽……”

果然和她猜得差不多。

沈鶯歌扭頭朝臥房的方向望了一眼,心下輕嘆。

“對了,你來找他有何事?若是不便告知也無妨,我這就去叫醒他。”沈鶯歌及時打斷浮寒繼續下去的沖動,低聲問道。

浮寒打量了她一眼,心道,你都這樣了還有什么不能。

況且這事本就是他們一起在查,就算叫醒容久,估計他剛完,扭頭沈鶯歌就知道了。

頓了下,浮寒道:“不必了,告訴你也一樣,等督主醒來后你幫忙轉告一聲。”

沈鶯歌莞爾,點頭道:“好。”

浮寒正色道:“我們在趙家莊山神廟蹲守的人發現,那里管事的人很可能在掩蓋一些事情,換句話,他們經人授意,故意偽造出了看似平和的假象。”←→新書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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