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謀卿色

第458章 逆則生,順則夭矣

第458章逆則生,順則夭矣第458章逆則生,順則夭矣→:終于等到容久松口,沈鶯歌這才勉強順了胸口郁氣。

她轉而覷了他一眼,目露狐疑:“不過你這么說,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怎么這人坐在屋里發呆也能運籌帷幄,她不服!

容久彎起嘴角,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斟上茶:“不算,只是略有猜測,并無實證。”

但能讓他做出“舍己為人”這般決定的猜測,只怕和她根據線索推論的結果也相差無幾。

起身關上窗戶,沈鶯歌掏出火折子點亮屋內燭臺,幽微火光一盞一盞亮起,將屋內籠罩的黑暗漸漸驅散。

點亮最后一盞,她輕聲道:“一個能夠易容,進出府衙宅邸猶入無人之境的高手,在連殺兩人后仍能全身而退——若不是足夠清醒,我真的會以為自己回到了魯陽郡王案時。”

當初,最后蓋棺定論雖認定韓桐和劉管家是真兇,但她心里始終有個無法消解的結——

沈梓固為何要破壞密室的機關?小廝福平又為何會在他死了之后,見到活著的郡王?

她后來推測,當時書房內可能并不止郡王一個人。

而那個人,才是殺害沈梓固的真兇,他不但殺了人,還故意破壞機關,不想讓查案的人太快發現密室存在,又偽裝成沈梓固的樣子出現在福平面前,拖延時間。

這難道與這次的事不是如出一轍嗎?

殺了錦衣衛,頂替他的身份,借由那張臉潛入詔獄,殺死鴉青,最后從重重守衛的北鎮撫司內人間蒸發。

——殺害郡王的人難道真的只憑身手高強,就能潛入守衛森嚴的郡王府嗎?

——潛入北鎮撫司和詔獄的人,可能只是因為武藝卓絕便來去自如嗎?

就連之前在霽城,她和容久夜潛錢府,都要依靠花麓給的地圖,并由容久出手引開守衛。

那這個人,會比她和容久的武藝還要高出許多嗎?

沈鶯歌從不自視甚高,她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那并不代表她會盲目地認為,一個人只憑身手就可以做到進出任何地方都來無影,去無蹤。

雁過留痕,風過留聲。

要想有全身而退的把握,除非——那人能拿到內部布防圖。

容久輕嘆了一聲,似是無奈:“我終于開始覺得,你有時候太聰明了,也不好。”

“所以從你得知王檔頭被對方的臉,和那塊假令牌騙了之后,就開始有這個猜測了,對嗎?”沈鶯歌沒理會他的揶揄,徑自坐了回去。

這次,容久沒有隱瞞,略一頷首:“是啊。”

只是能做到這一切的人,實在太令人難以置信。

不是他不敢想,而是他不能想。

即使已經心知肚明,也要揣著明白裝糊涂……這一點不只是他,古往今來多少人都是這樣做的。

那些不信邪的,只會死得更快。

“所以,”容久抬眼定定望向她:“就算知道了這些,你也要一意孤行嗎?”

沈鶯歌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呼出。

最終,她看著他的眼睛,輕而堅定地點頭:“是。”

也許是因為有了方才的鋪墊,也許是對她的為人早有預料,容久這次沒再開口勸誡,只是輕笑了聲。

“好,既然你有了這般覺悟,那從現在起,我們就要下一盤大棋了,成則生,敗則亡。”

聞言,沈鶯歌眸光一轉,玩笑似的說:“焉知不是‘逆則生,順則夭矣’呢?”

與此同時,東宮。

黑白棋子于小小一方棋盤上廝殺爭斗,難分勝負。

沈潮生手執兩子,左右互搏,眼也沒抬地問道:“如何?”

座下黑衣暗衛單膝跪地,恭敬垂首:“回殿下,毓晟宮那邊已經在活動了,看樣子應該是想趁這次機會將人徹底釘死。”

沈潮生冷笑一聲,不緊不慢地落下一子:“孤這個二弟向來自負,讓他去做吧。”

“那我們……”暗衛遲疑問道。

“不必,”沈潮生抬了下手,制止了對方的想法:“既然有人愿意沖鋒陷陣,那我們何苦要與他們爭當這個出頭鳥?必要時添把柴,讓這場火燒得更大些便好。”

暗衛會意:“是。”

沈潮生抬手一拋,手里余下棋子便落回了棋盅。

棋盤上,方才還焦灼的戰況此時勝負已分,黑子一反頹勢,攻城略地,瞬息之間便將白子吞吃入腹。

他已坐擁儲君之位,只要在最后關頭之前守住自己有的一切,那不論對方再做什么,都只是跳梁小丑罷了。

父皇對他們這些明爭暗斗不可能毫無察覺,之所以睜只眼閉只眼,不過是制衡之術。帝王永遠不可能讓某方勢力在朝中一家獨大,若真是那樣,他也就離滅亡不遠了。

作為太子,他既不能表現得與世無爭,也不能太過急功近利。

要恰到好處的,讓沈闕覺得自己擁有一個太子應有的資質,既要能守住自己的東西,又不能太貪心。

畢竟這些,他也曾夜以繼日地學過。

狂妄與自負,終究會讓一個人在不知不覺間踏上絕路,沈潛會養成這般性子,一方面是地位使然,另一方面……倒是和他那驕橫跋扈慣了的母妃脫不開干系。

正想著,殿門忽地被人敲響。

小太監尖細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殿下,側妃求見。”

還不等沈潮生應允,女子的聲音便橫插進來。

“你們還要讓本宮等多久?這大晚上的,殿下能和誰議事?!我看你們就是受了陶語那賤人的唆使,故意為難本宮!”

沈潮生的臉色倏地一沉,朝下面跪著的暗衛擺了擺手。

人影消失的下一刻,李非夏便不管不顧地推開攔路的小太監,徑直沖了進來。

她哭得梨花帶雨:“殿下,你可要為臣妾作主啊——”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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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情節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節與文筆俱佳的都市言情,轉載收集宦謀卿色沈鶯歌容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