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養媳之桃李滿天下

第二百四十四章 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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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信芳和何子佩的馬車被護在中間,共由七八十騎拱衛在中間,除了當初幾個侍衛外,余下的人都是南昌駐軍和太子后續派來接應的侍衛。

遠遠地,眾人看見車隊立即起身相迎,顧景云眼睛發亮的拉著黎寶璐上前兩步。

車隊轉瞬而至,百步外時便開始放慢速度,侍衛們將迎上來的顧景云和黎寶璐放了進去,卻不肯讓其他人近前,目光如鷹般掃過眾人,顯然是在戒備他們。

眾人也不惱,秦信芳一路回來肯定危險重重,不然皇帝也不會派出這么多侍衛,眾人心中對秦信芳更是感激愧疚。

他們也不愿他們的感激被人利用,因此全都后退三步,遠遠的拱手行禮,揚聲道:“秦閣老,下官工部左侍郎邱明與您見禮,謝您十五年前的救命之恩。”

“下官吏部郎中元驍與您見禮,謝您十五年前的救命之恩。”

“小人常見青與大人見禮,”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在兒孫的攙扶下跪在路邊,磕頭行禮道:“謝大人十五年前的再生之恩。”

他曾是兵部給事中,發往開平衛的許多公文要件都由他審理,期間因戰事需要他批復了不少武器裝備給開平衛,因為這點他滿門被抄,三族內都被拘進監獄,要不是秦信芳,別說他,他全家的墳草都有人高了,所以聽說秦信芳回來了,他便讓孫子套了牛車送他來。

十五年前的救命之恩,怎能不謝?又怎敢不謝?

與老人相同情況的不少,皆紛紛跪下磕頭。

秦信芳推開侍衛的手,“唰”的一下扯開車簾,目含熱淚的看向他們,“在其位謀其政,在下也不過是做了分內之事,并不值當你們如此。”

顧景云站在車旁斂手而站,面帶微笑的看著這一切。

秦信芳的心情也有些激動,但他知道他們不能在這里耽擱太久,因此對眾人點頭道:“諸位回去吧,在下還得進宮面見圣上,等秦某人安定下來再發帖邀大家一敘,再多話也可留到那時候再說。”

眾人聞言紛紛退到路邊,將中間的道路讓出來。

顧景云和黎寶璐則爬上馬車與秦舅舅他們坐在一起回城。

秦信芳沒有再將簾子放下,而是一路與大家打招唿,等過了十里長亭,沿路相送的人漸漸沒了他才放下車簾。

黎寶璐忙問,“舅舅,我婆婆呢?”

秦信芳一笑,“我將她托付給一位好友,由他帶著她上京。”

秦舅母點頭,意味深長的看著黎寶璐道:“你婆婆體弱,我們要急行軍,所以就先走了,她讓你舅舅的好友送上京了。”

黎寶璐便知送婆婆和妞妞上京的是她師父了。

坐在車轅上的侍衛卻蹙了蹙眉,他是跟著去宣旨的侍衛之一,當時他們困及,等醒來時已是第二天的下午,他們吃飽了飯便去縣城要來兩輛馬車,回來之后才發覺不對勁,傳說與秦家住在一起的秦文茵卻不在家中。

但她是良籍,本就來去自由,秦大人說她去朋友家玩,已給她寫了信,稍后由朋友護送上京,這些話他們全都信了,但這一路走來,這夫妻倆竟是一點也不擔心獨自上路的秦文茵,現在黎寶璐問起,他們的回答的語氣也好奇怪。

不過這也與他無關,只要把他們兩個平安送進皇宮他這一趟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顧景云低聲和秦信芳說明現在京城的局勢,以及之前發生的事。

“……陛下還在行宮中,如今在宮中主持大局的是太子,但,”顧景云頓了頓道:“或許是最近勞累太過,壓力太大,殿下也病了,現在是太孫在主持大局,他年輕,且魄力有限,宮中已有些亂象。”

太子身體不好,太孫又還年輕,不少人都開始渾水摸魚,四皇子被圈禁,二皇子和三皇子閉門謝客只當不存在,但五皇子和六皇子卻空前活躍起來。

太孫并不把他們放在眼里,因為他們的確沒多少勢力,但百官也各有心思,這就不免混亂了,許多政令都不能通達。

秦信芳笑問:“那你認為該如何處理?”

“哦,我本想提議太孫一切遵照陛下的旨意,直接將調查蘭貴妃勾結韃靼行刺的事全權交由禁衛軍處理,不過我想他一定不答應,所以沒提。”

秦信芳臉一黑,這個提議一出效果必定明顯,百官恐懼害怕之下哪還有心思謀權?

但這畢竟不是正道,是乃下策。

“所以只能等舅舅來來做吉祥物,”黎寶璐見顧景云把秦信芳惹惱了立即笑嘻嘻的補充道:“舅舅也不用做什么,端著震懾他們就行。”

秦信芳面色一松,瞥了他外甥一眼道:“清和,你年紀也不小了,純熙比你還小呢,你該多跟她學學。”

顧景云低頭表示受教。

黎寶璐就在舅舅身后瞪了他一眼,這時候知道裝乖巧了,剛才何必去撩撥他。

一行人很快到了宮門口,早有內侍備了轎子在等候,秦信芳他們一下車便被抬進勤政殿,太子和太孫現在在勤政殿辦公。

何子佩和黎寶璐被帶到偏殿休息,內侍則引著秦信芳和顧景云去見太子太孫,結果沒到一刻鐘,太孫和顧景云也被趕出來了,殿內只剩下太子和秦信芳。

殿內,太子激動的走下臺階,來到秦信芳的面前就要拜下,秦信芳忙扯住他,“太子折煞微臣了,您快起來。”

太子扯住他的手落淚,“先生!”

秦信芳嘆息,“你我雖為師徒,但也是君臣,何況我們年紀相差并不大,你何必如此?”

太子擦了擦淚,含笑道:“孤這是太激動了,十五年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先生了……”

秦信芳也嘆息,他也沒想到有生之年真的能夠回到京城。

見太子臉色蒼白,額頭冒著虛汗,他忙扶著他在椅子上坐下,蹙眉道:“可請了太醫?”

太子苦笑,“孤這身體先生也知道,能熬這么多年已是極限,我現在只有一個愿望……”

他聲音低低的道:“順利登基,好把皇位傳給又安,只是又安剛及冠,我給他請的先生資有限,而清和年紀更小,他雖聰慧,與為君之道及國事上到底有諸多不通,所以大楚和又安還得拜托先生。”

看著面色蒼白的學生,秦信芳拒絕的話根本說不出口,他只能道:“你放心。”

太子便真的放下心來,開心的拉著秦信芳道:“先生回來了,今晚無論如何要留在宮中,孤想要與先生抵足而眠,這十五年來,學生有許多的話與您說。”

秦信芳強笑一聲,道:“你該多休息,別熬壞了身子才好。”

秦信芳名義上有四個徒弟,除了太子便是衛叢,顧景云和黎寶璐,但實際上真正拜師的只有太子一個。

衛叢是因小時與他生活過一段,他教養過他幾年,他強叫的老師,至于顧景云和黎寶璐,他們相當于他的孩子,并沒有真正拜師。

所以真正的弟子只有太子這一個,而秦信芳對這個弟子也很滿意。

作為太子,他不僅聰慧還胸懷寬大,善思善謀,如今他雖已掌國權,身體卻差成這樣,秦信芳的心情怎么可能會好?

回到京城的喜悅此時已所剩無幾了。

師徒倆在殿內挈闊,而偏殿里的太孫正恭恭敬敬地給何子佩行禮。

何子佩不敢接他全禮,避開后還以半禮,算是認下他這個徒孫了。

等秦信芳從殿內出來時已近午時,太子要留他們在宮里吃飯,結果才坐下蘇總管就親自從行宮趕回來,恭謹的道:“陛下宣召秦大人前往行宮。”

歡樂的氣氛一滯,顧景云皺了皺眉,他舅舅一路舟車勞頓,還未休息呢。

秦信芳卻笑著起身道:“也好,臣回京也該去給陛下請安的。”

蘇總管忙道:“大人用過午飯再啟程吧,陛下特意吩囑過的。”

“不必了,帶著路上吃吧。”秦信芳與皇帝君臣十多年,最為了解他不過,只怕見不到他,他便心不安,雖然他們君臣曾經鬧僵,但這種情況下,秦信芳卻不愿他帶著遺憾。

至少遺憾不能出在他身上。

這次秦信芳沒帶何子佩,只帶了顧景云。

黎寶璐便帶著何子佩回家。

從皇宮到行宮,快馬也要兩個多時辰,等一行人趕到行宮時皇帝已經用過晚飯昏睡過去。

迷煳間他被驚醒,一轉頭就看到了坐在一旁椅子上閉目養神的秦信芳。

皇帝不由動了動手指,艱難含煳的叫了一聲,“駿德……”

秦信芳驚醒過來,看到龍床上的皇帝睜開眼睛忙上前道:“陛下您醒了?”

皇帝看著鬢發微白的秦信芳,抖了抖嘴唇,含煳的道:“是朕煳涂了,當年不該那么左性。”

秦信芳微微一笑,轉移開話題道:“往事已矣,陛下不必介懷,臣讓蘇總管進來伺候您吧。”

皇帝見他不說原諒的話,便知他心中不是不介懷,微微一嘆道:“不必,朕就想與你說說話。”(。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請到m閱讀。):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