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你忘了我們的海誓山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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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蘇檀說出這句話,謝言整個人如遭雷擊,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慘白。
他后退一步,看向蘇檀的眼神又驚又懼,嘴角則是帶著說不盡的苦澀。
“不,檀妹妹,這不是真的。”謝言深吸一口氣,“你怎么可能會喜歡上他呀?”
這句話倒是十分有道理,蕭逐野那種狗男人那是狗見了都嫌,可是這話從謝言嘴里說出來,卻也有種說不出的滑稽。
蘇檀輕嗤一聲,“我怎么不可能喜歡上他?他是三皇子,身份高貴且不說,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如此人中龍鳳,我不喜歡他難道還……”
“可是,我們不是說好了你從香云寺回來,我就去你家里求親的嗎?不是說好了若是你父母執意要將你嫁給陳家,你便是與我私奔也是要走的嗎?”謝言攥緊拳頭,似是用盡全身的氣力,才將這句話問了出來。
他聲音沙啞,雙眸通紅,死死地盯著蘇檀,宛若困獸。
蘇檀被這眼神嚇了一跳,與此同時心底里浮上一股子古怪,什么香云寺,什么求親,什么私奔?
這人說的,怎么在原主的記憶里都沒有啊?
難不成這人見目的達不成,就故意說這些話來潑臟水?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蘇檀的臉色也不好了。
誰不知道時下女子的名聲有多么重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剛剛謝言說的那些話,但凡流出去一句,她都可以直接去拉去浸豬籠了。
若真是如此,她也沒必要再對這男人客氣了。
“謝言。”她眸子沉了沉,“你不要胡說八道,這些壞我清譽的話若是讓我聽到第二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謝言捏了捏手指,像是被什么徹底擊潰一般,但眼神卻仍透著一股子不死心的絕望,“檀妹妹,你真的都忘了嗎?”
蘇檀沒有開口,只一雙眸子清冷地看著她。
謝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屋里的熱氣在他面前交織,起了一層朦朧的白霧,明明看不真切,卻透出了十足的惆悵。
“罷了。”他垂眸,“橫豎我所求,就是你這輩子過得平安喜樂,既然你如今過得快活,那我也就放心了,但我還是那句話,若是有朝一日你過得不開心了,我依舊會想盡辦法帶你離開。”
說著,他從懷里拿出一樣東西,放在一旁的桌案上,“還有這個,是我無福消受了。”
蘇檀側眸看去,那是一個普通的紅色錦囊,上面寫著一些佛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是寺廟才會有的東西。
這是原主給他的?
她怎么沒有在記憶里看到這一段?
蘇檀蹙了蹙眉頭,正要詢問,蘇栢的突然響起,“有人來了。”
二人臉色皆是一變,蘇檀眼疾手快,一把將那錦囊收進懷里,快步朝外走去。
謝言緊隨其后。
二人剛剛來到大殿,門“咔”的一聲被人從外推開。
“檀兒。”蕭逐野清亮的聲音隨之響起。
狗男人不是生氣了嗎?他來干嘛?
還來得那么不是時候。
這要是被他知道原主和謝言的事情,豈不是成了捉奸現場?
一想到這種可能,蘇檀就覺得頭皮發麻。
深吸一口氣,蘇檀臉上露出歡喜的笑意,恭敬地朝蕭逐野行禮,“妾見過爺。”
“起吧。”蕭逐野瞥了蘇檀一眼,只覺得幾天沒見這人又明顯消瘦了幾分,大手一攬就能將她整個人都圈在懷里。
屋里其他人聽到蘇檀這么叫,再一見蕭逐野這周身的貴氣,便知道這人是誰了。
蘇栢拱手,“草民蘇栢見過三皇子殿下。”
謝言咬了咬牙,也跟著行禮,但卻沒有開口。
好在在蕭逐野進來時,他已經站在了蘇栢的身后,加之他今日一身青衣打扮,倒也沒有懷疑他不是蘇栢帶過來的人。
蕭逐野將蘇檀帶到一旁的貴妃椅上坐下,先是看了她一眼,這才將目光投向蘇栢,“蘇公子客氣了,你既是檀兒的兄長,按照民間的叫法,我也該稱呼你一聲大哥才是。”
蘇栢眸子一閃,當即道,“殿下貴為皇族,草民愧不敢當。”
蕭逐野嘴角抿了抿,眼里閃過一絲詫異。
不愧是敢在當街制止邱遠峰的人。
若是旁人,聽到他這話只怕是要嚇得跪倒在地了,但眼前這人卻還能從自己的話里找出回旋的余地,確實有幾分膽識和本事。
他之所以會過來,一來就是想看看這蘇栢究竟是何樣的人物,能讓他派去救他的人交相稱贊。
二來則是……
蕭逐野余光瞥了一眼坐在自己懷里乖得跟只鵪鶉似的人兒,唇角露出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出來的弧度。
蠱蟲作祟也好,食色性也也罷,到底還是舍不得真太久不見她。
但眼下,有些話卻不是要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的。
蕭逐野雙眸微瞇,再一次看向蘇栢,“你可有字?”
蘇栢:“蘇長青。”
“既如此,以后本宮便喚你為長青罷。”
蘇栢哪里不知道再怎么樣都不可能讓對方紆尊降貴叫自己一聲“兄長”,當即順著話道:“是,草民多謝三皇子殿下救命之恩。”
對于蘇栢的回應,蕭逐野也算滿意,如此這人他也算是沒有白救。
“長青的手可恢復了?”他目光看向蘇栢的右胳膊。
“草民……”
“大哥,你手怎么了?”蘇栢還沒有開口,蘇檀心里一驚,率先問了出來。
她還以為當真是輕傷,可若是一點小毛病,哪里會讓蕭逐野來問?
“沒事。”蘇栢眸子閃了閃,先是給了蘇檀一個寬慰的眼神,接著又朝蕭逐野道,“多謝殿下賞賜的金瘡藥,已經恢復如常了。”
“那就好。”蕭逐野微微一笑,“長青是讀書人,右手可千萬不能出問題。”
“殿下說的是。”蘇栢拱手。
二人旁若無人地聊著,從一些有的沒的到詩詞典籍,從當下政事到民間奇聞,倒是把蘇檀晾在了一邊。
蘇檀在一旁聽著,心里漸漸浮現出一絲絲古怪。
狗男人這什么意思?莫不是想要招攬她大哥?
草,且不說伴君如伴虎,跟個皇子命更苦。
就以狗男人這說翻臉就翻臉的性子,怎么看這賊船都不興上啊!
好在蕭逐野雖然有此意,但也沒有說的太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