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嬌妾

第221章 從此兩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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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檀從未感受過這般激烈的情事。

在床榻之上,她雖心中有不一樣的想法,但身體卻誠實地感受到了舒適感,哪怕事后總是腰酸背痛。

而非像此刻這般,宛若受刑。

身體就像是被巨輪碾壓,沒有半點愛意可言,她甚至能夠感受無論是身體該是心理,都帶著抗拒。

甚至連本能的愛意也沒有出現。

可蕭逐野偏偏不管不顧地沖撞了進來,像是要用這樣的事情,讓她承認自己所說的都是假的。

從始至終,蘇檀的唇角都是帶著冷笑的。

甚至到男人停下,她也沒有發出任何一聲喘息。

蕭逐野的心中也是說不出的悲涼。

他聽到過她嬌嬌滴滴讓自己慢點的聲音,也見識過她為了讓自己舒坦些和他斗智斗勇的模樣,更明白她若是情動,那聲該有多么的蠱惑人心……

她當真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嗎?

蕭逐野不信,可真相卻是如此殘忍。

從蘇檀身上下來的那一刻,他絲毫沒有感受到高潮過后的快感。

“蕭逐野,這算什么?”蘇檀的手在束縛中已經紅了一大片,其實也就是最初的時候掙扎了一下,最后便沒有再動作。

她唇角帶著冷笑,眼神空洞若無物。

一句話問出,宛若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蕭逐野猛地怔住,下意識地就要說什么,卻被蘇檀接下來的話徹底打入深淵。

“這算是用這具身體,為我的家人換得一條生路嗎?”

“你!”蕭逐野死死地盯著蘇檀,心口的痛與怒火讓他的雙眸再度通紅。

蘇檀像是感受不到對方的怒火似的,臉上的笑容比之先前更加燦爛,“太子殿下若是覺得不夠,那再來一次嗎?”

蕭逐野垂在身側的手指猛地握緊成拳。

他該走的。

否則他遲早被這個女人給氣死。

但……

“這是你說的。”嗤笑一聲,蕭逐野伸手扯下束縛蘇檀手腕的腰帶,手指扯過她的下頜,雙目逼視:“既然過往都不過是逢場作戲,那你應該很知道我要什么。”

蘇檀神色瞬間僵住,看向蕭逐野的雙眸里帶了幾分不可置信,垂在身側的手指捏緊又松開,最后露出一個宛若曼陀羅般的笑容。

雙臂輕抬,勾上對方的脖頸,聲音如鶯啼貓鳴,“太子殿下放心,一定會讓你趁興而來,盡興而歸。”

說罷,她一雙修長筆直又滑膩的雙腿也抬了起來,往蕭逐野身上纏繞而去。

若是過往,此情此景必然是魚水之歡至極樂之巔,但今日的蕭逐野除了內心發寒,更多的毛骨悚然。

他猛然起來,手指指著蘇檀,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后男人披上外衣,轉身離去。

房門被人重重地拉開,隨著“嘭”一聲巨響,蘇檀轉頭,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視線里的背影朦朧又重疊……

她輕輕呼了一口氣,像是擱淺的蝦,又像是剛剛被放生的魚,眼里閃過一抹決絕。

從此,那便當真是……兩不相欠了吧。

明明這一切是自己求來的,可為何這一刻卻覺得心竟然在隱隱作痛。

“夫人!”秋蟬看著蕭逐野怒氣沖沖離開的模樣,待得他身影離開院子時,便再也忍不住地沖了進去。

方才她一直在門口,故而也聽到了里面的動靜,她以為二人經此一事或許能和好如初,可誰知……

“夫人,你這又是何苦呢?”秋蟬心疼地撫摸著蘇檀那已近乎破皮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掏出傷藥。

清涼的藥上到傷口上,一開始會疼,之后才會感覺到絲絲涼意,但整個過程蘇檀卻沒有發出半點兒動靜,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等上了藥之后,秋蟬又仔細地拿紗布給包扎了起來,直到那傷痕不見,她心里才覺得舒服幾分。

可到底,有些東西是無論如何都遮不住的……

“夫人,奴婢不知道殿下他……”

“無事,他的事情與我何干。”

不等秋蟬說完,蘇檀便打斷了她的話,翻身又躺了回去,“夜深了,你也去歇著吧,放心,我沒事的。”

秋蟬還早再說什么,蘇檀卻已經閉上了眼睛。雖然明知道她不可能立馬睡著,但卻也只能應下。

夜很涼,深秋初冬的風開始有了些許刺骨的意味。

房門被陡然推開的剎那,齊婉然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哆嗦。

一身酒氣的男人進來,似乎還帶著幾分醉意。

這是今日在前廳與眾位賓客觥籌交錯也不曾出現的場景。

“殿下這是怎的了?”齊婉然下意識地攏起頭發起身下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男人。

蕭逐野伸手推了她一把,卻沒有推開,反而半個身子栽在了她的懷里。

齊婉然身體僵硬了一下,很快便反應過來,將人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往床榻上扶去。

她也沒有喊人過來,喝醉了酒的人身子比平日里重上不少,將人放到床榻上之時,九寒天的日子里,她的后背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

“殿下。”她看著神識似乎有些不清醒的男人,平生喚了兩句,最后輕嘆一聲,轉身又去拿茶水。

茶水溫熱,入喉似有緩解,男人滿足的呼了一口氣,齊婉然手腕一抖,茶水差點兒灑落。

好在她眼疾手快,一把穩住,可到底還是濺出了幾滴在男人的衣襟上。

齊婉然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轉身放下手中的茶,手指去解蕭逐野的外衣。

他出去時明顯是換了一件衣裳的,畢竟大紅色的喜袍也著實太過于打眼,可剛剛扯開領口,齊婉然的手又猛然多住了。

一抹紅色映入眼簾,讓她有剎那間的愣神。

如果說男人換了外衣是不想太過于打眼,那么這件未來得及褪下,依舊穿在身上的紅色中衣,又該是意味著什么呢?

是他太過于急著見那個人,以至于尚未來得及換下;還是說穿著這件衣裳,是在心里想和那個人的大婚一場?

但無論真相是什么,似乎他都沒有成功,否則尊貴如他,矜貴如他,也不至于這般失意落魄,酩酊大醉。

其實若真想知曉那個人是誰,也不是什么辦不到的事情,但……

齊婉然輕輕嘆了一口氣,只要蕭逐野遵循約定,倒也不必深究。